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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宇澈橫眉冷對:“都讓你別天天待店里了,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人家東西什么樣再說這話成不成?” 剛系上圍裙準備去調酒的鐘靈秀更是騰出手狠狠給了他一下,“說什么呢你,皮緊了是不是。” 鐘靈陽摸了摸痛處,眼里寫滿了震驚:“我這不是退一萬步講嗎,梁舒還沒說什么呢,你們倆怎么一個比一個狠。我姐就算了,她是梁舒腦殘粉。但是你,魏宇澈。你不是之前還嚷嚷著說梁舒是騙子嗎?” 他到底是錯過了什么關鍵劇情,怎么就淪落成最不信任梁舒的人了。 “那是我不知道竹刻市場行情,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魏宇澈說。 鐘靈陽說:“不是啊,我是說你來喝酒那次,嘟嘟囔囔一下午,說她欺騙你感唔······” 魏宇澈抓了塊西瓜塞他嘴里,一本正經地說:“是不是中暑了,凈說胡話。” 梁舒在一邊托腮看著他,“喲少爺,原來在這兒偷摸說我壞話呢。” “沒有,鐘靈陽瞎說的。”魏宇澈拼命朝鐘靈陽使眼色。 但后者顯然領會不到該怎么幫忙圓起來,何況他嘴里西瓜塞得滿滿的,想說些什么暫時也說不出來。 魏宇澈跟梁舒都瞪著他,等他給出下文,只不過一個是威脅,一個是質問。 鐘靈陽想了想,決定先溜比較好。這倆祖宗沒一個是他惹得起的。 他托著瓜皮,拎起根本沒聲音的對講,一邊啃一邊說:“啊,下貨是吧,我這就來。” 梁舒調轉質問對象,問魏宇澈:“說說吧,我都騙你什么了?” 魏宇澈想笑笑蒙混過關,可是他笑不出來。胸口悶得緊,就跟上頭壓了塊陳年大石頭一樣,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高度酒還是什么。 梁舒憑什么這么理直氣壯地質問自己啊,她明明就沒干什么好事兒啊。 這有什么不能說的? 魏宇澈清了清喉嚨,“你別不承認梁舒,你從小到大騙我還少嗎?” “誰跟你扯從小到大。你就挑近的說,我倒要聽聽你哪來的這么多意見。” 都嚴重到要深夜買醉,把事情講給外人聽了。 “好,就挑近的說。”魏宇澈又干了一杯酒,“買竹料,是不是你騙我說讓我先下手為強的?” “是,那竹料我也沒浪費啊,我還刻了個鑰匙扣給你。”梁舒伸手從他兜里摸出車鑰匙,拍在桌面上,“你不是在用著?” 天曉得被蟲子啃得面目全非的竹子處理起來多艱難,她一整天都搭在里頭了,才弄出來這么一點東西。 “好,那再說我復讀吧。誰跟我說烏大沒什么上頭,要去蔚大看看才好的?” “是我,那我也沒說錯啊,蔚大是 985 難道不甩烏大普本很多嗎?你懂不懂什么叫鼓勵的。”梁舒沒覺得有什么不妥,說,“而且是你說你覺得烏川待久了沒意思,自己要退學回去高考的。你都下這么大決心了,難道我還要說你別來?你動腦子想一想,你分得清好賴話嗎?” “我知道你是鼓勵我,我也努力學了,但是后來呢。” “什么后來?” “我考上了,你人呢?”魏宇澈注視著她的臉,越過時間,像在問當初那個丟下一切遠走的人,“梁舒,你去哪里了呢?” 對于去蔚大這件事情,他是有過很多期待的,可這些計劃最后都因為她的缺席變得索然無味。 蔚大很美,一年又一年,填補進更多的樓宇和綠植,可他卻只覺得空虛。 春去秋來,他逐漸明白了,這里不會再有梁舒了。 她不會再回來了。 梁舒不敢讀出更多情緒來,低垂著眉,說:“我是鼓勵你來,我又沒保證我一定在這兒。更何況你讀大學是你自己的選擇,又不是我堅持要你填蔚大的。是你自己較勁兒跟我說要證明自己也可以。” “我一沒騙你填志愿,二沒保證自己接應你。怎么就成我騙你了?” 魏宇澈胸口的惡氣沒抒發不說,反而聚集成了更重的烏云,低沉著揮散不去。 看著她的側臉,魏宇澈突然覺得自己好悲哀。 因為梁舒一個字都沒有說錯,錯的是一廂情愿的自己。 他垂下眸子說:“好嘛,是我瞎扯淡,說你壞話說成習慣了。” 梁舒將他的反常看在眼里,推了推他的胳膊,聲音也緩和下來,有些小心:“你怎么了?” “沒什么。”他抬起眼睛,那里重新泛起笑意卻不達眼底。他輕松地說,“就是覺得自己跟你吵了這么多年還吵不過,挺丟臉的。” 梁舒嘴角微抿,語氣多了些別扭:“那是因為我有道理。” 魏宇澈笑起來,心尖眼眶都一陣火熱,“是啊,誰讓你是梁大小姐呢。” 他永遠贏不了的梁大小姐。 第42章 嗯,果然是錯覺!(加更) 每次擺攤,幾人勢必會穿過一條長長的美食街。偏黃的燈光一照,烤架上的各式小吃泛著晶亮的油光,調料掉落在炭火上一瞬間迸發出的味道,直叫人食指大動。 梁舒咽了下口水,一邊告誡自己這是垃圾食品很不健康,另一邊視線又忍不住黏在上頭。 魏宇澈賤兮兮地湊過來:“想吃啊?” 梁舒不理他,而是扭頭問程汀:“你要吃嗎?” 程汀搖搖頭,老老實實說:“我吃不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