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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個好兆頭。 寧姝立刻不敢動,她放緩呼吸,等著那個腳步聲離去,然而事與愿違,她竟然隱隱聽到,外面的人在翻找東西! 她捂了下額頭,老倒霉蛋了。 而那個聲音已經越來越近,寧姝手里捏緊那把裁線刀,突然,柜門被一把拉開,寧姝的呼吸幾乎停住。 她長時間在黑暗中,眼前的光亮,讓她雙眼刺痛,憑著本能,下意識把手中的刀送出去。 那人反應更快,他突然抓住她的手,避開那把小刀,便聽他說:“寧姝。” 是段顯。 寧姝瞇著眼睛,能看得清了,將段顯的刀削般的面容,收入眼底,她終于是喘著氣,問:“你怎么來了?” 段顯微低頭,說:“對不起。” 方才,少女在柜子里縮成一團,她衣衫簡單,頭發也只是扎于頭頂,卻有種素麗至極的美,尤其是她臉上的冷靜,與這種脆弱形成對比,讓人禁不住,想要更靠近一些。 段顯的心便緊緊揪著,他一字一頓:“出了意外,來,不及了,快走。” 看著他,寧姝知道,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她定了定心,“嗯”了一聲。 雨還在下,不過比半個時辰前,小了些,侯府有些亂,段顯對侯府很是熟練,帶著寧姝是兜兜轉轉,有他在,就算遇到侍衛或者小廝,他們也打不過他。 反過來,段顯把人打暈了,避免引發sao動,還和寧姝套上侍衛的盔甲。 寧姝身量高,穿著這盔甲,加之在陰暗的雨幕中,確實不容易引人注目。 段顯把打暈的兩人拖到草叢,兩人繼續走。 直到坐到馬匹上時,寧姝還有點恍惚。 又是這么順利。 只有一匹馬,段顯道了句“失禮”,便坐在她身后,他一踢馬腹,馬如離弦的箭,沖進渺渺雨中。 迎著風雨,他們來到京郊渭水渡口,這里較為僻靜,只有一艘船,她和段顯動作極快,棄馬登船。 船剛解開拴著的繩索,便聽到不遠處,一陣劇烈的馬蹄聲。 寧姝抬首望去,不止是謝巒,謝嶼竟也來了! 原來這一路,并不十分安全,還好是段顯趕馬,寧姝就是自認騎術不錯,也絕不敢和久經沙場的謝嶼相比。 船上的老船夫用力一撐竹蒿,她腳下扁舟往前一送,離岸邊,越來越遠。 她站在船頭,看著謝巒從馬上翻下來,他衣衫凌亂,向來精致的五官,充滿惶然,他朝前奔出幾步,聲嘶力竭:“溫寧姝!” 寧姝愣了愣,她閉上眼,轉身,背對謝巒。 雨滴在江面上,砸出一個個淺淺的漣漪,遠處青山隱隱,一望無際。 她的身后,傳來一聲“嘩”地入水聲。 岸上侍衛呼喚:“三爺,快回來!”一邊下水,去拉謝巒。 謝巒淌著水流,攪亂看似清澈的水,泥沙從他周身漫開,他拍著水往前走,望著遠去的船艘,與上面那道不曾回首的倩影,他神色怔怔,呢喃:“你不要走……” 不要走。 謝巒打了個哆嗦。 岸上,謝嶼在令人準備船,只是,這地方偏僻,等弄來船,寧姝那艘小舟也會了無蹤跡,就是沿江邊也沒有多少關卡,想要攔下,十分困難。 謝巒從水里被拉上來后,便一直靜靜站著。 他看起來面色如常,眼眸卻很灰暗,少了往日的活氣。 江水順著他的衣袖,滴滴答答往下滴,連成一條水線。 謝嶼剛要說什么,老二謝岐也終于來了,他翻身下馬,看著平靜的江面,摒棄所有修養,罵了聲粗口,問謝嶼:“就這么讓她跑了?” 謝嶼是親眼,看著寧姝從自己眼皮底下走的,神色一片沉冷,也沒心情回謝岐的話。 正這時,謝巒卻突然像是醒悟過來,他猛地沖到謝岐面前,攥住謝岐的官服:“都是你說什么我會喜新厭舊,寧姝才走的!” 謝岐推開他:“你發什么瘋!” 這時候翻舊賬,謝岐自也是滿腹不爽利——明明是他先對寧姝有興趣的,到頭來,她卻對他無意,偏生還和三弟卿卿我我,若說他心中不嫉,笑話,他雖讀圣賢書,卻從來不是圣人。 此時,謝巒撲上去,揮出一拳,謝岐擋開后,也不遑多讓,揍向謝巒的臉。 謝嶼額頭突突地跳,對侍衛說:“還不快把兩人分開!” 幾個侍衛剛要上前,謝岐和謝巒同時道:“滾!” 侍衛們躑躅不定,不敢妄動,謝嶼只好從馬上下來,正要去拉謝巒的領子,卻被謝岐一個巴掌扇過來。 謝嶼本來也窩著火,這一下,再添一把柴,勸架人也被卷入其中,他們不像兄弟,更像仇人,相互把拳掌、腿腳送到對方身上。 侍衛們見狀,更是不敢拉架,只好眼觀鼻鼻觀心。 須臾,謝巒脫力,他躺在地上,臉上青腫幾塊。 謝岐則微微喘著氣,哂笑著,說:“謝巒,你晃一晃腦子,能聽到海潮聲不?還怪我呢,你自個兒初見她時做的事,就很光彩?” “蠢貨!” 謝巒渾身哪里都疼。 尤其是心,猶如被小刀劃拉,一陣陣的鈍痛,他動了動手指,渾身提不起力氣了,呆呆地想,是啊,也難怪她會走。 他都做些什么,如果他是她,會喜歡上自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