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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魏宇澈戴頭盔的動作一頓:“你說什么?” 梁舒按下頭盔上的透明罩,聲音悶悶的,不愿意再說第二遍:“你已經聽見了。” 事實上,話剛出口,梁舒就后悔了。 道什么歉啊,把魏宇澈氣走不才正和自己心意嗎? 現在再看他稍翹的嘴角,她只覺得非常礙眼。 事情揭過,魏宇澈心情大好,他摸了摸磋磨許久的手:“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我頭一回砍竹子呢。”他語氣有些惋惜。 雖然料子不好,但是意義重大。 梁舒打岔:“你要是想砍,下次我讓他們把機會留給你。” 魏宇澈無語。 真是不解風情,那意義能一樣嗎? 他坐在機車后頭,還是忍不住問她:“我今天也是發揮了點作用的吧?” 梁舒含糊地唔了一聲。 行了。 他眉頭稍挑,唇間勾著縷笑。 有作用就行了。 梁舒感受得到他變好的心情,暗自吃驚。 都多少年了,這么這人都不帶變的。 哄小孩兒還得給點實質好處,哄他怎么幾個字就結束了。 ** 洪老板效率很高,他們剛到家沒多久,小胡就叩響了門。 “小梁師傅。”小胡年紀不大,長了雙討喜的笑眼,彎彎的,在門外高聲叫人。 一進門看到蹲著逗貓的魏宇澈,小胡聲音立刻低了下去,有些怯,“啊,魏師傅,您也在。” 魏宇澈點點頭:“這么快就來了?” “啊,是。小梁師傅沒讓我們怎么處理,就快一點兒。” 魏宇澈“哦”了一聲,趁著小梨花不注意把她按住,強制地抱到了懷里。 小胡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不吭聲也不動彈。 “小胡,你怎么好像很怕我一樣。” 小胡拼命搖頭,否認說:“沒有的事。” “是嗎?” 小胡看著他的眼睛,極度真誠:“是的是的。” 魏宇澈摸了摸小梨花的背,“哦,那好吧。” 他懷里抱貓,看上去甚至有那么點溫柔。但在小胡眼里,魏師傅上午的發瘋實錄可謂是印象深刻,很難忘懷。 正想著,他便見到魏師傅抬起頭來,看著自己問:“怎么?非要等梁舒在才能下貨嗎?” 小胡一個激靈,急匆匆奔向門外,拉開小貨車的圍欄,哼哧哼哧抬著竹子往里進,無頭蒼蠅似地環顧一周,問:“我這要放哪兒啊?” “放這兒。” 梁舒終于姍姍來遲,她剛從前街阿姨家拿了包花椒回來,順勢就去打開右手邊倉庫的門。 小梨花看到主人,立馬掙脫了魏宇澈的懷抱,撒歡兒地朝她這邊過來。只不過卻虛晃一槍,并沒有表示親昵,而是很快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小胡是生人,要不是魏宇澈手段強硬將她按在懷里,小梨花估計早跑了。 梁舒將花椒丟給魏宇澈,使喚道:“做飯去吧。” 魏宇澈把東西放桌上,跟出去扛竹子,看到滿車的貨有些驚訝:“這么多?” “這不多了,工作室里三四個師傅的,生意好點,都不一定能用過三個月。”小胡解釋說。 顯然,他并不曉得梁舒的作坊里,至今未有單子,并且就只有她一個竹刻師傅。 梁舒沒說話,將竹子挪到肩膀上,步子邁得很穩。 “我來吧,這竹子太重了,女孩······”小胡上前準備接過,卻被魏宇澈攔住。 魏宇澈緩聲道:“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家小梁師傅,可不愿意聽到你說什么女孩子干不了之類的話。” 梁舒裝沒聽見,扛著碗口粗的竹子,也不帶喘氣的,說:“小事兒,我能干得了。” 幾個人來回了幾趟,總算是將竹子全部卸了個差不多。 魏宇澈叉腰喘了會兒氣,這運動量都快趕上他一周健身房的了。他隔著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腹肌,很好,感覺又結實不少。 小小地自戀了一把,他轉身又到了車邊。 車里只剩下兩根料子了,小胡從車門里拿過發票單子核對著。魏宇澈眼睛尖,一眼看到其中一根上的凌亂的刀口:“怎么回事兒?” 小胡聽到這猛地一聲質問,險些沒拿住單子,伸頭過來看:“怎么了魏師傅。” 魏宇澈臉色嚴肅:“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明明是我砍的那根。” 就這亂七八糟的刀痕,他絕對不會認錯,都是他的血汗淚。 “是。”小胡撓撓頭,“但小梁師傅加兩百塊錢要了。” “胡扯。”魏宇澈才不信。 梁舒又不是腦子有問題,加兩百要這種竹子干嘛?做慈善啊? 小胡頓時有些慌:“我,我也不知道。” 魏宇澈十分警惕:“你們不會是以次充好吧?” “絕對不會!”小胡急得臉都紅了。 “小梁師傅心善好糊弄。”他決意要解決此事,甩了個臉道,“我可是很刻薄的。” 小胡將單子拿給他看:“真的是小梁師傅要的,你看。”他指著發票底下的簽名,“她自己簽的單子。” 魏宇澈不為所動:“這手寫的單子,難保在上頭加一筆。” 小胡快哭了,他這哪里是刻薄,這分明是油鹽不進啊,這樣子跟上午強制拿柴刀的架勢完全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