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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不好奇外面的世界,倒是幾個十來歲的孩子,發(fā)現(xiàn)她奇異的穿著后,纏著她講:“jiejie,外面是怎么樣呢?” 寧姝說:“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大不相同。” 她的話,引來別的小孩,小孩們抱著膝蓋,聽得眼睛亮晶晶的,當(dāng)然,飛機大炮不是她想說的重點,重點是——她又看向阿婆:“不知如今,您可知道如何離開這座島嶼?” 從她開始講外面,阿婆的態(tài)度就冷了些,如今眉頭皺起,睜開瞇瞇眼,渾濁的目光閃過什么:“不可能的,離不開的。” 寧姝沒來得及仔細想她的態(tài)度,一個小女孩吮著手指頭,問她:“jiejie,你為什么想離開呢?” 寧姝仔細說了自己的情況。 知道她是旅游游玩才落難,老人感慨,寧姝明顯能看出老人的表情不贊同,好像在說這有什么好旅游的。 他們講了三個小時,天都快黑了,末了,阿婆明白,寧姝還是想要知道怎么離開島嶼,朝不遠處的青年男子招招手:“阿堯,過來。” 原來,那個男子名字叫阿堯。 阿堯之前在山上打獵,發(fā)現(xiàn)寧姝后,把她帶回桃花源,然后,他也不去忙活別的,就一直坐在不遠處,手上在削箭柄,在地上摞起一摞。 他側(cè)著頭,似乎把他們的對話聽進去,又似乎沒有。 此時,他上身披著外衣,右衽短褐,身后備著箭簍,加上一頭裁得短短的頭發(fā),硬挺的眉目,結(jié)實的手臂,有種強而有力的安全感。 怎么解釋這種安全感,直白點,就是跟著他,幸福和性.福,都能夠得到保證的那種感覺。 就這么三個小時,就有七八個妙齡少女和他打招呼,還有一個容貌很是清秀,只是,他的態(tài)度都是冷冷淡淡,叫姑娘們好不灰心。 寧姝又一次不著痕跡地打量他,不是故意的,只是目光又在人家的人魚線那里彷徨。 她對他揚起笑臉。 阿堯低頭,只看阿婆:“祖奶奶,有什么事?” 阿婆說:“帶這姑娘去嘆息崖看看。” 所謂嘆息崖,就在整座村落的西北角兩公里處,阿堯步伐又大又快,寧姝跟得緊緊的,沒來得及多問,就看到淺淺山崖底下一片的墓碑。 墓碑是用這里特有的棕黃石頭雕刻,一塊塊矗立,有點陰冷。 這是闖入人家祖墳了? 不過真要是墓碑,數(shù)量又不是很多,寧姝勻下呼吸,卻看阿堯站在前方石頭上,高大的身影顯得有點落寞,他眺望著其中一塊墓碑,突然說:“那是我哥。” 寧姝愣了愣:“節(jié)哀。” 阿堯又說:“所有想離開珍島的人,最后都會死。” 珍島,就是寧姝口里的荒島了。 寧姝:“……”啊?這還是個恐怖副本嗎? 等等,這狗比游戲才不會耗費精力,搞高智商難度的東西,所以,絕對不是怪力亂神,畢竟它自己都叫戀愛游戲。 寧姝看透了,心很平靜。 阿堯簡單兩三句,概括兄長的死因。 阿堯的兄長,就是不信這個傳聞的人,最終死在海上,被海水沖回來,和他一樣的,還有許多對海的另一邊感到好奇的少年青年,這么多年來,加起來也有五十多人,皆死于非命。 寧姝沒別的能說,雙手合十,說:“節(jié)哀。”這是他們這里的習(xí)俗,傳承了點佛教。 她的態(tài)度雖然有敬意,但那是對生命逝世的尊重,而不是對神佛的恐懼。 阿堯側(cè)過身,那雙深邃的眼眸,再忍不住地,落在觀察她的眉眼上,似乎想要看透什么。 寧姝假裝不知道,過了好一會兒,才揭穿他的目光,大喇喇地迎上他的目光:“怎么,沒見過我這么好看的呀。” 這里因女子也要勞作,摒棄纏足陋習(xí),但還沒有女子會這么直白地自夸,阿堯很是一愣,然后,默默挪開目光,青年的臉上有點可疑的微紅。 他張了張口,又閉上。 估計是有話要說,寧姝反應(yīng)過來,這青年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么冷漠,她深吸一口氣:“那我要是想離開呢?” 阿堯突然回過頭,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祖奶奶不會讓你走的。” 寧姝:“……” 完蛋,她早該料到的,這封閉的小島,只剩下220人,按照老祖宗們傳承的傳統(tǒng),十分珍重任何一個人口,尤其是一個正值繁殖階段的婦女。 既然阿堯早就知道,還帶她回來,動機就很奇怪了。 她提起心來,不能覺得男人長得挺帥,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就放松警覺,當(dāng)然,如果他們非要留她,四天后還有一輪新的災(zāi)害呢,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寧姝都不能留著。 只是,對阿堯的懷疑還沒超過一分鐘,就看他踩著山石下崖,到他哥哥的墳?zāi)固帲p手并用,挖出一塊粗糙的玉佩。 他把玉佩擦干凈,按在手心好一會兒,才站起身回來,強壯的小腿踩著石頭,一蹬,不一會兒就輕松回到崖上。 他拾起寧姝的手,把自己的手伸出去,那塊帶有自己體溫的玉佩,就被放在寧姝掌心。 他緩緩道:“我可以幫你離開。” “只是,希望你帶著我哥,離開這里。” 他眼神沉靜,似是早就料到寧姝必定會離開,也有能力離開,至于他為何這么篤定,寧姝知道,自己掏出那堵墻阻止火勢時就被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