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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漾沒問她為什么要調查尤家,只凝視著紙上符號。 這一看,就看了兩天兩夜,除了睡覺和吃飯,殷漾一言不發(fā),眉頭緊鎖,偶爾拿著手指在手心寫寫畫畫,偶爾在紙筆上畫著什么,失敗了就把紙團起來,丟掉。 每當這時候,寧姝就在一旁看書寫字。 好在這兩天狂風暴雨,就算她不出門窩在屋里,也不惹人注目。 午時后,鷹戈自屋外進來,紫玉接過他身上的蓑衣,他身上有一股雨的水汽,手上抱著琵琶,寬大的衣袖匿去少年本身的銳氣,目光清淡,乍一看,并不能知曉他身手不錯。 將琴放下,鷹戈腳步輕緩,他沒有出聲,坐在寧姝旁邊,見狀,寧姝塞本寫過注解的《太公六稻》給他。 鷹戈識字,但沒有讀過這些書,也并不抗拒,甚至破覺有趣,他捧著書,安靜地垂首。 這一幕,不能說不平和。 一會兒,紫玉端上熱的老君眉與形形色色的糕點,房中漫開一股糕點香味,寧姝喝一口茶,拿起塊藕香糕,咬了一口,放在碟子一角,打算等一下再拿。 過了會兒,她手摸過去,卻沒找到自己那塊藕香糕。 只看鷹戈手上拿著一塊藕香糕,他沒有察覺,已經(jīng)吃起來,而一疊藕香糕五個,現(xiàn)在里面還有四個。 鷹戈拿走了她咬過一口的。 寧姝心想鷹戈面皮薄,沒好意思在殷漾面前點破,打算自己再拿一塊,哪知一抬頭,便看殷漾一言難盡地看著兩人。 殷漾不損兩句,就對不住他的狗脾氣。 他扭扭脖頸,哂笑:“古有分桃,今有分糕。” 寧姝:“咳。” 鷹戈讀書少,不懂分桃典故,沒能一下明白殷漾的意思,但“分糕”他懂,只奇怪地看了下自己手里的糕點。 他突然想起什么,看向盤子里,分明還有四塊,本來摞起來五塊,寧姝拿走一塊,他拿走一塊,應該只剩下三塊,卻分明有四塊。 他拿錯了。 他面色倏然一僵,薄紅浮面,一時進退兩難,放下不是,不放不是。 見鷹戈羞赧,寧姝忍住笑意,也好幫他解圍,問殷漾道:“你不是在看么,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殷漾語氣帶著傲,說:“因為我似乎解開幾個密信對應,想找你說。” 幾人湊過去,殷漾在三頁案卷上,挑出七個符號,道:“這三個符號,其實是同一個符號,但不同寫法。” 紫玉好奇:“同個符號還有不同寫法?” 殷漾道:“譬如楷書行書隸書草書,這三個案卷,用了至少四種類比書法的方式,攪亂人的視線,防止密語被破譯。” 寧姝眉頭一跳,難怪這東西這么難看出來,聽雪閣挺有一手。 殷漾圈出有這些符號的字,一共八十八個,他道:“加上這一張是講尤家的事,那是元嘉九年,已經(jīng)知道會出現(xiàn)元嘉九年的記時,除了‘口’外,還有幾個筆畫能破譯。” 紫玉和鷹戈滿頭霧水,卻看寧姝拿起紙筆,寫下一個符號,道:“這個符號,就是‘丿’。” 殷漾看著她,一笑:“是的。” 既然破譯“丿”,那就有三個字能夠被確定。 寧姝和殷漾幾乎同時開口:“元、九、尤。” 一邊說著,殷漾一邊圈出這三個字,寧姝道:“‘嘉’和‘年’,也能確定下來,除去‘口’與‘丿’,其他卻不能通用。” 殷漾:“這就是我剛剛說的,它用多種方式表達字形,干擾正常解密。” 寧姝:“那拆字拆形?” 殷漾點頭:“試試看。” 一張大紙被鋪開在桌面,寧姝和殷漾,兩人各據(jù)一邊,懸腕半空,盯著那三張紙,各自在紙上寫寫畫畫。 紫玉和鷹戈面面相覷。 他們聽不懂,也看不懂,然而寧姝和殷漾有難言的默契,他們在紙的正中央,寫下元嘉九年對應的符號,一一盯著案卷對應。 大紙很快要被寫滿,下一刻,寧姝回頭去看正中間的紙張,同時,殷漾也抬起手,她的頭磕到他的手臂,發(fā)出“嘶”的一聲。 鷹戈方要上前,殷漾已開口:“你過去點。” 寧姝挑眉:“你怎么不過去點?” 殷漾冷笑:“好啊,看我們兩個誰解的字多,我要是先你一步解開三個字,你就去地上寫,別礙著我。” 寧姝:“……你幼不幼稚。” 殷漾:“呵。” 這么說著,她立刻低頭開始寫寫畫畫,面上不服輸。 等她再度回頭去看案卷時,殷漾下意識側身,收了收手。 短短幾個呼吸,他們兩人之間,好似誰也插不進一腳,鷹戈保持著邁開的步伐,過了會兒,收回來。 紫玉在一旁小聲嘖嘖,聲音極低,唏噓道:“想不到,殿下和殷漾還能相處得這么好。” 鷹戈垂眸,盯著自己身上佩劍。 兩個半時辰后,寧姝停下筆,她甩甩手,而房中,鋪在地上的大紙,合起來得有三十多張。 紫玉晾干最后一張紙,道:“殿下看出什么了?” 寧姝還沒回答,殷漾自己拿起一張紙,刷刷寫下三十多個字,寧姝也拿起紙,寫下三十多個字,兩人合起來,解開大概七十多個字。 她與殷漾對視,皆能在彼此眼底看見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