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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鬧得沸沸揚揚,他最近又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樣子,海淵很難不懷疑自己已經(jīng)暴露。 他不敢求救,怕事情越鬧越大無法收場。 但也不敢走太偏,只能一直順著幾條主干道繞來繞去拖延時間,趁機找個機會再跑。他尾鰭的步子太小,想要拉開距離只能不斷加快頻率。 路過一家酒吧。 海淵想起來它前面有一條暗巷。 于是改變方向,打開酒吧的門混淆視線,趁機從旁邊溜走。 只是他才剛踏進巷子沒多久,就退著重新走出來。 跟著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手上拿著刀的光頭男人。 身后早已經(jīng)被另一個叼著煙的同伙堵住。 海淵只能勉強笑了兩聲,抬手安撫,“兩位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br> “錢呢?”大哥吐了煙,直接說明來意。 “錢?”海淵愣了愣,似乎沒料到對方會這么說,但很快想到什么,“如果是借……借款的事情,我已經(jīng)在籌了,之前說好每個月分期給的……” “我問你,錢呢?” 光頭不耐煩,刀子猛然抵在海淵頸下。 刀鋒冰冷的涼意透過皮膚驟然傳開。 海淵背抵墻角,手心里全是冷汗,“這個月的可能有點難,但只要寬限我?guī)滋炀湍苎a上,勞煩……勞煩兩位替我轉達……” 一籬之隔的花園酒館。 角落的方桌上菜肴豐富,薄言正垂眸切著一塊牛排,仿佛沒有聽見身后的動靜。 【我有點看不懂現(xiàn)在的情況了?!?/br> 【這位哥哥到底是想抓魚還是救魚?】 【我賭救,要不然早就出手了,至于在這兒吃這么久的飯?】 【那兩個混混什么來頭???感覺并不是為了抓魚來的???】 【明顯是另一回事啊,欠錢之類的?!?/br> 【這條魚不是沒有正經(jīng)工作,究竟為什么會窮成這個樣子???】 【總感覺他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靠!動手了!】 “咚!” 光頭沒興趣聽海淵的絮叨,一拳落在他臉上,“今天要是拿不出,你就別想回去。” 鼻子里當即涌出一道溫熱。 海淵隨手擦了擦,望向兩人的眼神多了兩分冷漠,“你們放過我,我只是今天沒有,弄死我,之后就都沒有。為了這點錢,背上一條人命,不值得吧?”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見了一絲疑惑。 【這條魚,好像也沒我想象的這么弱啊?!?/br> 【拜托,真強的話早就動手了吧,怎么可能只是打打嘴炮?】 光頭正要說話,另一人被海淵半露在脖子外的黑色項鏈吸引視線。 一把抓出前面的吊墜,發(fā)現(xiàn)是一塊閉合的貝殼,“戴的什么玩意兒?里面有沒有藏什么寶貝?” 說著就要去掰。 海淵瞳色愈濃,奪回吊墜,“有話說話,別亂動我的東西?!?/br> 【這個貝殼吊墜有什么蹊蹺?這么寶貝?!?/br> 【我沒記錯的話,當時溺水的時候這個貝殼好像打開過,能發(fā)光來著?!?/br> 【對對對!】 光頭再次揚起了拳頭。 只是這次不等落下,就被一道藍影攔下。 “啪啪”兩聲過去。 剛剛還盛氣凌人的兩個混混就沒了蹤影。 海淵站在原地。 下半身的床單已經(jīng)散開,露出半截展開的魚尾。 兩個臉上帶著魚鱗印記的男人匍匐在地,隔著一條馬路相對抽搐。 【……】 【我就說,唯唯諾諾的還怎么做男主嘛,干得漂亮!】 【白期待一場,我還以為哥哥會出手相助呢。】 【等等!你們看!他的尾巴在縮??!】 扇飛那兩人后,海淵就像xiele氣的皮球一樣,忽然一個趔趄。 不等他找個地方坐下,就順著墻根跪了下來。下身酸軟無力,但那股子不受控制的陌生感卻消失不見。 低頭一看,他的雙腿果然回來了。 “怎么會?” 正有些不可置信,隱約聽見一陣腳步聲。 薄言提著打包盒,站在人行道的坡道口側目。 “你……”海淵認出他。 只是才剛開個口,就被地上抽搐的光頭打斷。 那光頭仰身看了薄言幾秒。 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褲腳,嘴里念念叨叨,“你……你明明說他不會武……” 不等光頭說完,薄言已經(jīng)一腳踩在了他的手腕,“你認錯人了?!?/br> “啊——” 等人暈過去,若無其事轉頭,“需要我載你一程嗎?你看起來好像暫時走不了。” 海淵連連擺手,“不用不……” 說著就要起身,但說到一半又噗通跪了回去。 “……” 【哈哈哈!一生要強的人魚。】 【我剛剛沒看清,海淵的尾巴是怎么變成腿的???】 【就在拍飛那倆混混之后,看回放啊?!?/br> 【上次變成魚是因為情況危急,現(xiàn)在變回腿是什么原因?因為被恐嚇?】 【你們一看就沒有認真看設定,人魚并不是一開始就能自主控制形態(tài)變化的,次數(shù)多了才能轉換自如。】 【是的,頭幾次往往需要借助外界的刺激,才改變形態(tài)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