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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這里,梁舒心情稍稍平靜了些,將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 鐘靈陽恍然大悟:“所以,那個騙······咳咳,那個人就是你哦。” 魏宇澈冷哼:“沒錯,而我現在是甲方,是她領導。” 梁舒表情無語。他也就只有這點東西可以拿出來炫耀的了,實際上呢,三次機會的生殺大權還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第26章 她再也沒有擁有過平靜 吃到最后,食材都已接近尾聲,小梨花也吃飽喝足,大著膽子出來了。 魏宇澈起身將她抱在懷里,剛坐下,小梨花一蹬腿就降落在了梁舒身上。 “看見沒,這才是親母女。”梁舒得意道。 魏宇澈很失望:“小梨花,誰天天給你鏟屎的。” 小梨花窩在梁舒懷里,理也不理。 鐘靈秀摸著肚子,蹙眉:“要死了,減肥半個月一頓就吃回來了。” “別那么樂觀。”梁舒說,“也許要再半個月才能償還。” 鐘靈秀給她一拳,“你好狠的心。” 梁舒捂著肩膀:“哎喲,家暴。” 鐘靈秀也學她,捂著手叫起來:“哎喲,碰瓷。” 嘻嘻哈哈了一陣,剛才的爭端就像云煙,轉眼消散。 幾個人都靠在椅子上,仰著頭看向同一彎月亮。 “好舒服啊。”鐘靈陽闔上眼,深深吸了口氣。 鐘靈秀深以為然,炫耀一般道:“怎么樣,還是不上班好吧?” “哪有啊,我現在不還是在給你打工。” “你放屁,我不比其他資本家好多了?再說了,你當的是老板唉,怎么能算打工呢?” “那你給我漲工資。” “梁舒啊,你竹刻做得怎樣了?”鐘靈秀當做沒聽見。 鐘靈陽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敢怒不敢言。 “我啊?還行吧,工作室注冊下來了。”梁舒說。 鐘靈秀:“叫什么呀?” 梁舒眸子亮亮的,“就叫青竹,青竹工作室。” 她在這街巷里長大,如今便用著街巷的名字將竹刻再發揚光大。 “真好。咱們現在是不是都算夢想成真了。”鐘靈秀說。 “明明是只有你夢想成真了吧。”鐘靈陽說,“我當年可是做夢都想去做電競選手。” “那說明你不夠堅持,我當年做夢都想開酒吧。”鐘靈秀撩了一下劉海,“多酷啊。” 梁舒幫助反駁:“還有我,我當年做夢都想做竹刻,現在也算實現了。” 鐘靈陽搗了搗魏宇澈,“你呢,你當年做什么夢?” “我啊。”魏宇澈摩挲著酒杯,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我沒什么夢。” 鐘靈秀說:“原來你活得這么理智呢?” 鐘靈陽也驚訝:“你以前不是點子最多的那個嗎?”想一出是一出的那種。 魏宇澈不說話,心里覺得好笑。 明明他才是幾個人中間活得最不理智的那個。 跟社會青年打抱不平,強裝大人行俠仗義。 但要是真的說到有什么想做的,他沒有。 他好像天生少了那根筋,從來都是走一步算一步,談不上什么喜歡。 梁舒覺得魏宇澈對這個問題的感受并不是很好,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透露出來的感覺就是拘謹的。 好歹算個甲方,而且她很大度的,原諒一下他剛才的無禮行為吧。 這樣想著,她問:“鐘靈陽呢,以前夢怎么放棄了?” “怪我姐。”鐘靈陽說,“我偷偷去黑網吧,她就跟我爸告狀。每次我爸一來,根本不管我什么面子的,直接上手。我們家笤帚都被薅禿了。最重要的是那會兒我都多大了啊,他還給我從機子打到門口。一起上網的朋友們覺得我丟臉,都不找我組隊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那幫朋友哪一個不是蹭的你的錢?他們成年了還占你一個小孩兒的便宜,你呢,屁顛兒顛兒上去送錢。” 鐘靈陽漲紅了臉:“你瞎說,我那是跟人家正常社交,那他們不也給我花錢禮尚往來了嗎?” “給你花的什么錢?”鐘靈秀毫不留情,“十二塊五的黃鶴樓還是二十一塊的利群?你收了嗎?” “那也是人家一片心意,你呢?你間接地扼殺了我的夢想,現在還綁架我來幫你做夢。” 鐘靈秀一把薅住他的頭發,惡狠狠道:“我是不是最近沒打你,你皮癢了。” 爭執吵架的組合轉眼就換了人,梁舒跟魏宇澈誰也插不上嘴,并且誰也沒打算插手。 哪有jiejie不打弟弟的? 果然,沒挨兩下鐘靈陽就老實了,連連說錯了。 “你要是不想干,明天收拾行李走人,天高任你蹦,你愛去哪兒去哪兒。” 鐘靈陽也就是過過嘴癮,實際上對酒吧比鐘靈秀還要上心一點,忙前忙后的。他說:“我不收拾,我現在夢想就是把店做大做強,不行嗎?” 一頓火鍋吃得還挺熱鬧,架都是輪著來吵。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都沒頭沒腦地笑了起來。 火鍋沸騰的煙火,一起長大的二三好友,清新濕潤的夜間晚風,一切的一切都是這樣的恰到好處。微小,卻足以叫人熱淚盈眶。 “梁舒。”魏宇澈漫不經心地問,“你當年又是為什么不做竹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