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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今天你和爹爹大婚,我們說點高興的事情嘛,不說這些?!蓖鹑兹捉o她夾了些菜,笑著說,“你和爹爹現在圓滿了,多好的事啊?!?/br> 宛源蕪笑著點頭,盡管她知道這里的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也覺得值了。 “你和隨疑是不是也要離開這個幻境了?” 宛茸茸搖頭:“不太清楚,現在幻境沒有任何變化,不出去也沒事嘛,可以陪著爹爹和娘親?!?/br> “胡說,你們有自己的生活,是我把你們拉到這里來的。我以為我的執念完成了,你們就能離開了,看來這個幻境不單單是因為我所成的。” 宛茸茸將酒杯里的酒喝干凈,就感覺酒有點上頭了,聽著她的話,腦袋完全暈暈乎乎的,手撐著下巴,莫名想到在地牢里的沈靈云,心想,或許還有沈靈云的份。 “什么?”宛源蕪見她小聲地說了什么,但是沒聽清楚,想湊近聽清,就看到她突然趴在桌上,手里還捏著酒杯,臉泛著紅,一副醉酒的模樣,軟軟地說,“娘,我想睡覺了?!?/br> 宛源蕪沒想到她酒量這么差,失笑,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我要隨疑帶你回去睡?” “不要,不要?!彼焓忠话褤ё⊥鹪词彽难?,跟小孩一樣,把腦袋埋在她的身上,“不要他。” “吵架了嗎?” 宛茸茸輕輕地搖頭,扁著唇,委屈巴巴地說:“他好像一點也不懂,我是想幫他?!?/br> 宛源蕪看她委屈的模樣,心都要軟化了:“別難過,娘親等會說他好不好?” “不行?!彼泵芙^,“別說他,我說就好了。” “醉了也護著呢?”宛源蕪覺得自己女兒真的可愛的。 宛茸茸乖乖地點頭,手摸到心口:“他會難受的?!?/br> “好,不說他?!蓖鹪词徔此劬Χ家]上了,這樣睡著不是一回事。 朝侍女使了個眼神,侍女立刻就應下離開。 隨疑正在應付著賓客看到之前來找宛茸茸的侍女,又回來,心里猜到可能是找他的,便走過去,問道:“出什么事了?” “小姐喝醉了。”侍女剛說完,抬頭就沒看到隨疑的身影。 隨疑來到宛源蕪和烏生的婚房門前,才覺得不合適,剛才擔心宛茸茸喝醉了,也沒想太多。 他轉回去,打算找烏生來,把宛茸茸給帶回去。 就看到房間的窗戶被推開,宛茸茸上半身趴在窗戶邊,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外面的高樹,兩頰泛紅,眼眸像是蒙著一層迷醉的水霧般,看來是真的醉了。 隨疑也不知為何,站在外面沒敢走進去,靜靜地望著她。 宛茸茸遲鈍的腦袋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轉過頭,就看到隨疑。 她也沒有偏開頭,只是安靜地望著他,眉心還緊著,似乎在為什么事情犯愁。 “來?!彪S疑朝她招了招手,要她自己過來,然后就看到她直接變成了一只小肥啾,扇動著小翅膀從窗戶邊搖搖晃晃地飛過來。 他以為宛茸茸要飛到自己身上,但是只見她慢騰騰地扇動著小翅膀,越過他,飛到別處去了。 “去哪里?”他大步邁著跟在她身后,伸手想將她撈到懷里來,但是她醉是醉了,卻靈活的很,躲開了他的手,繼續搖擺地往前飛。 隨疑覺得她是要帶自己去哪里,也沒抓她,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走。 直到她停在一棵大樹前,隨疑抬頭看著愈發高聳入云的鳳緣樹,不清楚她帶自己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好奇地問道:“來這里做什么?” 然后就看到她在四周飛來飛去,也不知道找什么,隨疑坐在樹下,看她一旁瞎飛,倒也不覺得無聊。 等了會,就看到她抓著許多樹枝回來,丟在他的面前,然后停在他的對面,用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地瞧他。 隨疑看向那些長短,粗細都不一樣的樹枝,有些不明白:“想我做什么?” 小肥啾可能醉的可能覺得自己還不會說話,于是假裝睡覺的樣子,躺在地上縮成一團,然后睜眼看他,似乎在問他有沒有懂。 隨疑懂了,她要他給她做個小窩,有些忍俊不禁,這笨鳥,喝醉了就愛指使人給她做小鳥窩。 “懂了,過來躺在我身邊,我看看要做多大的?!?/br> 小肥啾這才乖乖地挪到他的身邊,躺下縮成一小團,還瞪著兩只黑亮亮的眼睛,懵懂又可愛。 隨疑看她這樣子,開始后悔之前那么兇跟她說話,這么小的一只,被嚇到了也只會乖乖的縮成一團。 把她撈到自己的掌心,看著她的眼睛,低頭輕輕地親了她一下:“小笨鳥,就會裝可憐?!?/br> 然后他的頭發就被她的小爪子抓掉了好幾根。 隨疑看她這脾氣,伸手將那些樹枝拿到手里,熟練地給她編小窩。 小肥啾可能看他干活了,就趾高氣昂地蹲在他的膝蓋上,應該是醉的暈暈乎乎的,小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不斷地往下栽。 他怕她摔下去,將她往里攏了攏,又被她一爪子抓開。 看得出,醉了也記仇。 隨疑只能任勞任怨在她的注視下,將一個小鳥窩做好了,還將被她拔下的幾根頭發纏在其中,好留下些她的罪證。 但是宛茸茸一看自己的小窩做好了,撲閃著小翅膀,兩只小爪子抓著小鳥窩,努力地往樹上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