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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聞深心花怒放,能和紀喬真成為同桌,感覺自己上輩子拯救了全宇宙,更不可能去打擾他。于是頂著班里同學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成天支著胳膊,看著紀喬真學。 紀喬真這張臉怎么看都看不膩,厲聞深覺得他可以看到地老天荒,但讓他一直這么盯著,也有些不好意思。 再加上紀喬真無時不刻都在學習,模樣專注,也讓人產生學習的欲望,厲聞深慢慢開始看進一點書。 為了找借口和紀喬真說話,也慢慢開始寫一些題。 只要有不會的題目,就可以找紀喬真問。不管他問什么題目,紀喬真都會認真講解,極富耐心。 厲聞深剛開始還會聽得走神,光顧著想紀喬真聲音怎么這么好聽,后來也感到愧疚,覺得要是不好好聽,都對不起紀喬真為他費的口舌。 厲聞深也沒想到,他這么冷漠無情的一個人,有一天同理心也會變強,心疼起他人的不易。 就像上次,林建國為他穿了條校褲而潸然落淚——雖然也可能是為了紀喬真的成績單,他就真的把校褲也穿了起來。 …… 紀喬真成績遠遠沒有達到上限,在一月份的期末考試里,從年級第十一躍成為年級第五。 在高分段再提升,比基礎薄弱的時候提升難度大很多,可他還是穩扎穩打地進步。 一朝之間,很多喜歡紀喬真的人都轉變成他的事業粉,希望能見證他在學習上可以達到的高度。 高一十四班均分也從倒數第一變成倒數第二,正數第十三。 雖然從名次上看是微小的進步,但十四班基礎薄弱,分數上來看,進步的是一大截。 徐姝帶領的五班代替十四班墊底,她差點覺得自己在做夢,睡夢中都是數學老師在向她挑釁。 那些所有瞧不起十四班的,無論是高一年級還是高年級,都和徐姝一樣,再也不敢置喙。回想起曾經的冷嘲熱諷,只覺得臉疼。 更有一些表示出對十四班的羨慕。 “這屆十四班是開掛了?我都有點想去了。” “倒也不必,前面這不還有十二個班……” “可這十二個班里都沒有紀喬真啊。” “……謝謝,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轉班了。” 沒有人知道,憑借十四班此時的實力,是坐不穩均分第十三名位置的。 因為“三長一短選最長,三短一長選最短,長度差不多就選cp”的規律在民間廣為流傳,期中考試時,出卷老師費了點心思,所有三長一短的標答都不是最長,三短一長選最短的答案也都不是最短。 江弛越就是個典型,九成題目都靠蒙的他看完標答都懷疑人生了。那天紀喬真來找他,他把試卷揉成一團藏在褲兜里,無顏見人。 最后所有蒙題目的人都吃了教訓,期末考試,再也不敢選最長和最短,也不敢選cp。 但十四班人不在乎成績,在期中考試中連蒙題都不屑于一蒙,自然也不知道出題老師的心機,期末考試里,該怎么蒙還是怎么蒙。 偏偏學校料定了大多數人這回都不會再選最長最短和蒙cp,這回最長最短和cp選項的答案占比例最大。 所以在蒙題方面,十四班人蒙對的正確率遠遠高于其他班,在平均分的提升上大有助力。 雖然靠了些因緣巧合,但是這并不打緊,重要的是,他們在這個過程中建立了無可替代的自信心。 他們從小到大都在學習成績上落后人一等,被父母指著鼻子說不如別人家孩子聰明,骨子里就印刻著自卑。再沒有什么比相信自己也是可以學好習,更重要的事情了。 期末考試結束后,a市落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空氣變得凜冽起來,行色匆匆的人們都換上了厚實的冬衣。 學生們都為寒假到來歡欣鼓舞,只有喬笙整天整天地打不起精神。因為寒假到來,意味著他將和紀喬真分離一個多月。 “喬真哥哥,放假了我可以去你家做客嗎?” 喬笙考慮了很久才問出口,可問出口后又有些后悔了。 他對紀喬真的家庭環境一無所知,這樣直白的問詢未免顯得冒昧。紀喬真可能因為家境比不上其他同學好,介意讓他前去。 但他真的不是向他炫耀自己家境怎么怎么樣,更不可能產生哪怕一丁點的鄙夷。對他來說,這些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喬笙小心翼翼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任何介意的,只要是你,怎樣我都很喜歡。只是寒假時間太長了,我舍不得和你分開……” 紀喬真神色卻很放松,看不出半分介意:“我寒假不回家,就住在宿舍里。” 喬笙一聽眼睛都微微睜大了,有些著急地道:“那怎么行。你一個人過節,多孤單啊。” 紀喬真笑著搖頭:“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 喬笙卻驟然難過起來,他和紀喬真年齡相仿,卻因為出生在不同的家庭,經歷天差地別。 他每年春節可以收到又多又大的紅包,還有各式各樣的新年禮物,紀喬真卻只能一個人待在宿舍,沒有液晶電視,連高清春晚都看不成。 喬笙越腦補越心酸,鼻尖都有些紅了。 他伸手環過紀喬真的身子,分外憐惜地說:“喬真哥哥,你來我家里過年好不好?” 紀喬真眼皮動了動,略不可思議:“去你家過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