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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賢妻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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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隨機(jī)50條評論送紅包,么么噠

    第18章 灌湯包

    最先端出來的是兩道湯包,都用小小的籠屜裝著,一道是豬rou的,一道是蟹黃的。

    胡大娘子被裴硯目中的憤意激得后脊一涼, 心里有苦說不出。

    她自知自己今日這般調(diào).教楚氏是因?yàn)闁|宮的事心里不痛快,可她也自問并未做得太過——不說嫁了裴硯的楚沁,就是前兩個(gè)兒媳也都被她這樣提點(diǎn)過啊!再往大了說, 哪個(gè)當(dāng)兒媳的不是這樣熬過來的?就是她當(dāng)年剛過門時(shí)也曾在老夫人盧氏跟前小心翼翼地侍奉了好些時(shí)日, 怎么偏生到了楚沁就昏過去了?!

    倒是崔嬤嬤反應(yīng)快些,定著氣安撫裴硯道:“三公子消消氣……大娘子沒做什么, 只是教楚娘子規(guī)矩教了一整日,楚娘子還是磕磕巴巴答不上來, 大娘子這才打了她手心幾下, 本意是小懲大誡, 誰知楚娘子就……”

    “小懲大誡?”裴硯冷笑,“沁沁素來身體康健。雖是剛過門時(shí)病了一場, 但后來好了便也好了, 日日吃得香睡得香。如今在母親這里出了事情,嬤嬤倒覺得沁沁的不是了?”

    伴著他的話,楚沁又打了兩次寒噤。

    她的暈倒本是裝的, 這兩度寒噤卻是真的。但不是因?yàn)樯眢w不適, 只是他的稱呼實(shí)在太rou麻了, 她一時(shí)難以適應(yīng)。再加上現(xiàn)下正被他抱在懷里,這rou麻莫名地加了倍,一陣陣地激得她別扭。

    只是她兩陣哆嗦胡大娘子與崔嬤嬤也瞧見了,二人都怕她真在這兒出什么大事會將胡大娘子多年的好名聲毀于一旦, 崔嬤嬤便不敢再與裴硯強(qiáng)爭,忙干笑說:“奴婢并無那個(gè)意思……公子, 現(xiàn)下當(dāng)是楚娘子的身子最要緊了。公子快送楚娘子回睦園吧, 讓大夫好生瞧瞧!”

    崔嬤嬤說罷就向身邊的侍婢遞眼色:“快去備軟轎來, 送楚娘子回去!”

    侍婢剛要福身, 裴硯卻已將楚沁打橫抱起,那抹冷笑愈發(fā)瘆人:“不勞煩了,告辭?!?/br>
    語畢他便抱著她轉(zhuǎn)身就走,胡大娘子喚了聲“三郎”,卻什么都沒說出來,只得怔怔地由著他們走了。

    楚沁并不想被他這樣抱著,從端方閣到睦園還有一段不近的路呢,他這樣抱著她引得過往下人都詫然張望,讓她覺得丟人。

    可現(xiàn)下跟在后頭的除了他們自己身邊的人,還有府中的黃大夫。楚沁印象中黃大夫是個(gè)老實(shí)人,不大可能去胡大娘子跟前嚼舌根,但若當(dāng)著他的面挑明自己是裝的總歸不大好。

    她于是只得忍著,乖乖被裴硯抱回去。她幾度不經(jīng)意地抬頭看他,他終是察覺她的目光,低笑了一聲,垂眸回看:“看什么呢?”

    她一下子別開了視線,低如蚊蠅地說:“沒有……”

    二人就這樣回了睦園,黃大夫上前把脈,怎么把都覺得楚沁身體挺好的??伤矊賹?shí)是沒往楚沁裝病那方面想,最后分析來分析去,得出了一個(gè)“急火攻心”的結(jié)論,開了兩副藥讓楚沁先喝著。

    夫妻兩個(gè)和和氣氣地謝過了他,裴硯還親自將他送出了楚沁的正院。等他再折回臥房,楚沁撲哧一聲就笑了。

    裴硯見狀也笑,踱過去坐到床邊,悠然一嘆:“真是難得看到我母親那個(gè)臉色,嘖……”

    他心里有一種大仇得報(bào)的感覺。

    楚沁回想方才那一幕也覺回味無窮——她上輩子屈于胡大娘子跟前吃了那么多苦,怎么就沒想過來這么一手呢?

    雖然這一手怎么看都是瞎胡鬧,但是痛快是真的??!

    約莫五點(diǎn)的時(shí)候,清秋將煎好的藥送進(jìn)臥房,裴硯接過,隨手就端去窗邊的花盆里倒了,清秋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楚沁原來是裝的。

    她不禁神情復(fù)雜,心下只在想娘子這些日子可真是變了,低頭摒了摒笑,又言:“奴婢端藥進(jìn)來的時(shí)候正好碰上膳房那邊差了人來,說是章師傅聽說了娘子身子不適的事,問娘子晚上要不要吃些合口的?!?/br>
    “他們倒有心?!迸岢幰贿?,遂看向楚沁,“想吃點(diǎn)什么?”

    “是不是得吃得清淡一點(diǎn)才像樣……”楚沁抿了抿唇,“去問問他們方不方便做雞湯餛飩和湯包吧。還有……”她沉吟了一下,“黃大夫既說我是‘急火攻心’,你就讓他們上點(diǎn)清熱去火的東西來,我隨便吃吃?!?/br>
    “諾?!鼻迩锔A艘桓#滞蚺岢?,“公子也這樣吃?”

    “嗯,陪娘子一起吃?!迸岢廃c(diǎn)了頭,清秋就出了門去,到膳房為楚沁傳話。

    膳房那邊,晚膳其實(shí)已備得差不多了。好在楚沁叫的這幾樣?xùn)|西也不復(fù)雜,章師傅聽完就著人去備餛飩餡和包子餡,清秋等到大約六點(diǎn)就拎著食盒回了睦園,也不算太晚。

    臥房里,裝病的楚沁不想一直在床上躺著,清秋進(jìn)來時(shí)她已和裴硯一起坐到了膳桌旁。清秋將食盒放到桌上,清泉也上前幫忙,將食盒里的東西一道道端出來。

    最先端出來的是兩道湯包,都用小小的籠屜裝著,一道是豬rou的,一道是蟹黃的。這湯包是典型的江浙口味,湯汁偏甜,吸起來很鮮,吃得時(shí)候還可以搭一點(diǎn)點(diǎn)醋。

    籠屜蓋子一揭開,裴硯就看出了這湯包.皮薄。但他也沒多想,執(zhí)箸就想夾一個(gè)喂給楚沁。結(jié)果剛一用力,包子皮就破了,鮮甜的湯汁瞬間淌出來,楚沁看得直一陣心疼,輕輕地橫了他一眼:“要用瓷匙接著些才好!”

    言畢她也伸手,右手拿筷子左手拿勺。一邊輕輕地將包子夾起來,另一邊就忙將包子托住,穩(wěn)穩(wěn)地將包子盛了出來,送進(jìn)了裴硯面前的碟子里。

    裴硯一時(shí)間覺得有點(diǎn)丟人。他那湯包本是想給她的,但因?yàn)榕屏耍蜎]好意思給她,自己先若無其事地吃了起來,結(jié)果就成了她反過來照顧他。

    他輕咳了聲,邊吃她送來的湯包邊道:“不是說你愛吃川菜是因岳父大人曾在蜀中外放為官?這湯包吃江南的,你怎么也懂?”

    楚沁臉紅了一下,自顧又夾了枚包子來,小聲道:“我就是愛吃東西,所以留意得多些。”

    幾句話間,余下的東西也都擺好了。

    雞湯餛飩本有幾種不同的做法,但章師傅看楚沁要的湯包是江南風(fēng)味,雞湯餛飩便也按著那邊做法備了。一則是餛飩皮要薄、要軟、要順滑細(xì)膩,二則是餡不能太大太足,最好是小小一口的彈軟鮮香裹在皮中,太大的話在口感上就喧賓奪主了。

    餛飩煮好之后注入雞湯。府里的雞湯是每日都備著的,隨時(shí)要用隨時(shí)可取,所以這雞湯火候很足,飄著金黃色的油花,香氣宜人。

    至于楚沁要的“清熱去火”的菜,膳房上了一道老鴨湯和幾道青菜小炒。小炒大多數(shù)都平平無奇,是小白菜小油菜之類的菜,倒是有一道苦瓜看得楚沁好奇。

    苦瓜這個(gè)東西她本是不吃的,因?yàn)槲兜缹?shí)在過于感人。尤其是清炒苦瓜,在她吃來除了苦就是咸,讓她吃那玩意兒去火她寧可多灌兩碗藥,好歹不用嚼。

    可膳房送來的這道苦瓜竟是酸甜口的,炒菜時(shí)除了放鹽還放了糖和醋,還加了一點(diǎn)點(diǎn)她喜歡的紅辣椒,但因放得少吃不出辣味,只是提香。

    這樣一來,酸甜味柔化了苦味,苦味又讓酸甜變得獨(dú)特了些。再加上苦瓜清脆的口感,一口下去那個(gè)感覺吧……很不好描述。

    其實(shí)第一口吃下去的,楚沁還是不喜歡吃它的,還覺得它有些難吃,因?yàn)樗?、甜、苦三種口味摻在一起,味道不可謂不古怪。但是細(xì)品之后,她竟然有點(diǎn)上癮。

    人有的時(shí)候可能就是會對味道奇怪的東西上癮。

    她于是鬼使神差地吃了一口又一口,接著就慢慢發(fā)現(xiàn),這東西不僅詭異的好吃,而且應(yīng)該還很下飯。

    ……今天的餐桌上沒有米飯真是可惜??!

    但更“可惜”的是,這次裴硯難得地跟她吃不到一起去了。苦瓜是他少有的一口也不肯吃的東西,任她怎么舌燦蓮花地說這道菜做得不錯(cuò)他也不肯伸筷子。

    后來她試圖夾一片直接送到他碟子里,他端起碟子躲得飛快。

    罷了……

    楚沁見狀不再強(qiáng)求,自顧吃得痛快,湯包也吃了不少,反倒是那雞湯餛飩她顧不上了,攏共也就吃了小半碗。

    誓死不碰苦瓜的裴硯倒是把雞湯餛飩?cè)粤耍B滴湯都沒剩下。吃得渾身熱騰騰的,從頭到腳都舒服。

    當(dāng)晚,兩個(gè)人都早早就躺下了。房中光火盡熄,楚沁心如止水地閉著眼睛,心想今天可得早點(diǎn)睡,既然裝病就得有個(gè)裝病的樣子。但裴硯卻沒這個(gè)心思,在他眼里睦園終究是自己的地盤,于是躺下不多時(shí),楚沁就感覺到他開始往她跟前湊,然后在黑暗中抬起手,在她面前晃悠。

    這顯然是在試探她睡沒睡著,她雖閉著眼睛看不到卻感覺得出,只得強(qiáng)作不理,深呼吸,繼續(xù)睡她的。

    結(jié)果這深呼吸就暴露了她,他察覺到她沒睡,無聲一笑,繼而得寸進(jìn)尺地湊得更近,手指還戳到了她臉頰上。

    “哎,沁沁?!彼牭剿诤诎抵信d奮地道,“時(shí)辰這么早,你睡得著嗎?”

    楚沁:“我睡得著?!?/br>
    “我不信。”他愈發(fā)地不要臉起來,“你肯定睡不著。咱先找點(diǎn)事忙一忙,一會兒困了再睡吧!”

    “好!”楚沁說著就睜開眼睛,撐身起床,“那我做女紅去!”

    言畢她就要溜之大吉,但剛從他身上越過去就被他攬住腰一把兜了回去。

    “?。 背唧@聲尖叫,裴硯把她撂回床上,越想越好笑,“做女紅?你再說一遍?”

    “我我我……”楚沁瘋狂掙扎,“我做女紅!一會兒就困了!好睡覺!”

    裴硯誠懇道:“前兩日是不是感覺還行?”

    “……”楚沁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熱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子。

    平心而論,是還行。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新婚洞房那次他們兩個(gè)都苦不堪言,前幾天那回都好多了。

    再說,他們正在這樣的年紀(jì)上,哪怕沒什么技巧,精力卻有的是!那一夜里他反反復(fù)復(fù)折騰她,單憑自己摸索也懂了不少門道,可以說是進(jìn)益頗快。

    可是……可是這種話哪有這么問出來的!楚沁被他搞得手足無措,僵了半晌才道:“什么還行!我累死了……你不要煩我!”

    裴硯道:“那我今日注意些,不讓你那么累。”

    楚沁:“……”

    接著他便帶著安撫吻下來,這一吻,楚沁渾身就都酥了。前幾日夜里那種說不清的暢快回憶涌進(jìn)腦海,讓她不自覺地就范,矜持又短暫地維持了幾息她就被擊潰,禁不住地迎合起了他。

    結(jié)果便是這一夜她又被累得夠嗆。他說什么“今日注意些”,根本就是誆她的!

    楚沁在腰酸背痛中昏睡過去,最后一個(gè)清醒的念頭是在感嘆那句老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shí)候,他又是在用早膳。因她昨日暈過去的事,胡大娘子不敢讓她再去問安,吩咐說讓她好好歇著。他則是今日正好得歇,不必去學(xué)堂,早上便也多睡一會兒。

    看她醒了,他笑著離開膳桌,踱到床邊:“辛苦沁沁了?!?/br>
    楚沁狠狠地剜他一眼,一語不發(fā)地蒙住被子,往里一翻,不理他。

    他隔著被子拍拍她:“生氣了?”

    “哼!”被子里的聲音甕聲甕氣,“你不知廉恥!”

    “我怎么就不知廉恥了?!”裴硯詫異地看看她,咬了口手里的蔥油餅,又笑道,“咱們夫妻之間干點(diǎn)該干的事,你別說得好像咱們偷情一樣行嗎?”

    “你……”楚沁更生氣了,猛地坐起來,抄起枕頭就砸他。然而剛砸一下腰疼就泛了上來,她頓時(shí)齜牙咧嘴,淚花都泛出來了。

    “慢點(diǎn)。”裴硯就勢將枕頭一抱,繼而笑吟吟地將她一攬,扶她躺下,和顏悅色地說,“這兩日學(xué)塾沒課,今日你就好好歇息,我陪著你。明日咱們一道出門,我要置辦些去東宮要用的東西。”

    楚沁還氣鼓鼓的:“誰要跟你去!”

    裴硯也不惱,脾氣很好地道:“那我自己去也可以。”

    .

    第二天,早上六點(diǎn),收拾妥當(dāng)?shù)某呔痛咂鹆伺岢帲骸翱禳c(diǎn)嘛!我餓了,我們趕快出門找個(gè)地方吃東西去!”

    裴硯想起她昨日的話,不緊不慢地挑了挑眉:“做什么出去吃?在府里用完早膳出門就是了?!?/br>
    楚沁:“……”

    他又慢悠悠道:“還有,你不是說不跟我去?”

    “我說錯(cuò)了!”楚沁服軟飛快,他撲哧一聲,她扯著他的衣袖又道,“咱們巷子口有家賣冷面的,我上次回來時(shí)就瞧見了,特別想嘗嘗?!?/br>
    裴硯聽到這話又皺起眉頭:“那你不早說?巷子口又不遠(yuǎn),差人去給你買回來啊?!?/br>
    楚沁低頭小聲:“我沒好意思說?!?/br>
    她私心里還是覺得,好歹是國公府的家眷,饞那么一口街邊攤的小吃說出去丟人。

    裴硯卻聽得笑了,心想她不好意思說卻告訴了他,就是拿他當(dāng)自己人!

    是以約莫一刻之后,二人就出了府。馬車早已在府門口等候,裴硯先將楚沁扶上了車,自己便也上去,進(jìn)車廂前不忘吩咐馭馬的王宇:“在巷口等一等,沁沁要吃巷口那家店的冷面?!?/br>
    沁沁?

    王宇詫異地扭過頭看他,一副活見鬼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