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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身體瘦卻不干巴,鎖骨到胸膛的肌膚白潔,質感如玉,寧姝只一眼,按在他手臂上,阻止他下一步動作,問:“你這是做什么?!?/br> 鶯歌眼眸低垂,說:“殿下晚上過來,不是只與草民聊聊天,草民,從了殿下便是?!?/br> 明明是狠話,從他的嗓音出來,倒像小白兔在做最后無謂的抵抗。 寧姝:“……” 嘿,這家伙對原主還挺了解,假如現在她是原主,本來帶著色心,被這么一激,估計突然就食之無味,沒有意思,上趕著的才香。 但她芯子換人了,強取豪奪它不香嗎? 寧姝心下一轉。 鶯歌身高只比她高一個手指,她輕易將手掌按在鶯歌肩膀上,突的,捏住那片粗糙的布料,往下一拉。 沒料到她會有這舉動,鶯歌乍然一驚,連忙抓住衣服,道:“殿、殿下!” 寧姝往前一步,本來放在他肩膀的手,動作更無遮攔,竟然沿著衣襟,探入鶯歌的衣內,手指壓在那清薄的肌理上。 一剎那,鶯歌渾身僵硬。 果然奇怪,寧姝經歷過好幾個世界,鶯歌身上這種肌理,一摸就知道是習武之人,既是習武之人,怎就淪落到南風館,她可不信,南風館的阿爹會專門請人教鶯歌武功。 果然,攻略對象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她笑得溫和:“怎么,不是你說要從了我么?” 鶯歌面上浮起薄紅,張了張口,沒找到更好的措辭,但他不知道,他這模樣,更激人欺他之心。 寧姝抿抿唇角,她仰頭,眸中閃爍狡黠的光芒,氣勢卻碾壓著鶯歌,兩人的距離,女子身上那股淡淡檀香,一個勁地往鶯歌鼻子里鉆。他眼神慌得亂飄,壓住寧姝在他胸膛作亂的手指,他閉上眼睛,聲音發顫:“殿下……” 寧姝從鼻腔里,懶懶地發出一個音調:“嗯?” 不等鶯歌說話,寧姝繼續:“我是個很平和的人,別說我強迫于你,我便問問你,你想怎么從了我?” 刷的,鶯歌臉頰上的紅,流到脖頸,他像一只被煮熟的蝦,闔起的眼睫,在劇烈顫抖。 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寧姝頗有耐心地等了會兒,才緩緩開口:“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問別的事了?!?/br> 鶯歌微睜開眼睛。 寧姝:“鶯歌,你身上的皮膚肌rou,有一股韌勁。” 少年的肌理,不是那種成塊的強硬,卻蘊含強大的爆發力,眼看著鶯歌徹底睜開雙瞳,寧姝笑起來,然而,再找不到半分曖昧,她又問: “所以,你會武功?” 鶯歌驀地清醒。 他忙后退一步,背著寧姝,窸窸窣窣地整理好衣帶,這才回頭,躬身行禮,才說:“回殿下,草民自幼被養在南風館學藝,殿下有多不知,琵琶也好,笛子也罷,都需要體力演奏,故而,草民確實需要經常鍛煉身體,只是別說武功,不入流的三腳貓功夫,也沒學會一些?!?/br> “哦~是這樣啊?!?/br> 寧姝背著手,輕聲踱步,她視線一直在鶯歌身上,鶯歌便保持躬身的姿勢,十分拘謹。 突然,寧姝咯咯笑出聲,她腳步歡快地走到鶯歌面前,扶起他:“好了,我只是問一句,你解釋這么多,倒叫我以為你有什么隱情呢。” 鶯歌:“殿下……” 突變只在瞬息之間。 他話音未落,只看寧姝手里多處一根蝴蝶寶石簪子,這是她剛剛偷摸摸從頭上拔下來的,那簪子尖銳的一端,對著鶯歌的臉,使出十成氣力扎去,這情況下,如果真的插.進去,可不是破相這么簡單,可會直直插到后腦,令鶯歌喪命。 鶯歌也能感受到那殺氣,他的瞳孔猛地縮起。 他卻似嚇傻了,沒有躲避,直到那尖銳的簪子,臨了改變途徑,擦過他的臉頰,險些刺入他耳廓,好在,只在他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寧姝盯著鶯歌。 空氣瞬間靜默,過了會兒,鶯歌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他淚眼蒙蒙,少年臉頰上滑落血珠,咬著嘴唇,跪下道:“若殿下不喜草民,請賜草民一死,而不是這般玩弄草民……” 寧姝手指翻轉收起簪子,也忙扶起鶯歌,她眼底流露心疼,拇指擦去鶯歌的血與淚,放輕聲音哄道:“不哭了,我方才也是,以防萬一,不曾想還是誤會了你?!?/br> “你知道多少人想刺殺我么,若不是紅甲衛,我得死七八次以上,也不怪我這般警惕吧?!?/br> 鶯歌還是撲簌簌地掉淚。 美人的眼淚我見猶憐,寧姝很是輕聲哄幾句,又允諾絕不隨意糟踐他,又叫郎中包扎,萬事搞定,這才離開菡萏院。 回頭,她還讓彩鳶給菡萏院撥四個小廝,供鶯歌差遣。 鶯歌成了公主府里,除了寧姝之外,第一個小主子。 等寧姝回到自己的芙蓉院,她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 她換身衣裳,由彩鳶給她梳頭,雖經過這么折騰,她眉宇帶著淺笑,把玩那根刺傷鶯歌的簪子。 極少見到公主有這般放松的時候,彩鳶忍不住好奇,明知僭越,卻忍不住問:“殿下心情還不錯?” 寧姝回:“是的。” 不等彩鳶問為何,寧姝主動說:“玩了一把貓捉老鼠的游戲?!?/br> 她是貓,鶯歌是老鼠。 沒有躲開她的簪子,這樣的鶯歌,似是不會武功,難道,真是她誤解了?并不是的,鶯歌忽略一個要點,那就是,普通人面對傷害,都會下意識躲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