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臭流氓
書迷正在閱讀:囚仙(1V1 瘋批帝王強制愛)、鬼迷心竅(NP)、每天都想要睡她、遇煙(1v1 BG 全文免費)、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沉迷種田的爽文男配、一本普通戀愛修真文、歸途、垂憐(1v1高h)、放個屁股(NPH)
國慶節(jié)即將來臨,學(xué)校里一顆顆按耐已久的心躁動起來,剛確定下來放幾天假,就交頭接耳討論去哪玩。 有的說去云南,有的說去拉薩,坐在旁邊的夏瑤瑤說去想看兵馬俑,感受下古代人的智慧極其雄偉。 倪薇陷入沉默,她孤家寡人,這么多年都在北京待著,最遠的就是去天津。 不對,四月份去過一次日本,還是托陳澍的福。 “倪薇,愣什么神啊?國慶節(jié)有安排嗎?”麥紫琳趁著補口紅的空檔問她。 她托著腮,老實搖頭。 夏瑤瑤提議:“要不咱們一起去吃羊rou泡饃?” 倪薇腦袋搖成撥浪鼓。 夏瑤瑤是跟家人一起去旅游,帶著她算怎么回事啊,再說,她也不喜歡跟別人一起旅游。 沒有安全感。 “嘎嘟”手機響了,是阿姨讓她這禮拜天回去吃飯。 學(xué)校離家不遠,轉(zhuǎn)兩站地鐵就到了。 北京城胡同歪來扭去,迷宮似的又窄又小,梧桐四合院里有兩棵蓋過屋頂?shù)奈嗤洌姓沟拿苋~遠遠看著像一把大綠傘,整個屋脊光影斑駁,走進屋濃蔭涼爽。 “阿姨,我回來了。”她跟小地主進了家門似的。 回她的是一道非常溫柔和善的聲音。 “回來了,今天買了大閘蟹,晚上做給你吃。” 江懷英是名中醫(yī),聽說是祖?zhèn)鞯模e暇時就喜歡搞點中藥煲湯,倪薇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只不過這次,也太多了吧?大包小包都是用自封袋貼好標(biāo)簽的。 “阿姨,這是病人的藥嗎?” 這得生多大病啊,亂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這是給陳澍的,他不是一個人在國外嗎,給他寄過去,有個頭疼腦熱的,自己熬著喝就得了。” 雖然長在醫(yī)藥世家里,老媽是中醫(yī)老爸是西醫(yī),但就因為耳濡目染,陳澍最煩就是藥味了,不管是中藥還是西藥。 如果打開包裹看到這些,估計臉都得跟梧桐葉兒那樣綠。 有了。 干脆她給送過去,反正國慶節(jié)也沒什么事干,上次辦的護照正好可以拿出來用一用。 她把這事跟江懷英一說,立刻遭到反對,“那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去那么遠的地方,不安全。” “不是還有陳澍嗎?阿姨,你就讓我去吧。” 倪薇拽著衣服把女人搖地站不住,大眼睛不斷釋放著渴望和可憐的信號。 阿姨平時最疼她,只要她想,絕對不會不同意。 “好好好,我看看還有沒有機票。” — 國慶節(jié)當(dāng)天。 阿姨和叔叔把她送到機場,看著她拿著機票上飛機。 獨自出遠門的倪薇像是被放出籠子的小鳥,趴在窗戶上興致勃勃看了半天藍天白云,感覺呼吸都順暢不少。 等到達目的地之后,她斗志昂揚地打到車,前往京都大學(xué)找陳澍。 正逢霜華十月,京都里的紅楓與櫻花交相輝映,清風(fēng)吹過,粉嫩的櫻花簌簌落在車頂,芳香濃郁。 后來,意外發(fā)生了... 不知名的路邊,倪薇再也無暇欣賞美景,而是抱著手機陷入一場自我糾結(jié)的思想斗爭。 濃密的眉毛唱大戲似的擰巴著。 到底打還是不打呢? 算了,還是打個電話吧,萬一走丟了,異國他鄉(xiāng),后果會很嚴(yán)重的。 而且日本在她這個愛國青年眼中,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真想不懂陳澍為什么要來這種容易激起任抗日情懷的地方讀研干嘛。 撥號,打出去.... 漫長的提示音后,對方終于接了。 “干嘛?” 有點不耐煩的感覺。 不過陳澍從小大到都這個死德行,她早就習(xí)慣了。 “我大概是迷路了,你來接一下我吧,大佬?” 雖然看不見,但憑著這么多年的了解,對方一定能從她虔誠的語調(diào)中發(fā)覺她的討好。 然后乖乖來接她。 “倪薇,你已經(jīng)到了110都不能撥的地步嗎?” “....” “實在不行掛個號看看吧,回頭小病拖成大病,醫(yī)生干不過閻羅王。” 末了,他還鄭重其事的加個綴詞,“信我!” 倪薇臉垮下去,如果現(xiàn)在發(fā)火,陳澍這個王八蛋肯定會掛電話。 那樣的話,她大概會露宿街頭,然后被混混欺負(fù),然后.... 壓著脾氣,笑盈盈道:“陳澍,我現(xiàn)在在日本。” 電話那端靜了兩秒。 然后選擇相信了,這丫頭不敢用這個撒謊。 “你來日本干嘛?” “當(dāng)然是來找你啊,正好國慶節(jié)放假,阿姨就讓我給你送點...”她看了一眼裝滿的行李箱,有點猶豫說:“吃的。” “你現(xiàn)在在哪呢?”吐字比剛才更加清晰,也更快速。 上次倪薇來日本還是他來報名,當(dāng)時是四月份,跟著胡吃海塞,瞎逛了幾天就回去了。 他怎么都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自己過來。 旁邊叁叁兩兩有人路過,倪薇站在路邊左右看顧,背后是一片櫻花林,前面是川流不息的街道。 剛才下車的時候司機還跟她說了這是什么地方,轉(zhuǎn)頭又忘了。 “好像是...” 叁秒鐘沒聽她說出來,陳澍直接說:“拍個路牌我看看。” “哦!” 掛斷電話,陳澍下了床。 冰冷的病房里充斥著痛吟聲,隔壁床儀器突然嘀嘀報警,使得氣氛陡然變得緊張。 他拔掉手背上輸液針管,正好被趕來的護士撞見,一臉驚恐地過來阻攔。 陳澍張口就是流利的日語,邊跟她打哈哈邊把病號服換了。 他學(xué)不會這里人點頭哈腰的姿態(tài),擺手瀟灑留下一句:“有機會我再來。” 出門就打車。 只聽“嘭”關(guān)上車門,陳澍一股風(fēng)似的坐進后車座。 司機問他去哪里,陳澍看著半響沒動靜的手機屏幕,告訴他:“先瞎逛” 司機:“....” 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倪薇好不容易找到路牌。 拍一張“嗖”地發(fā)過去。 隨后手機就響起來。 陳澍張口就說:“你在站原地等我,任何人跟你搭訕都可以當(dāng)成臭流氓。” 倪薇汗顏,“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大概什么時候能到。” 盡管來了小半年,但陳澍對京都的地形還真不熟悉。 跟司機打聽了一嘴后,對她說:“四十分鐘。” “這么久啊?”倪薇沮喪地說。 手上的針孔還在冒血,陳澍淡定掏出衛(wèi)生紙壓住,“屁大點地方你都能迷屁里,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吧。” “我又沒來過幾次。”她不服氣地嘀咕。 陳澍:“你突然過來為什么不說一聲?” 這個鍋她可不背,倪薇:“我給你發(fā)消息了,沒收到嗎?” 一陣靜默后,陳澍發(fā)出一聲“嗯”。 “難怪呢,我還以為你又裝高冷,故意不理我。” 陳澍無語,這種事能開玩笑嗎? “什么都靠以為,你還問我干嘛?” 無端挨數(shù)落的倪薇癟嘴,“我這不是以為自己能找到你嗎?京都大學(xué)這么有名。” 這點陳澍沒否認(rèn),“但結(jié)果呢?” 倪薇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最后把氣撒在撒在別的地方,“都怪那沒用的日翻軟件”。 當(dāng)時司機聽完都明顯茫然一下,但為了收她的錢,莫名其妙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來。 如果不是她看數(shù)字亂碼似的越跳越多,害怕兌換的日幣不夠用及時叫停,估計現(xiàn)在都不知道繞到哪里去了。 聽她嘮叨完,陳澍說:“當(dāng)初是誰說日文和中文差不多,她閉著眼就能懂什么意思。” “那本來就是嘛,就是他們寫字缺筆少劃。”她才看不懂的。 “人家愿意。” “...” 兩人就這樣不著四六地斗嘴,漸漸四十分鐘過去了。 云一樣的櫻花樹下,倪薇站著不動,明眸皓齒,月容昳麗,齊肩發(fā)迎風(fēng)舞動,穿著純白衛(wèi)衣外套。 興許是等的太無聊,她用腳把紛落的櫻粉堆出一片小山丘,白球鞋上沾了幾片櫻花。 陳澍看著她,內(nèi)心終于安寧。 掛斷電話。 “喂?”,倪薇看了眼黑掉的屏幕,“又掛我電話。” 付錢下車,陳澍把卷起的袖子拉下去,堪堪蓋住手背上的針孔。 十月的日本溫度在19°上下浮動,穿一件單衫有點冷,看到她穿著外套,好像那份暖意被強加在自己身上。 “陳澍?”她吃驚地張大眼睛,黑亮的瞳仁跟水晶葡萄似的。 看了眼時間,真的已經(jīng)過去四十分鐘,光顧著跟陳澍斗嘴都忘了。 他居高臨下,腳尖踢了踢她鼓鼓囊囊的行李箱,“你打算長住?” 倪薇:“不是,都是給你的。” 陳澍試著拉了一下,沒使多少力氣,行李箱猶如磐石,定定扎在地上。 “要不,我來?”倪薇憋笑。 陳澍瞥她一眼,稍微用點力氣拉走行禮,“里面裝原子彈了?” 倪薇認(rèn)真想了一下,“雖然沒有原子彈結(jié)構(gòu)復(fù)雜,但也算是我國的寶藏。” 沒走兩步,倪薇肚子就‘咕嚕’抗議,陳澍放眼周遭,“想吃什么?” “都行”,有的吃就行。 陳澍也知道她好養(yǎng)活,就近找了一家面食店。 沒多少人,現(xiàn)在不是吃飯時間。 剛進門店員就用日語熱情招待,陳澍要了兩份面,跟她一人一碗吃起來。 倪薇吃的忘乎所以,等大半碗都下了肚才仰起頭,“你早上沒吃飯啊?” 怎么看著比她吃的還香呢。 陳澍:“我花錢吃面,不能?” “能” 吃過飯,陳澍去付錢,倪薇緊跟其后,對著面善的老板低低頷首,“阿里嘎多!” 老板笑意更濃,朝她擺擺手作別。 陳澍接過行李箱拉著,“你剛才說的什么?” 倪薇以為是自己的發(fā)音不標(biāo)準(zhǔn),“謝謝啊,日語常用一百句,我來的時候做了功課。” 陳澍:“店家是中國人。” 倪薇:“你怎么知道?” 陳澍頓足,看著她抱有懷疑的臉說:“你剛才吃的是重慶小面。” 倪薇凝噎,回首再看面館,迎風(fēng)飄揚的店旗上一面是日文,一面赫然寫著:重慶小面!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