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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說越離譜,尉遲序扯扯嘴角,打斷白鶴的表演:“深愛?她不是去找樂師么。” 白鶴聳然一驚:“不會吧不會吧,將軍你不會在意吧?” 尉遲序嗤笑,說:“我不在意。” 白鶴松口氣,擺擺手:“那就好,想也知道,同時愛幾個人,對廣德不是難事。既然她把對將軍的愛,轉換成深沉的愛,勢必有人要和她變成明面的愛人,受她糾纏,將軍,咱們以后不用理會廣德了耶!” 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要知道,要不是礙于紅甲衛,光憑陸寧姝對將軍三年狗皮膏藥似的糾纏,白鶴都可以把她綁起來送去異國他鄉。 尉遲序似咬了咬牙:“你今天很吵。” 白鶴驀地察覺將軍情緒不是很高,他連忙捂住嘴巴,嘿嘿一笑,躡手躡腳地離開。 尉遲序又斟一杯酒。 他仰頭望月,瑩瑩月光落在他臉頰,仿若北地秋末的細雪,描摹出眉骨孤高輪廓。 深愛? 他倒是想搞懂這陸寧姝又想做什么。 作者有話說: 游戲:嘖,白給派又光榮添加一個名額(bushi) 第94章 宮闈亂十 長安馬球賽, 一年一度的盛會,廣德公主未等開賽,就匆匆離去回公主府, 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呢。 最終, 此事被傳得有眉有眼, 有說公主在宴上勾引尉遲大將軍不成, 氣急敗壞離開的,也有說公主和面首“新婚燕爾”, 著急回去找面首,仿佛是他們親眼瞧見的。 “還有呢?” 寧姝摘了個紫葡萄, 丟到嘴里, 她坐在涼亭里,翻看地理書籍,示意彩鳶繼續說。 彩鳶糾結,小聲說:“還有說……殿下回府后, 連殷漾這朵孤高之花, 都采摘了去,實在是……” 寧姝替她補:“荒yin無道、不守婦道、辱沒先皇后遺風?” 彩鳶連忙跪下,不敢高聲:“殿下, 這是外頭人所傳,奴婢知道……”她抬了下眼睛, “奴婢知道,殿下并非如此。” 對她的表衷心, 寧姝還沒說什么,。 不遠處, 鷹戈撐著竹骨傘走來, 盛夏陽光把人事物燒得通透, 彷如多種色彩雜糅,他身著青衣,若青竹清雋,像炎炎之中一縷涼風,壓下人心中的燥意。 寧姝忙朝他招招手,道:“鷹戈,來。” 小廝收傘,鷹戈拾階而上。 她手里捏著一串葡萄,鷹戈本以為她要遞給他,卻看她拽下一顆葡萄,對他比了個動作:“啊~” 鷹戈:“……” 剛說完“殿下并非如此”的彩鳶,也尷尬地收回目光。 因為殿下就是如此荒唐。 寧姝堅持,無法,這又是在外人面前,鷹戈只好張開,用牙齒叼走那顆葡萄,他眉頭細微皺起,眼神示意,似是很不贊同她的做法。 好在喂了這回,寧姝沒再強求,她轉過頭,對彩鳶說:“沒事,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還犯得著管外頭的人說什么呢,你下去吧。” 彩鳶:“是。” 彩鳶一走,紫玉就來了。 紫玉打量鷹戈一眼,識趣地收回目光,她走到寧姝身邊站住,道:“我還以為,我離開一段時間,殿下就信重彩鳶呢,原來殿下方才把我支開,只是想聽彩鳶那小蹄子說外頭的傳言?” 寧姝問:“她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紫玉笑了起來,語氣活潑:“真倒是真的,不過就像殿下自己所說,何必在意,世人啊,總拿婦道婦道說事,先皇后若遵守所謂婦道,大周可就沒有邊境十年安穩,畢竟女人打仗,在他們看來多么荒唐可笑,但就是女人,把那突厥打得嗷嗷,要不是如此,這群迂腐之人,還得把女人關在后宅多少年呢。” 這話說得實在大膽,若叫外人聽去,公主府……鷹戈不由皺起眉頭,罷了,公主府本也沒名聲了。 寧姝卻還笑著拍手:“你就專門挑我喜歡的聽。對了,那天我讓你找馬球賽在場賓客名單,整理出與我有過節、并且過節程度如何的人,你找得怎么樣了?” 紫玉撓頭,愁眉苦臉:“名單倒是容易拿,去宮里問問就知道了,只是殿下,你知道整理過節這個工作,有多繁復嗎?” 就差直接說,殿下你自己得罪那么多人,沒點數么。 寧姝拍拍她的手,鄭重道:“既然繁復,那現在就去,我相信你會很快整理好的。” 紫玉:“殿下!”她唉聲嘆氣:“那殿下要這個名單做什么,總該給我點數吧?” 寧姝將葡萄籽吐在淺口碧玉藤蔓紋圓碗中,笑了下:“清算清算唄。”一來對自己得罪的人有個輪廓,二來,紫玉還不知道,有人敢在馬球賽當天給她下媚藥,她總要找到源頭,之所以不和紫玉說清楚中毒真相,也是提防她,免得打草驚蛇。 紫玉還是撒嬌:“殿下,明日府內蹴鞠賽就要開始,我這次回來得晚,還沒練過球,殿下忍心讓我拿不到好名次么?” 寧姝這才松口:“去吧去吧,今天先不著急,但是,蹴鞠賽后再給我。” 紫玉興高采烈地走了,一路上呼朋喚友:“都別忙了都別忙了,咱們蹴鞠去!”那些丫鬟婆子,瞅向涼亭,知曉公主殿下默許,也高興地跟紫玉走了。 紫玉頭腦靈活,鬼主意多,她自小和陸寧姝一起長大,養出嬌生慣養的脾性,真論起來,府中第二主子當是紫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