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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拂袖,冷哼一聲,沒了往日的溫和,道:“你來做什么?你還敢來給這崽子求情?” 賞荷宴互比的事,皇帝當然有聽說。 一開始他以為尉遲序對寧姝起興趣,后來知道,寧姝落他冷臉,皇帝只暗嘆可惜,女孩子家移情別戀,她自己不要的緣分,不好強求。 然而刨除引狼入室的幾分可能,假若尉遲序能一心一意為陸氏辦事,尉遲序與寧姝的這門婚事,皇帝十分看好。 眼看著她要給陸維求情,皇帝不由反思,是不是自先皇后登仙后,他待兒女太過寬容,一個個驕奢yin逸。 出乎他意料的是,寧姝說:“父皇,兒臣并非為二哥求情。” 陸維本來感動meimei的挺身而出,現下傻眼,淑妃也震驚地看著寧姝。 緊接著,寧姝說:“二哥貪玩,管教不力,出了這等丑事,固然該受罰,然而父皇打他五十大板,他就可以以養傷為由,日日待在長安,父皇想攆他去嶺南道,那可得至少半年后,到時候,父皇豈還忍心?二哥除了受點皮rou之苦,又有何長進?” 淑妃咬牙,寧姝說的就是她的打算之一,這岳滿的女兒,竟要置她二哥于死地么! 陸維嘴唇囁嚅,終究怕被皇帝責罵,不敢說話。 然而角度不同,寧姝這番話,聽起來也是不一樣的。 皇帝的落點是“長進”,臨王的長進。 淑妃是吳家人,吳家一定會保陸維,到時候,朝堂又是一番黨爭,等這件事拖到半年后,他很難把陸維丟到嶺南道,那以后,陸維不還是成天這幅模樣,看著心煩。 他這幾個孩子,也就端王稍稍能看,其余的,都沒有長進。 最主要的是,岳滿在世時,對幾個孩子一視同仁,也頗為喜歡天性單純的陸維。 皇帝暫且緩一口氣,只是,如果不重打陸維,如何給尉遲序交代?一個做不好,寒了重臣的心,是皇帝最不樂意見到的。 卻不曾想,寧姝還幫他把刑罰想好了: “兒臣想,不若如此,父皇指一名大總管,協助二哥,把王府內宅管好,就如同嬤嬤管公主府那般;其次,父皇再定期抽檢二哥的功課,二哥年歲已長,卻并非不可塑之材,父皇何不用此事,讓二哥徹底收心呢?” “何況,對二哥而言,讀書之痛苦,可遠比打板子,打他五十板子,不如讓他讀一篇論語。” 陸維:救命! 聽罷,皇帝看向臉色灰敗絕望的陸維,忽而發現,是這個道理。 罰得重,不如罰得好。 舉一反三,皇帝心想,這么多年,陸維變成這樣,難道和他的忽視無關?他已過不惑之年,朝中立太子的呼聲越來越響,他也想試試,假如自己用點心,能不能培養出個像樣的孩子。 假如在臨王身上成功了,不是不能從旁的宗室過繼年幼的孩子,從頭打磨。 雖然,這是他以前和岳滿的規劃,未能實現罷了。 而此刻,他突然發現,寧姝身上,有岳滿的影子……有勇有謀,知進知退,她眸底的堅定,讓她口出之言,更加鏗鏘有力。 皇帝被說動了。 他背過身,語氣重重道:“便若廣德所言。” 淑妃終于回過神來,寧姝這一招,是以退為進,看似懲罰,實則,是要皇帝管教陸維啊!這可是端王都沒有的好事,皇帝竟然也答應了! 她一改前面的怨懟,感激地看了眼寧姝,又拉著兒子:“還不快謝你父皇!” 陸維雖然傻了點,但還不是蠢,他也終于反應過來——假如父皇真抓他功課,那不是說明,父皇重視他了? 他驀地回想起,年幼時,他寫好了字帖,忐忑地等皇帝與先皇后校閱。他小時候,也想要當大將軍的,學嫡母那般,征戰沙場。 后來,后來怎么變成這樣…… 淑妃又拉了下陸維,他一時難分喜悲,磕頭道:“多謝父皇。” 皇帝又問寧姝:“大將軍那邊,你又待如何?” 寧姝毛遂自薦:“我愿意去慰問大將軍。” 她連活都攬下來了,陸維忽的發覺,寧姝真的為他好。 當然,最后皇帝還是讓人打陸維二十板子,罰俸一年,只是行刑之人很懂拿捏皇帝的情緒,打得并不重,皇帝再把李德全放到臨王府,勒令臨王府整改,還設了一個王爺夫子的位置,待選人上任。 這比起最初的懲罰,卻是好上許多。 可到底是懲罰,陸維真不喜歡讀書,一出宮,他愁眉苦臉:“我真是背,這種事怎就讓我遇上……” 寧姝不等他抱怨完,直接打斷:“二哥,聽聞臨王府側妃體弱多病,管不了庶務,你又流連外面花花世界,你是指望沒人管臨王府,臨王府還能上下都是好人?” 陸維臉一熱:“我,我哪知道……” 寧姝扯扯嘴角,笑了笑,說:“是,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最無辜。” 陸維聽出嘲諷,反問:“你怎么跟你哥說話的?” 寧姝繼續:“你花天酒地,這就叫男人的風流,那些惡仆在大街上搶姑娘,也是學你的風流,你雖然不著家,但你是個好男人,是么?” 陸維憤憤然:“你這樣說我,你又好到哪兒去?” 寧姝:“我以前是不好,現在呢?你覺得父皇為何愿意采納我的建議,難道我光靠和你一樣成天不著調,能讓父皇改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