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垂下眼瞼，遮住眼中的得意，哼！跟我斗，你還早了八百年！

    墨染覺得大庭廣眾之下，討論這個事情有點不好意思，急忙拽著葉羽往霍青仁的書房走去。半路卻遇到的宋子龍，宋子龍銅鈴般的大眼一瞪，聲如洪鐘：“聽說你要做我家霸兒的壓寨相公？”

    葉羽略一愣，確定他口中的“霸兒”就是舒墨染以后，恭敬的行禮，“是。”

    宋子龍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是不滿，“就你這小身板，不會真的只會翻書吧？”

    葉羽笑，“不知二當家的還要在下會什么，在下馬上學。”

    宋子龍沒開口，而是直接拳頭招呼，葉羽輕巧的側身避開，宋子龍一愣，隨即運足功力攻上，葉羽只守不攻，戰了幾十個回合，宋子龍終于停下，笑著拍拍葉羽的肩膀道，“嗯，不錯，好樣的。”

    霍青仁顯然也已經收到了消息，趕到的時候，宋子龍和葉羽正好打完，葉羽看見他，上前行禮，“見過三當家。”

    霍青仁急忙回禮，對著圍觀的眾人道，“先都散了吧，該干什么干什么去。”然后看看一旁的墨染道，“你也好些日子沒回來了，去陪陪你二爹，然后再去看看宋嬸他們吧。”

    對于葉羽，墨染沒有任何的不放心，爽快的離開了，反倒是葉羽看著她毫不猶豫的背影，覺得不爽。

    霍青仁沒有去書房，而是領著葉羽去了他的房間，關上房門，又進了里間，側耳聽了半晌才道，“羽世子大駕光臨，有何貴干，不會真的是來提親的吧？”

    “威遠將軍覺得呢？”葉羽不答反問。

    霍青仁似乎毫不意外，只是笑的有些無奈，“我以為還能藏一段時間呢？看來即使羽世子不擅長記人，但是不妨礙調查。”

    “威遠將軍舒剛在八年前一戰中戰死，卻以頭陀山寨當家的身份在這里生活，墨染則是失去了八年前的一段記憶，這其中應該有什么聯系吧？”葉羽的表情嚴肅。

    霍青仁揉了揉額角，似乎有些累，半晌緩緩開口：“八年前，定國侯密謀造反勾結的是羌國前公主。”

    “準確的說，是公主的奶媽柳媽，那時公主已經去世很多年了。”葉羽道。

    “羽世子可能不知道，我和舒虎是羌國威武將軍舒遠之子，”霍青仁說的很慢，似乎是在回憶，

    “羌國被滅時，我十歲，大哥十二歲，父親的護衛拼死將我們救了出來，漫長的逃亡生活讓我們吃盡苦頭，直到遇到同樣逃出來的渺渺公主，跟著她開始了復國計劃。然而，十年的計劃，卻仍毀于嘯瀾夫人之手，那天，渺渺公主仙逝，我們都被捕。”霍青仁看著葉羽笑了笑，“我以為那天我的生命就要結束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咔咔，我們家墨染是率直滴好姑娘。

    ☆、研究春宮

    【五十五章】

    “但是嘯瀾夫人卻說與其將我們殺了，不如要將我們編入軍隊為國所用，畢竟羌國士兵是出了名的驍勇善戰，煌國國君斷然拒絕，”霍青仁眼中滿是欽佩，“想想也是，這些都是禍根，誰敢冒這么大的險？煌國國君不要，她便準備將我們編入清國軍隊，這也得慶幸，她嫁了個好丈夫，嘯王爺雖然也反對過，但是也尊重妻子的意見，兩人長談之后，做了對策，可以先暫時接收我們，但若有任何危險的苗頭出現，我們還是要被殺掉的。”

    “要將被滅國的士兵編入國家軍隊，一開始任誰都覺得這是個天真的想法，連我們都覺得清國國君腦子壞掉了，竟然采納一個女人這樣的建議，你可能沒法想象過程的艱辛，我們被關在獄中，嘯瀾夫人幾乎也差不多像住在獄中一般，天天與我們在一起。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她并不是一個天真的女子，她是個胸懷天下的偉大女人，之所以要把我們編入軍隊，其實并不是看重我們的驍勇善戰，而是不想幾萬人在和平時期白白死去，非同一般的魄力令人折服。”

    “長達近兩年的說服過程，幾乎澆滅了所有士兵心中的仇恨，最后她說，愿意為清國所用的人可以留下，若依然忠心于羌國的人也可以離開，雖然羌國已經沒有了，但是那曾是我們的國家，我們有權利愛它，忠心于它。同樣的道理，因為她是清國的子民，她愛這個國家，愛這個國家的百姓，所以決不允許我們危害清國，否則，她便依法處置。”霍青仁看著葉羽道，“你的母親真的而很了不起。”

    葉羽笑了笑，臉上卻滿是自豪。

    霍青仁接著道，“大部分人留了下來，我是其中之一，也有不少人離開了，包括我大哥，也有一些心懷鬼胎或者依然堅持要復國的人，但是公主已死，也成不了什么大氣候，總的來說，利大于弊。”

    “可是，也還是造成了八年前那場叛亂，不是嗎？”葉羽輕嘆。

    “不，”霍青仁道，“那場叛亂中為羌國公主的奶媽所用的基本上都是之前逃出去的人，我大哥舒虎是重情義之人，這一點，從他寧愿落草為寇也不愿入清國軍隊便可以看出，當時雖然不能拒絕柳媽的要求，但卻是真的沒有要造反的念頭，否則的話，他不可能那樣容易被我殺死……”

    葉羽一驚，抬頭看向霍青仁，他的表情一派云淡風輕，但可以看得出他眼中的悲哀和痛苦。

    霍青仁似乎無法再開口，葉羽默默的坐在一旁，耐心等待，不知過了多久，霍青仁才繼續，聲音有些沙啞，“那時，我已經成了威遠將軍，當我帶著軍隊沖進寨子的時候，才發現當家是我多年不見的大哥。”霍青仁輕輕吐了一口氣，這樣說話似乎花去他很多力氣，“當時我們立場不同，我是官他是匪，他見到我卻很開心，他說，他終于明白當初嘯瀾夫人說的那些話，也明白羌國為什么會滅亡，他有了一個很可愛的女兒，他需要父親，不管他的父親是賊是匪，是羌國的還是清國的，即使他現在是一個亡國之人，是一個草寇，但是他活的很開心，他感謝嘯瀾夫人讓他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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