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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言點點頭。 薄敬啟又問,“可是為什么?就算不是父子,也是兄弟,父皇既然立你為太子,又為何要殺你?我不明白!” 薄敬呈幽幽開口,“帝王之家,從來就沒有什么父子之情,兄弟之義?!?/br> 薄敬啟下意識反駁,“怎么沒有?” 他指了指自己和薄言,“叔侄之情?!?/br> 又指了指自己和薄敬呈,“兄弟之義?!?/br> 然后眨了眨眼,一臉理所當然。 沉默。 薄敬呈:“你倒是接受得蠻快的?!?/br> 薄敬啟撿起烤雞,拍了拍繼續吃,“那當然,總歸還是一家人嘛。” 薄言覺得有趣,“若是有人想殺你,你還覺得大家是一家人嗎?” 薄敬啟愣了愣,“誰要殺我?” 薄言:“……一個假設,罷了,你吃吧。” 薄言不欲多說,薄敬呈卻忽然接茬兒,“或是二皇兄,或是四皇兄。” 薄言和薄敬啟都朝他看過來。 薄敬呈:“這事我本打算回宮之后再確認一番,既然話已至此,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br> 薄言有些預感,“你看清了,林間的刺客是敬行?” 薄敬呈點頭。 薄敬啟很懵,“什么刺客?又和四弟有什么關系?” 薄敬呈將下午林間遇刺的情況詳細給他說了一遍。 薄敬啟聽罷,蹙眉很是沉思了一番時間,薄言也沒有打擾。 片刻后,薄敬啟終于消化完畢,“最后擊中四弟的是馬球,還是正中腦袋絲毫不差,也就是說,五弟你馬球很厲害!在球場上的失誤原來都是裝的!你藏拙了!對不對?” 薄敬啟洋洋得意,一臉“抓住你小辮子了”的神色。 薄言和薄敬呈忍不住對視,同時輕嘆了口氣。 薄敬呈:“太子哥,我有一點沒想明白?!?/br> 薄言:“什么?” 薄敬呈:“四皇兄要殺我們,這很好理解,但他為什么在此之前要對陛下出手?聲東擊西?” 薄言搖頭,“這次刺殺與他平日所為大相徑庭,多半蓄謀已久,不太可能只是混淆視聽?!?/br> 薄敬呈:“那是為什么?” 薄言思索了片刻,想到之前太后之死一事,越發覺得和薄敬行脫不了干系,若真是他所為,那他最不可小覷的謀算,便是算心。 “先刺陛下再刺你我,我只能想到一種可能?!北⊙哉?,“便是先挑起陛下對我的懷疑,他本對我就有所猜忌,林間那會兒,他對我們并沒有下殺手,不過是想拖延時間,讓陛下發現我們并不在?!?/br> 薄敬呈肅然點頭,“甚至山火,面對山火時陛下可能會做出的決定,他都有所料算?!?/br> 薄言給火堆添了一把柴,“若我們回不去自然很好,就是回去了,也必然不會安生。” 薄敬呈:“我倒是不知道,他藏得這么深?!?/br> 薄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薄敬呈疑惑,“怎么?” “沒事。”薄言扒著火,“不過這些都是猜測,背后是不是敬行還得再看?!?/br> 薄敬呈抬頭,“你有線索?” 薄言轉向默默吃雞的薄敬啟。 “如果敬行真的意在奪嫡,必然不會只針對某一個人。目前看來,你我已除,他又與敬元交好,下一個最有可能的,只剩老三和小七?!?/br> 薄敬呈想了想道:“七弟身有不足,必無可能繼承大統,如此看來,只?!?/br> 兩人都看向同一個地方。 薄敬啟似有所感,埋在雞上的腦袋驟然停住,帶著迷茫,“什么?” 【果然是老四!】 【嘖,被小綠茶柔弱可憐的外表給騙了,沒想到居然這么狠毒!】 【這個老四!怎么落了一回水就跟開了外掛一樣?啥啥都能料得一清二楚?】 【不爽不爽!一定要讓他好看!】 【什么意思?老四下一個要對付的是老三?】 【這不很明顯了嗎?我尋思你也沒吃雞屁股,怎么跟老三一樣狀況外?】 【老三:有種不詳的預感,抱緊我的烤雞?!?/br> 【老五:這還需要對付嗎?一口rou就能騙走?!?/br> 【老薄: 1】 薄言看著飄過的彈幕,若有所思。 …… 第二天。 一整夜的大雨將山火澆得干干凈凈,灰白的煙與晨間蒸騰的霧氣相互糾纏。 三個人迷迷糊糊轉醒,都沒怎么睡個好覺。但天已經亮了,沒有時間再耽誤,隨意找了些吃的,便起身回宮。 一路上,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動。 來往的行人與尋常無異,好像壓根就不知道皇宮里丟了三位皇子。 “三哥,我和太子哥說的這些你都記住了,不要特意疏遠四皇兄,不可輕易叫人看出不同,但與儷妃日常要更加謹慎,凡事多留個心眼,聽見了嗎?” “聽見了聽見了,兩只耳朵都聽見了!” 回來的路上,薄言兩人已經給薄敬啟打過預防針,叫他小心提防。 既然想要探清薄敬行的虛實,如今回來就不能太過反常。 薄言與薄敬呈略一合計,一致決定將昨晚的一切歸于意外,其他的一概不知情,不明白,以不變應萬變。 回到宮里,三人先是見到各自的母妃。 各宮里都擔心了一整夜,程一一更是沒有合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