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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姝見鶯歌身體有點僵硬,她放緩聲音:“你不要緊張,我只是來你這里緩一下,藥效過去后,我就走。” 她在回程時,已用10積分買了個【藥物解決辦法】,對身體里的媚藥解析,給出的結果總算讓她稍稍放心,還好攝入量不高,只需補充水分,不久后,她的癥狀就會過去。 但她這時候不找人解決,難免有穿幫的嫌疑,這還是因為公主府里沒有心腹。 今日半日觀察下來,紫玉這個人確實腦子活,但她對她不算放心,只好來菡萏院。 見鶯歌還是警惕,寧姝親和地笑起來:“你多少要對自己有信心,追風道人的弟子,尤家的后人,不至于打不過我一個弱女子。” 聽到“追風道人”與“尤家”六字時,鶯歌渾身一怔,他眼瞳盯著寧姝,眼中猛地閃過一絲殺意。 寧姝:“冷靜,你現在殺了我,除了幫長安除掉第一禍害,對你百害而無一利。”說完,她自己重復:“幫長安除掉第一禍害……咦,聽起來好像不錯。” 鶯歌站起,他身份既然被寧姝點破,也不得不瞇起眼睛:“你是怎么查到的?” 寧姝瞇起眼睛,笑得和狐貍一般:“你忘了我有紅甲衛嗎?” 鶯歌抿起嘴唇。 寧姝這個紅甲衛外掛,只有兩年使用期限,但能干的事真不少,只需要根據之前鶯歌提供的信息,摸排他同期的南風館男人,就能獲得消息。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鶯歌雖從小生活在南風館,然這也是一種掩護手段,大多數人都說,只要過戌時,就沒見到鶯歌,當然,他們都以為是爹爹在精進他的技術,誰說樂師就一定清白,這也是鶯歌隱匿在南風館的好處,所有人雖沒在晚上見到他,卻不會有所懷疑。 接著,從戌時這點入手,運貨馬車進出南風館,也在這時候,不難推理,鶯歌是通過這種方式,去哪兒。 既然他要聽,寧姝也得找個東西,分散自己注意力,因為如何調查是她下令的,她掰著手指,如數家珍: “而且,南風館那老男人,曾受過追風道人的救命之恩,幫忙養一個小孩,他當然愿意答應……” “追風道人早年是尤家幕僚,這樣一來,你蟄伏在南風館的目的,嗯,我想想。” 寧姝故意停在這里,她手指在桌面點了點,眼角覷見,鶯歌又一次攥緊手指。 她買看錯,這孩子警惕性挺好的,適合收用。 她揚起笑臉:“尤家最小的兒子,當年因為身體不好,被送去道觀代發修行,結果尤家出事,反而逃過一劫。” “你就是尤家最小的兒子。” 鶯歌忽而身形一動,他的身手比寧姝想象的更厲害,眨眼間,五指捏住寧姝的脖頸。 他擅撫琴弄調,手指細長,手掌也不夠粗大,按在寧姝脖頸上時,沒有太多壓力,但這么一下,寧姝知道,自己下一句話,直接決定自己生死。 她只好無辜地眨眨眼:“別沖動,我沒有動你,不就足以說明什么了嗎。” 鶯歌靜靜看著寧姝。 那種如小倌般我見猶憐的柔弱感,徹底消失,此時的他褪去偽裝,神色沉靜,身上有一股不屬于十五歲孩子的氣質。 過了會兒,他緩緩收回手,抿著嘴唇:“你到底想做什么。” 寧姝沒計較,她就喜歡他以最嚴肅的態度對待這件事,這影響他們二人關系接下來的走向。 十一年前,先皇后病逝后沒多久,西北尤家通敵賣國,鐵證如山,恰是那時邊境又現不穩之兆,尤家也因此遭滅頂之災。 她又喝口水,一口氣道:“我知道你為何要靠近我,尤家當年的事,應有隱情,你們尤家和我母妃是同一條線的,若真是冤案,我也不忍看到前輩們不得安息。如果我們合作,我可以給你最大程度的幫忙,紅甲衛能幫你做到很多事,而你的身份,也能得到更好的掩護。” 鶯歌那年才四歲,追風道人存下的父親的血書,講述遭冤隱情,字字泣血,他茍活于世,無非求一個真相,為尤家平反。 然而這世道,已不是在皇宮西門長華門長跪,就能平冤的了,先皇后薨逝,大勢已去,他若身份暴露,便是送死。 鶯歌回過頭盯著寧姝。 少年目光閃爍,她拋出來的條件,實在太好,顯然,她和傳聞中囂張跋扈、毫無墨水的長公主,根本不一樣。 而且她說的沒錯,她是先皇后唯一的女兒,尤家與先皇后關系密切,由她出面平反,是最好的。 但,他還是不知道,該信不信她。 他問:“你想讓我做什么?” 寧姝放下茶杯,她輕吸一口氣,道:“我想讓你當我的劍。” “我們從此綁在一起,一條船上的螞蚱,你和我做戲,維護我的草包形象,而我有一些事,也需要培養一個全心全意,只為我做事的人。” 鶯歌嘴唇翕動。 寧姝說:“當然,真的很危險的事,我也舍不得叫你去,不然紅甲衛就白養了。”主要是紅甲衛只有兩年保質期,不然她何必弄這么麻煩。 而且,鶯歌這情況不好好利用做攻略基底,她會對不起自己作為玩家的素養的。 想著,她又彎起眼睛,笑得一臉純真。 鶯歌問:“我該如何信你。” 他動搖了。寧姝想了想,說:“既然你是尤家人,應當知道,我是如何控制紅甲衛乖乖聽話做事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