小妖寵她跑路不干啦 第129節(jié)
可是這樣的話,到底是讓尤退給聽進心里去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的錯。” “我不該束手束腳。” 他拔出了劍,劍刃寒光乍起。 “他們連從未傷害過他們的妖都懼怕,想必更怕會奪他們性命的劍。” 尤退提著劍逆著方向往小鎮(zhèn)走。 酥酥還記得師父的叮囑,喃喃低語:“可是因果會讓他無法修行,甚至殞命……” “酥酥。”傀儡師輕聲道,“有些事,比修行、生命更重要。” 酥酥凝望著尤退的背影,大概是懂的。在他的心中,起初想的是忍氣吞聲,來換取女兒的行蹤。在傀儡師的點撥下,決定拔出劍,正式對抗因果命運了。 她嘆了口氣:“希望退叔能拿到消息……咦?” 酥酥茫然地抬起頭看著傀儡師。 “你知道我叫什么呀?” 她好像就是在剛見面時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這期間鐘秦宣全程喊她小仙女,他也能記得住她的名字呀。 傀儡師似乎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而后仿佛想到了什么,才無奈地說道:“你昨天說過的。” 酥酥了然。只不過,傀儡師喊她名字的時候,語調(diào)是有些熟悉的。 但是也沒那么熟悉。 酥酥在小鎮(zhèn)外的界碑,等了好一會兒,等到了尤退。 他一手提著劍,劍上沾著血,一步步沿著小道走了過來。 劍尖上的血淅淅瀝瀝滴了一路,煞氣很重,隔著很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他劍鋒的銳利。 看得酥酥心中立刻明白,眼前的尤退,他的劍也有著很強的劍意。 明明是一個很厲害的劍修,卻被那些有著親屬關(guān)系的凡人給欺辱到這般田地。 “久等了。” 尤退提著劍走近,面色有些陰郁。 “問到了嗎?” 酥酥問他。 尤退嘲諷地笑了笑。 “問到了。” 原本他還想著用自己的忍讓換取女兒的消息。后來讓他們得知修士不可對凡人出手,對他非打即罵,一旦有人死去,他就要遭受最惡劣的報復(fù)。 每次他想問自家女兒的行蹤,都會被那些人粗暴地打斷,甚至嘲諷他,問他贖罪贖夠了嗎?只有給大家賠罪賠夠了,才能得到了他女兒的消息。 他也一直是這么想的。 直到今日。早晨被人推搡著,打罵著推出來,不過一個時辰,他提著劍回去。 那些人起初還以為他不敢動手,直到他的劍穿過老爺子的肩骨。 他們看他的眼神才開始驚慌,惶恐,害怕。仿佛直到這一刻才想起來,眼前這個被他們欺辱了一年的男子,本就是和他們有著云泥之別的修士。 只要他愿意,殺死他們,猶如殺死一只螞蟻。 在絕對實力的面前,任何小心思都無法施展,那些人還如何敢拿捏尤退,只能顫巍巍有什么說什么。 他的大女兒被送給了那老修士,老修士自稱老柴,說話是南方口音,像極了姜國人。有一把劍,但使用的是一根奇怪的繩子。 他小女兒被賣給了旻城里見不得人的一個修士,那個修士做的買賣,無法明說。只知道被他買走的女孩子,大抵是沒什么活路的。 尤退本求不到的消息,在他拿起了劍,無視因果,展露自己的本事那一刻,那些人生怕他不滿,有什么說什么,說得無比詳細。 “那太好了,去找你的女兒吧!” 酥酥也為他感到高興,就是背負了因果,他或許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尤退心中是怒火點燃著,燒得他幾乎站不穩(wěn)。得了自己女兒的消息,他卻無法高興。 嘴角牽了牽:“姑娘,還得勞煩你幫幫忙。” “沒問題!你說吧。” 尤退說道:“我大女兒的行蹤,我只有一個粗淺的判斷。二女兒毫無蹤跡,小女兒的話,知道了她在旻城。” “只是所在的地方我可能不是那么容易闖進去,還需要姑娘配合。” 酥酥一口答應(yīng):“好,我配合你。” 三個女兒,目前找到了一個女兒的行蹤,也不錯。先把他小女兒救回來,再去找他另外兩個女兒。 酥酥想的很好,鐘秦宣也摸著下巴覺著不錯。 “正好,我在旻城還有些家業(yè),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么風(fēng)餐露宿。” 傀儡師全程沒有意見,只是盯著那尤退的劍看了一眼,收回視線,默默跟著酥酥的節(jié)奏走。 說去旻城,就立刻出發(fā)。 尤退回頭看了眼生長的地方。 酥酥以為他還在于心不忍,皺著臉:“你是想救他們嗎?” 她有些猶豫,這里的人很多都很壞,但也不是全部都是壞人,無辜的人被牽連在其中的確讓人無奈。 如果要救的話……捏著鼻子認了? 酥酥還在考慮這個呢,那邊尤退已經(jīng)擦了劍,劍入鞘,自嘲地笑了聲。 “不救,我沒那么賤。” 因果已經(jīng)背負,他失去了一切,如今整個鎮(zhèn)子上的人性命加起來,都比不過他對找到女兒們的渴望。 提起劍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遵守律法的劍修,而是一個父親。 作為女兒們的父親,他絕對不會原諒這些人的所作所為。 酥酥松了口氣。 一行人離開小鎮(zhèn),全靠尤退帶路。此地前往旻城算不得遠,大約六七十里。 尤退這才發(fā)現(xiàn)酥酥不會御劍,而鐘秦宣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凡人,至于那位戴著面具的神秘傀儡師,他的本能告訴他,不要多看一眼。 這也就導(dǎo)致,只有他一個人能御劍。 尤退本想著帶上三個人一起,只是剛招呼了鐘秦宣過來,酥酥就被傀儡師叫到了一旁。 “喜歡御劍嗎?” 酥酥猶猶豫豫地,她和三師兄御劍的經(jīng)歷不算好,和二師兄的話也不算糟。 主要是她自己還沒有學(xué)會。 “一般般。” “我?guī)阃鎮(zhèn)€不一樣的。” 傀儡師說罷,抬手召喚出黑霧一樣的門。 霧門扭曲,腳踝系著紅羽鈴的高挑少年打著哈欠慢悠悠走出來。 黑發(fā)紅眸的少年連傀儡師都沒有看,目光直接鎖定酥酥,笑吟吟朝她走來,伸出手,理直氣壯地:“糖。” 是玄厲呀。 酥酥從錦囊中拿給了他松子糖。 少年不喜甜,卻無法抗拒她喜歡的甜味,依舊是皺著眉整個吞咽了下去。 舌尖只留下了那么一抹甜。 他還歪著頭舔手指上的糖渣,含糊不清地問:“想我了嗎?” 酥酥被他的問話還真的給弄笑了。 笑得嘴角笑渦隱約。 只見過一次,連一刻鐘都沒有,時隔還不到一天,他都能問,想他沒有。 可事實上,酥酥還真的想了。 昨夜想了他很久,無法接受如此驚艷的少年居然早已死去。 “想了。”但是酥酥也不想騙他。 少年意味深長地看向戴著面具的傀儡師。 而后笑吟吟地彎腰,把臉蛋伸到酥酥的面前。 “我也想你了。”少年如同撒嬌似的說,“那天你說要分別,我忍住了沒當時就去找你。可分別以后的時間里我都好想你。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你了。” 酥酥被這率直而濃烈的情感給震住了。 她遲疑地想,那天不就是昨天嗎?而且他們分開到現(xiàn)在滿打滿算有六個時辰嗎?沒有吧?沒有吧? 而且他一個傀儡,還能做什么呢? “咳。” 傀儡師仿佛嗓子不適,輕咳了一聲。 少年驕傲地揚起下巴,掃過傀儡師,嗤笑了一聲。 “叫你出來,是讓你做事的。” 傀儡師沙啞著嗓子,略有不愉道。 少年挑眉:“還用你說嗎,我能不知道?” 酥酥也有些好奇:“他叫你出來做什么呀?” 少年又說著她聽不太懂的話:“因為他不敢,他不敢的事情都交給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