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是什么？我不會(huì)呀。”許野垂著眼睛站在一旁，冷白色的月光像霜一樣覆在他睫毛上，小孩很聽話地讓程玦幫他洗手。

    程玦莫名其妙覺得有點(diǎn)心軟，就好像有人在他心上裹了一層棉花糖。

    “不會(huì)就不會(huì)。”程玦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許野的鼻尖：“沒事兒，哥哥教你。”

    “恩。”許野鼻尖上沾了點(diǎn)水珠，笑嘻嘻地看著程玦。

    蛋糕不太大，正好兩個(gè)人吃。

    程玦拆了系帶，蛋糕盒外面有一個(gè)紙質(zhì)的小皇冠，挺漂亮的。

    “來，給你戴個(gè)小皇冠。”程玦把小皇冠折好給許野戴上，將盒子拆開，露出一個(gè)小蛋糕。

    “啊。”許野戴著頂小皇冠，坐在小板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生日蛋糕。

    有點(diǎn)傻。

    但是很可愛。

    “先把蠟燭插蛋糕上。”程玦撕開塑料包裝，把蠟燭遞給許野。

    許野接過蠟燭，小心翼翼地插在蛋糕邊緣，抬頭問程玦：“這樣嗎？”

    “對。”程玦點(diǎn)頭。

    兩個(gè)人一起把一圈蠟燭插完，程玦劃著一根火柴，火焰在黑夜里格外明顯。

    許野驚嘆地看著蛋糕上十一簇小火苗，“原來是這樣的啊，以前沒見過。”

    淡淡的燭光將許野的臉照亮，小孩驚喜的眼睛被鍍上一層光芒。

    “好看吧。”程玦打了個(gè)響指，笑著道，“現(xiàn)在可以許愿了。許愿就是想幾件你實(shí)現(xiàn)的事情，閉著眼睛在心里想就行，別說出來，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許野立刻聽話地閉上眼睛，嘴里小聲地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過了一會(huì)兒，他睜開眼，開心道：“許完愿望了。”

    “生日快樂啊，許野。”程玦道，“十二歲了，小狗崽。”

    “你也快樂呀。”許野笑得眼睛都彎起來。

    “好了！”程玦拍了下掌，“吹蠟燭！”

    許野吸了一大口氣，鼓著腮幫子一下吹滅所有的蠟燭。

    “切蛋糕。”程玦把塑料刀遞給許野，“嘗嘗好不好吃。”

    “你先吃。”許野切了一塊蛋糕遞給程玦，眼睛亮晶晶地，“好吃嗎？”

    “還不錯(cuò)，挺好吃的。”程玦嘗了一口，味道的確還可以，至少比他想象的好吃多了。

    “我覺得好好吃啊。”許野也咬了一口，嘴角沾著一點(diǎn)蛋糕渣。

    程玦樂了，揉了揉許野頭發(fā)：“那多吃一塊。”

    許野今天顯然很開心，話很多，一邊吃蛋糕一邊端詳自己脖子上的項(xiàng)鏈：“程玦，你說這個(gè)照片好看嗎？”

    “嗯。”程玦點(diǎn)頭，“挺好看的。”

    過了一會(huì)兒，許野捏著手里的項(xiàng)鏈：“這個(gè)照片真好看啊。”

    “哎喲，寶貝兒。”程玦笑得不行，彈了下許野腦門兒，“說第幾遍了，小話癆。”

    許野有點(diǎn)不好意思：“我喜歡啊。”

    程玦失笑：“喜歡就好好戴著啊。”

    許野一直玩到很晚才回家，程玦突然記起來一件事。

    “等會(huì)兒，我拿個(gè)東西給你。”程玦拉住他，返回屋里把今天在鎮(zhèn)上買的衣服拿出來遞給許野，“來，拿著。”

    “啊？”許野沒反應(yīng)過來。

    “送你的生日禮物。”程玦蹲下來，揉揉許野的頭發(fā)，“過生日都有生日禮物，拿著。”

    “可是已經(jīng)有照片和蛋糕了啊。”許野小聲說。

    “那不算生日禮物。”程玦道，“這個(gè)才叫生日禮物。”

    許野眨了眨眼睛：“我以為你給別人買的。”

    “傻，逗你的唄，要不然這衣服你也不給試啊。”程玦拉過小孩的手，“行了，快拿著，明天就能穿新衣服了。”

    許野慢慢把衣服接過來，抬頭小聲道：“程玦，你怎么對我這么好呀？”

    程玦忍不住笑，也小聲道：“因?yàn)槟憧蓯郏腥讼矚g啊。”

    許野道：“你也招人喜歡呀。”

    “我都多大了，能招誰喜歡。”程玦失笑，“小孩才招人喜歡。”

    “招我喜歡啊。”許野道。

    “嘴真甜。”程玦笑得不行，捏捏許野的臉，“好了，趕緊回去睡覺，這么晚了。”

    許野“恩”了一聲，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然后湊過來在程玦側(cè)臉上親了一下。

    小孩的動(dòng)作很輕，像是羽毛在臉頰撓了一下。

    程玦頓時(shí)愣住了。

    許野卻像是害羞了，低著頭偷偷看他，小聲道：“程玦，謝謝你。”

    程玦突然就覺得一顆心像化了一樣。

    這小孩怎么這么招人疼。

    程玦笑著抬手用力捏了下小孩的后頸：“不客氣啊，許野的。”

    許野抱著衣服走了，剛走兩步又停下來轉(zhuǎn)過身。

    “怎么了？”程玦問。

    許野笑起來，眼睛彎起來像星星，他抬起小小的手揮了揮：“拜拜啊，程玦。”

    “拜拜。”程玦也晃了晃手，“小狗崽。”

    第16章

    程玦洗漱完了坐在院子里看了會(huì)兒書，看著看著想起許野，這小孩因?yàn)橐粔K蛋糕，一張照片高興了一整天，傻不拉幾的小屁孩。

    程玦不由得又開始笑。

    笑了一會(huì)兒又突然想起繼父家的女兒，跟許野一樣大，上次過生日的時(shí)候收到一大堆禮物，都沒拆完就扔到儲(chǔ)物間，說買的蛋糕一點(diǎn)都不好吃，全抹著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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