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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過了,現在有點疼,”席天澤苦著一張臉說道。 他才不會逞大男子主義,什么不疼之類的,現在他需要的是安安的安慰。 送進病房之后,他就沒有看過他的傷口,現在聽說疼,完全忘記兩人現在只是上下級的關系,著急的掀起他的衣服,想要看看傷口的情況。 席天澤也沒有阻攔他,任由他動手動腳。 他的腰間纏了一層厚厚的繃帶,纏的結結實實的,傷口處的紗布,隱隱還能看出一絲絲血跡,他的心不由的一緊:“這到底是多深的傷口,包扎了還有血跡。” 伸出手去輕輕的觸摸那里,想要以此來緩解自己心中的疼痛。 他的動作雖然很輕,但趴在那里的席天澤還是感受到了,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唇邊露出了一絲微笑。 此時,病房里的氣氛很是溫馨,鄭安逸正準備做點什么的時候,病房的們被推開了,然后一對夫婦從外面走了進來。 走在前面的正是席天澤的mama上官櫻,她滿臉擔憂的來到他的床邊,“兒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可嚇死我和你爸爸了。” 鄭安逸聽見熟悉的聲音,就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他不敢回頭看身后的兩位老人,曾經他們對自己也就像對親身兒子一樣,最終是自己辜負了他們。 上官櫻忙著關系自家兒子的傷勢,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但是席士斌很顯然發現了他的存在。 在后面拍了拍自己老婆的肩膀小聲的提醒道,“這里還有其他人,收一收你的情緒,一會讓別人看笑話了。” 經自家老公提醒,上官櫻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回歸到貴婦人的狀態之后,這才轉身看著身邊的少年熱情的打招呼,“你好,我是天澤的mama,非常感謝你將他送來醫院,并留下來照顧他。” 席士斌也一臉真誠的望著他。 面對著眼前最熟悉的人,鄭安逸的內心波濤洶涌,極力的喧囂著想要告訴他們真相,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握緊拳頭,將指甲掐緊手掌里,感受到疼痛之后,這才抬起頭看著上官櫻他們慢慢的說道,“席總,是為了我受傷的,我留下來照顧他是應該的。” 聽見這樣的說法,上官櫻不由認真仔細看起了他,眼前的少年長的很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亮晶晶的,看著他總感覺有一絲熟悉感,但可以很肯定的是自己并沒有見過他。 自己的兒子是什么德行她非常清楚,自從六年前安安離開了以后,他就變的更加的冷酷,對身為父母的他們都是懶得多說一字,現在突然為了一個漂亮的少年讓自己受傷,有情況,有大大的情況,于是忍不住想要多問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和天澤是怎么認識的?” 上官櫻的口氣非常溫柔,就算眼前的人是讓自己兒子受傷的罪魁禍首,她依舊是和善的。 “媽……” 鄭安逸正在想怎么回答的時候,席天澤說話了,“媽,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八卦的?” 自家兒子是什么意思,上官櫻又怎會不明白,要是說如今他好好的站在這里,自己可能就真的打住了,不過可惜他趴在床上,那就沒有什么好怕的。 “小伙子,阿姨沒有惡意,就是想要認識你,未來天澤還是要麻煩你多加照顧,我和他爸都有自己的事情,沒有時間照看他。” 為了知道真相,上官櫻可真是豁了出去。 看著笑容熠熠的上官櫻,鄭安逸知道自己今天逃不過去,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我叫鄭安逸,席總是我們正在拍攝的電視劇的投資人。” 本來滿臉笑容的上官櫻在聽到他說的話以后,收起了笑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再一次問道,“你說你叫什么?” 他非常明白阿姨為什么會這樣問,可他還是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再一次重復了一遍,“我叫鄭安逸。” 這一次上官櫻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看著他伸出顫抖的雙手將他擁入懷中,“好孩子,讓阿姨抱一抱,你跟他名字一模一樣,讓阿姨抱一會,好不好?”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三年有了吧,自從安安去世以后,他們為了不讓兒子擔憂,絕口不提鄭安逸三個字,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現一樣,現在竟然又聽見了這個名字,上官櫻才發現自己是如此想念這個孩子,這才想要抱一抱這個同名的人,哪怕只是名字一樣。 席士斌站在一旁一臉認真的看著鄭安逸,想要找出一點相似之處,可惜最終還是失望了,除了名字,這兩個人好像還真的一點關聯都沒有。 鄭安逸任由她抱著,直到她的情緒調整好了之后,上官櫻這才將他松開,然后拉著他的手道歉,“對不起,一時想到了一位已故之人,讓你見笑了。” “斯人已逝,還請阿姨保重身體,”鄭安逸本想說讓她忘掉一切,但覺得有點突兀,才委婉的勸說著。 席士斌見自家老婆已經無心關心自己兒子的傷勢,就只好自己上前查看,將衣服下擺撩了起來,仔細瞅了瞅,然后詢問了幾個問題之后,這才將自己手中一直提著的行李放到了床頭柜上。 “你的換洗衣物我們都給你準備好了,每日三餐會讓張媽做好給你送過來,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養傷,工作上的事情暫時就不要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