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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獨得帝懷在線閱讀 - 第119頁

第119頁

    紀芙薇的臉刷一下就紅了。

    她想到自己給他繡好了但還沒有送出去的手帕,這就微微搖了搖頭,咬著下唇,不再多說。

    蕭純佳眨了眨眼睛,似乎是領(lǐng)悟了什么,便不再提她與陛下的“玩笑”,改口道:

    “我家里再給我相看呢。”

    “嗯?”紀芙薇果然升起了好奇。

    “他們想我留在京城,最好的便是尋個京城的門戶人家,但我也不必與那夫君做什么伉儷情深,只待生了孩子,我便能直接搬去我的郡主府,前兒已經(jīng)得了準信,我雖然封地在蘭陽一地,但郡主府是妥妥地修建在燕京的。”

    “蘭陽王夫婦自然是愛護你的。”紀芙薇笑道。

    她雖然看出來了蕭純佳的不情愿,但這種事情也沒有什么好勸的,再說這也是蕭純佳這個郡主所能夠得到的最好的安排,蘭陽王夫婦已經(jīng)是努力了很多了。

    “哎,可我還是不太想嫁人。”蕭純佳嘆了口氣,“在蘭陽的時候,其實他們就已經(jīng)在幫我相看過了,可及笄時得了郡主的晉封,情況便一下不同了。”

    “……”紀芙薇遲疑了一下,疑心是不是自己想錯了。

    “怎么了?”

    “你可是有心上人了?在蘭陽?”

    蕭純佳先是一愣,隨后笑出了聲,連連擺手。

    “沒有沒有,怎么可能哩?!”

    “我就是覺得這世間還是當(dāng)個男子自在,可惜我生了是個女兒身,倒也不是反感生兒育女,只是覺得嫁了人,便是諸多的不自在,便是他們?yōu)槲一I謀再多……這人世間,婦人所受之苦多種多樣,各家各有難念的經(jīng),我便是貴為郡主,甚至是公主、甚至是太妃、太后,不也一樣有自個兒的煩惱嗎?”

    紀芙薇這便笑了,倒也不覺得她是“童言童語”。

    兩個人年歲相仿,不過經(jīng)歷的事情確實是不太一樣,實話說來,紀芙薇覺得很少有姑娘能像是她這般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她雖然不算得很有經(jīng)驗,也沒有太多的正面消息,但多少還能在這事情上說道兩句。

    “沒有嫁人,便沒有煩惱了嗎?”紀芙薇輕聲地道,“不過是還在閨閣時,心小一些,只見得著眼前的方寸,可人總是要長大的,長大了、心大了,看得多了,承受得也要多了。”

    “只是在家時,有呵護的雙親替自個兒擋了風(fēng)雨,若是不幸些的,便是親生父母也有不慈的,那就是……世上之事,一直便是困難的。”

    蕭純佳訥訥片刻,最后點了點頭:

    “你說的是,我總不能叫他們替我cao心一輩子,合該我自己去面對后面的人生的。”

    “只是都是女子嫁人有如第二次投胎,”她諢言道,“也不叫你笑話,我自己是覺得自個兒投胎落得極好,得了真心愛護我的父母,但這不是我選的,是上天給我的運氣,往后這一‘投’,還是得靠我自己再參詳一二。”

    紀芙薇欲言又止,想說世間婚嫁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轉(zhuǎn)念一想,便是戲文里都少不了少年少女芳心慕愛的故事,從古至今,這男女情愛都是避免不了的,也不是樣樣都只能由著人做主。

    更何況,蘭陽王夫婦那般愛護她,在擇婿上肯定也會參考蕭純佳的想法。

    “畢竟日子是你自己過的。”紀芙薇婉言點頭。

    “但確實是不好選,”蕭純佳轉(zhuǎn)念一想,又嘆了一聲,“主要是光化公主和清湘公主兩個,也是適齡的時候了。”

    “比我還年輕些,比我身份更高貴,都是想要找夫婿,也想要留在燕京城里,清湘公主不說了,光化公主身上可有曾經(jīng)厲宗給的恩典,說是要留京的,雖然只是她還在襁褓中時的一句戲言,但免不了……”

    紀芙薇這便明白了。

    她倒是有心想幫蕭純佳,但眼下見不著蕭晟煜,她也沒法開口試探皇帝恩人的意思啊。

    這公主郡主的能不能留京,看得都是皇帝的恩典。

    簡在帝心的,自然能留在燕京繁華地或是得到一塊富庶的封地就藩,若是一般般的,那就是多靠自己了。

    但燕京大小有限,富庶地方也數(shù)目有限,不是所有的公主都能這么幸運的。

    紀芙薇還真不知道蕭晟煜對他這一個侄女、一個侄孫女的態(tài)度,比起去問譚太后娘娘的意思,她還是更愿意與恩人說話。

    旁的不說,恩人自然是讓她更親近些的,最重要的是她敢和蕭晟煜開口詢問,卻不敢與自有威嚴的譚太后放肆開口。

    “沒事,不用你替我費心。”蕭純佳忙道,“尤其這有的恩情是用一點少一點,這種小事情費不著專門去尋陛下,沖著名利權(quán)勢來的想當(dāng)駙馬的,自然會比著條件找最好的。”

    “我曉得。”紀芙薇嘴上這么應(yīng)了,心里還是記掛了這件事情。

    這邊,兩個小姑娘在一道小聲地cao心著選駙馬之事,無獨有偶,另一邊主殿里的譚太后也在cao心這婚姻大事。

    “皇帝這是怎么回事?”

    眼見著壽誕都要到了,皇帝好像是把人撂手交到了她這兒就放了心,不打算管了,譚太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那一股火氣在心里打著旋兒地徘徊,原還是一小撮的火,現(xiàn)在都快要燒心了。

    “是陛下生了‘忌諱’吧。”風(fēng)荷冒然接了一句,太后也沒有生氣,不如說她也是這么想的。

    屋子里就風(fēng)荷與菡萏兩人在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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