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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午海頌禮在線閱讀 - 第64頁

第64頁

    一晃眼這么多年過來了。

    張玥看得很仔細,見時箋氣色好也就放心,又轉(zhuǎn)向宋淮禮。

    按照這里的習俗,結(jié)婚要給彩禮,張玥夫婦是時箋的長輩,如同親父母,宋淮禮帶了不少東西過來,有滋補保健的名貴食材,花膠遼參鹿茸蟲草等,還有品相上好的茶葉。

    老婦人看到他的腿,什么也沒問,熱切地迎著他和時箋到客廳里歇下,給他們倒茶喝。

    胡叔陪幾人聊天,張玥又去炒菜,沒過一刻鐘,就在廚房里吆喝一聲:“老胡來端菜!”

    時箋跟在胡叔后面,幫忙張羅,阿明也熱情地拿碗筷盛飯,很快桌子上就擺滿了香噴噴的佳肴。

    大家圍坐在一起。張玥和時箋敘舊,胡叔開了一瓶酒。宋淮禮不能喝,阿明和私人醫(yī)生替他,一頓飯吃得暖意融融。

    飯后時箋陪宋淮禮出去,到她高中的學校里看一看。

    這里和以前也不太一樣了,建筑翻修,跑道換新,時箋的視線下意識去尋榕樹下的校園墻,看清之后松了一口氣。

    幸好還在。

    只是上面的海報早就已經(jīng)更換了,成了校園十佳展示板,上面是一張張青春活力的笑臉。

    時箋看著那塊片刻,也沒能止住笑。

    宋淮禮問她:“怎么了?”

    “沒什么。”

    ——我就是在這里找到你的。

    時箋雙手背后,繞到他跟前,揚唇甜甜地叫道:“宋叔叔。”

    “嗯?”他抬起下顎,深棕色的眸清雋好看。

    時箋彎下腰,習慣性地摟住他的脖頸,嘆息一聲:“我好喜歡你。”

    他們在冠幅廣展的榕樹下接了吻,風輕輕吹過,宋淮禮氣息溫熱,很低很低地回道:“我也是。”

    -

    時箋和宋淮禮在茂城待了將近一周,又到了德國神經(jīng)專家過來治療的日子。幾人告別張玥夫婦,回到北京。

    通常治療的過程時箋是不敢看的。她不愿見到他身上那些嶙峋的疤,所以一般都等在房間外,自己寫點東西。

    這回療程到一半,門內(nèi)傳來動靜,是阿明的聲音,時箋心里一下子提起來,沒忍住湊到門口,猶豫要不要敲門。

    “小姐!小姐!”

    門還沒打開,阿明的聲音就已經(jīng)隔著木板蹦了出來:“——先生能夠站起來了!”

    嘩啦啦如潮水洶涌,時箋先是愕住,而后很快掩唇。里頭開了門,她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視線鎖定屋子里的景象。

    宋淮禮借助固定在地面的兩排橫杠,穩(wěn)穩(wěn)地站在原地。

    電流刺激下,他可以移動步伐,不過太久沒有做出這樣的動作,腿部肌rou尚且不太適應。

    時箋看著他一點點扶著橫欄往前走,雖然行動無比緩慢,但是一直沒有停下。

    潮意裹挾了她,時箋捂著嘴,一直一直看著他,直至淚眼模糊。

    今天只是試探性訓練,醫(yī)生讓宋淮禮不要cao之過急。他沒有異議,安靜地重新坐下來休息。

    專家離開房間,時箋跑進去,緊張兮兮地伏在他膝邊:“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累嗎?不疼吧?”

    宋淮禮低斂著眼凝視她半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溫柔道:“不疼。”

    時箋吸了吸鼻子,將臉貼在他的腿上,呢喃道:“那就好。”

    不規(guī)則的光線落在窗沿,時間靜靜流淌,這樣一個值得銘記的午后。

    他能夠走路了,不知為什么,明明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時箋卻始終有種不安感。

    果然沒過多久靈驗。

    ——到了晚上,宋淮禮又開始無緣無故地發(fā)燒,就像是之前一樣,體溫高熱,意識模糊而昏沉。

    上次還能解釋說是受風涼,這回卻再沒有什么別的理由,時箋終于察覺出不對勁,去問阿明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明答應了先生,一開始不肯說,眼看小姐要急哭了才不得不磕磕巴巴地道出實情。

    最激烈的治療方法,宋淮禮需要承受較常態(tài)時數(shù)倍的痛苦,才能達到今天這樣的效果。怪不得他能夠恢復得這么快,時箋又氣又難過,也心疼得要命。

    宋淮禮躺在床上咳嗽,這時啞著嗓音,有些艱難地開口:“囡囡……不要怪阿明,是我自己的主意。”

    都這樣了還有空去管別人。時箋趴在床頭,紅著眼道:“你這個笨蛋。”

    “對不起。”宋淮禮低聲道歉。

    她能怎么辦呢?

    時箋拿宋淮禮沒有任何辦法。

    她用冷水浸濕毛巾,一邊哭一邊替他擦拭臉頰、脖頸。指尖的溫度好像要燃燒起來,時箋褪去他的衣衫,為他擦身降溫。

    宋淮禮順從地閉上眼睛,重復說對不起。

    愛是折磨人的東西。他的卑微,他的自慚形愧,他零落一地的尊嚴都深深刺痛了她。

    時箋把毛巾放下,面對著他,一件件地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現(xiàn)在他們是一樣的了。

    “宋淮禮。”時箋低身,緊緊抱住他,濕潤而guntang的眼淚落在彼此頸間,“我們明天就去結(ji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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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是個好日子。宜婚娶,天氣晴朗。

    宋淮禮在正午時退燒,精神恢復了許多。司機載兩人去離家最近的民政局。時箋精心打扮過,心情非常緊張。

    半途中接到老師打來的一個電話,說之前采訪的那個受害者聯(lián)系她說有一些新消息要報告,她和師兄在外地趕不回來,要得很急,請時箋方便的話,下午代自己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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