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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茸茸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臉上,眼淚從眼眶落下來:“不臟,很干凈。” 隨疑垂眸看著那些浮光遠去,心想,一切都結束了。 他所有的力氣被抽了般,再也撐不住,靠在了宛茸茸身上。 他用沒有血的手攬著她,喘著粗氣,大顆的冷汗從下巴滴落下來,落在她的肩膀上,冷的她身體一縮。 “隨疑你沒事吧!”她哽咽地問道,轉頭看他怎么樣了,就感覺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一沉。 隨疑強撐著最后的意識,點了點頭。 宛茸茸第一次聽到他說自己有事,心里更是慌亂不已。 宛茸茸低頭看到血從高空不斷地落下,呼吸一滯,她去看他的后背,那里已經看不出衣服原本的顏色。 她害怕地全身都在抖,急忙帶著他下去,知道隨疑現在的情況,只有給他妖骨,他才能不會死。 她將尾翎拿出來,同樣冰涼的手去碰他的臉,顫著聲音說:“隨疑,我用尾翎救你?!?/br> 她努力地按照幻境之中沈靈云的辦法,去設置陣法,但是她將尾翎浮在半空之時,尾翎突然變成了粉末。 宛茸茸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她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但是任她揉紅了眼睛,也只能看到一堆粉末在她掌心。 宛茸茸無措地看著隨疑,崩潰地問道:“隨疑,為什么會這樣???” 隨疑看她絕望的模樣,伸手碰上她的手,將她手中的粉末都拍干凈,虛弱地說道:“對不起,其實那根尾翎我在幻境之中就毀了。” “為什么!”她怒聲問著,“你明明知道,只有尾翎能救你了!” “用尾翎重造妖骨,是用你的命換我的命,”他的手憐惜地碰上她的臉,“我怎么會讓你做傻事。” 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不斷地掉下來:“隨疑,你不要這么做,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該怎么辦啊?!?/br> 她哭的小孩,手擦去他唇邊的血跡,驚慌失措地說:“我,我,身上還有一根尾翎,我現在就給你,我不會讓你出事的?!?/br> 她一邊哭,一邊想變回去,但是隨疑緊緊地扣著她的手,讓她變不回原形。 “茸茸,沈靈云的辦法不是唯一的?!彼寥ニ樕系臏I水,咳了聲,唇邊的血更多。 她伸手去擦,卻怎么也擦不干凈,她抱著他崩潰地大哭起來:“隨疑,你別離開我,求你了。” 隨疑聽著她不安的話,心都要碎了,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本想說句安慰的話,但是身體所有的力氣被抽光了般,他最后艱難地說了兩個字:“別怕。” 話落,他的手落在她的后背,眼睛緊緊地合上。 宛茸茸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力量重了許多,抬頭一看就看到他雙目緊閉的模樣,一時失力跌坐在地,她的手緊緊地抱著他,下一刻就見他身體冒出一道光,本來的人形變成了一條小白蛇,安靜地伏在她的腿上。 她看著宋輕云帶著意意和nongnong慌張地跑過來,將隨疑攏到手心。 宋輕云沒看到隨疑,焦急地問道:“隨疑呢?” 宛茸茸垂眸望著自己手心里安靜的小白蛇,再也忍不住將所有的眼淚都埋進自己的掌心。 她不知所措地自問著:“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啊,隨疑?!?/br> * 宋輕云帶宛茸茸回了妖界,還叮囑她,一定不能透露隨疑重傷變回原形的事。 宛茸茸安靜地聽著,看起來少了許多生氣。 圣瑜看她一直看著她手里捧著的小白蛇,寬慰地說了句:“君主只是重傷變回原身了,傷好了就能醒過來?!?/br> “是的,你別太擔心,隨疑這人命大。” 宋輕云在一旁應和。 宛茸茸心里卻知道,隨疑的傷是妖骨,如果妖骨沒回來,他就一輩子也醒不來。 “謝謝你們,我沒事的?!彼屋p云和圣瑜露出一個勉強的笑,看著從宋輕云懷里冒出來的意意和nongnong,伸出一只手。 意意和nongnong立刻就飛到她手里。 他們兩像是知道她的難過,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臉。 宛茸茸抿著唇,忍著心里的情緒。 宋輕云和圣瑜看了對方一眼,便識趣地離開了,他們知道宛茸茸說的沒事,其實是讓他們別擔心的客套話。 每次他們兩來看她的時候,都能發現她越發的清瘦了,她每天除了照顧好意意跟nongnong,就是尋找各種重造妖骨的辦法。 但是一連半個月過去,天氣越發的冷了,宋輕云將正趴在窗臺前,眼巴巴看外面的意意和nongnong裹到溫暖的小窩里,敲這他們兩的小腦袋:“你們娘親出門還叮囑我不能讓你們兩吹冷風,就跟我在這里迎風盼母的?!?/br> “叔叔,娘親什么時候回來。”意意問道。 他們兩知道娘親每天都要出門辦很重要的事。 nongnong飛到宋輕云的頭上,小翅膀扇著,圓滾滾的小身子縮成一團:“娘親會給我帶糕糕嗎?” “會的,會的。”宋輕云聽著這兩個小屁孩在耳邊叨叨,有些不解,“你們兩說話比李烏鴉生的小崽子還利索,他的崽都能光著屁股爬了,你們怎么還沒變成人形?” “為什么要光著屁股爬?羞羞?!眓ongnong說話的本事大概是學了宛茸茸,一句話能氣死人。 意意倒是正經回答:“我們要等爹爹啊,爹爹說過,我們兩變成人形他要第一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