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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他看了林默一眼, 隨即朝儲藏室走去,“我進去, 你把蔣元放了。” 還沒靠近, 蘇黎就大聲喊道:“你別過來, 你往后退!你這人狡猾又詭計多端, 我才不會上當!你讓林默進來!否則我現在就剁掉蔣元的一根手指!” 伴著蔣元凄厲的哭聲,蘇黎幾近瘋狂的聲音傳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蔣南城!你害我身敗名裂,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讓林默進來!!” 聽到蔣元似乎喊了聲小嬸,林默的心都要碎了。他在那一刻做出了決定。 “我這就進去,馬上!”林默高聲道,聲音中的顫意和恐懼也隨音量被無限放大。 他舔著嘴唇,渾身都在抖,對蔣南城和邢磊說:“我進去,我、我看看小元怎么樣,說不定還能拖一拖時間。你們倆那么厲害,肯、肯定能想辦法救我們。” 邢磊似乎還想說什么,林默搖了搖頭。邢磊見他態度堅決,嘆了口氣,突然摳開手機后蓋,把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東西貼在林默耳后:“這是竊聽器,你戴著。記得千萬要冷靜,不要激怒他們,盡量想辦法拖時間,保護好自己,我一定救你出來。” 邢磊看了蔣南城一眼:“這件事既然我已經知道,該怎么辦就由不得你了。” 說完,他走到更偏僻的地方打起電話。 竊聽器很輕,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牢牢地貼在林默耳后的皮膚上,剛好被頭發擋住不會被發現。 林默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些,似乎沒那么害怕了。他攥緊了拳又松開,在觸到蔣南城黑沉的目光后,眸光微微顫了下。 “林默。”蔣南城聲音很沉,“蔣元和你非親非故,你沒必要這么做。” 林默沉默了。他當然可以置身之外,但如果今天蔣元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恐怕會一輩子活在自責和痛苦之中,那比叫他死還要讓他難受。 “沒事,我打賭蘇黎連只雞都沒殺過,他不敢把我怎么樣的。”林默說,不知道是安慰蔣南城還是安慰他自己,明明小腿肚直哆嗦,但還是擠出一個笑。 看著林默那比哭強不了多少的表情,蔣南城突然緊緊抱住了他。 林默被勒得有些喘不上氣。就在這時鐵門又被狠踹了兩下,發出刺破耳膜的噪聲,似乎昭示著蘇黎的耐心再一次用盡。 這一次卻聽不到蔣元的哭聲了。 林默推了推蔣南城,用故作輕松的語氣說:“那我、我進去了。” 他轉身,踏出一步后又忽然回頭,認真地看著蔣南城:“蔣南城,如果……我們還能再見面,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蔣南城亦認真地看著他:“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而且會很快,我向你保證。到時候我會答應你,任何事。” 話音落的一瞬,路燈齊刷刷亮了起來。 “好。”林默點了點頭,燈光照亮他白皙的面龐。在低垂的夜幕下,他義無反顧地朝那個宛若孤島的儲藏室走去。 蘇黎很警惕,確認只有林默一個人才開門。 門開了,林默被大力扯進去,門在他身后又被重重關上。 他來不及看清倉庫里的情況,就被蘇黎猛地推到地上,一頓拳打腳踢。 蘇黎面色猙獰:“蔣南城愛上你你是不是很得意啊?啊?” 不過果然如林默所料,蘇黎這個富家子的確手無縛雞之力,這段時間又一直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瘦得不成人形,拳頭打在身上不痛不癢,但林默還是配合著哀叫了幾聲。 杜海生被蘇黎搞得頭疼,確認安全后才松開蔣元,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根繩子:“好了!先把人綁起來。” 林默看著杜海生拖著一條殘廢的腿走到他面前,他不敢掙扎也不敢說話,只能用余光搜尋蔣元。 蔣元靠在墻邊,手腳都被捆住,眼睛蒙著黑布,嘴上貼著膠帶,嗚咽聲全被堵在喉嚨里。衣服臟兮兮的,腳上只有一只鞋,另一只腳上雪白的襪子都變成了黑色,但看樣子并沒有受傷。 林默心里踏實了,小聲對蔣元說,其實也是告知外面的蔣南城:“小元是我,你沒事就好。” 蔣元突然抖了一下,嗚嗚叫了兩聲。林默后背挨了杜海生一巴掌:“誰讓你說話?” 杜海生把林默雙手反扣在身后,邊捆邊抱怨:“本來我們拿錢就能走,你為什么偏偏要把他弄進來?” “走?”蘇黎嗤笑,尖銳的聲音像是指甲劃過黑板,“你以為蔣南城真能讓你走?你是第一天認識他嗎?” 杜海生動作一頓。 蘇黎突然指著杜海生罵:“還不都是你,把人弄進來的時候竟然掉了只鞋在外面,要不然我們會這么早被發現,搞得像現在這么被動嗎?” 杜海生神情晦暗,隱忍著沒出聲,把林默的腳也綁了起來。 “沒用,廢物!”蘇黎繼續罵罵咧咧,完全不復過去清俊高雅的形象,甚至感覺有些精神不正常。 林默趁機觀察房子里的情況,儲藏室大約兩間普通教室大小,四面無窗只有一扇門,頂上懸下兩盞暗黃的燈,角落里堆著廢棄的課桌椅,中間一片感覺像是臨時收拾出來的空地,也就是他們幾人所處的地方。 蘇黎見林默眼珠子到處看,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把匕首,在他眼前比劃:“你看什么?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看蔣南城還愛不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