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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說著,隨千流就匆匆忙忙地回來,身上還有血,本來就十分病態(tài)的臉,更是蒼白如紙,他掏出一個泛著銀光的靈芝,朝宛茸茸說:“茸茸,這是極品靈芝,你先煎煮一下喂給他喝,我再去尋尋其他的靈藥。” 隨千流說完,把靈芝交給宛茸茸就想走,但是他一轉身眼前一花,身子晃動,猛地咳了幾聲,將喉嚨的血壓下去。 烏生見狀急忙扶住他:“千流,你身上的絕情蠱已經(jīng)很嚴重了!你要什么我去幫你找。” “隨疑的傷不能拖了。”隨千流擔心隨疑的安危,推開烏生的手,就要離開。 宛茸茸也知道隨千流身上的絕情蠱,不能再讓他費神。 直接抽出一根銀針,扎在他的xue道上,讓他沉睡過去,朝烏生說,“爹爹,你送伯父回去休息,隨疑我有辦法治好的。” 烏生還欲再說,但是看隨千流的臉色,知道只能先這樣了。 “你不要沖動,要出去尋靈藥,跟爹爹說一聲。” “好,我有分寸的。”宛茸茸應下,看著烏生帶著人離開,自己坐在床邊,低頭額頭碰上他的眉心。 閉上眼細細地感受著,之前那股輕緩的力量還存在,抬起頭看他,心想,隨疑妖識受了重傷,不能進,她可以借著眉心羽進啊。 宛茸茸這么一想,將趴在隨疑身上的兩個孩子抱起,放到他們的小床上,噓了聲:“娘親要給爹爹療傷,你們兩自己看書。” 她掏出一本書讓他們兩看,自己走到床邊,放下床帷,將之前隨疑給她保管的血蓮和靈芝一起煉化成藥。 血蓮還剩下一些,她記得隨疑說過,要給兩個孩子吃一點。 宛茸茸捏開隨疑的唇,將藥塞到他嘴里,讓他咽下,用銀針借著靈力修復他身上筋脈的傷,感覺差不多后。 她便低頭,額頭抵在他的額頭,放出自己的妖識去他的靈府。 宛茸茸以前進他的靈府都挺輕松的,但是這次有點難,借著眉心羽才艱難地進入。 一進去她就踩在了一片綠油油的綠枝葉上,她看著蜿蜒生長的綠枝鋪成一條路,期間還有盛開的同靈花點綴,神情有點恍然。 她還能記得當初這里都是火,她都不記得什么時候開始,每次她踏入或者是必經(jīng)的地方,都是一片生機的綠。 宛茸茸沿著綠枝鋪成的路一直往內走,看到那些烈烈的藍色火焰被阻攔在外,她喊:“隨疑你在哪里?” 四周就吹來一陣暖風,她四處看地往前走,到之前看得的那棵大樹上,也沒看到小白蛇的痕跡。 她又是喊了幾聲,都沒有回應,正想著隨疑難道不在這里? 就感覺腳踝一緊,她還沒反應過來,全身就被一條雪白的小蛇給纏住,抵在樹枝上。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這棵樹下突然長出了許多雪白的小花,跟之前鳳緣樹下看到的鳳翎花一模一樣。 白色的花被風吹起,落在四周,傾落在她的發(fā)間。 她一些詫異,隨疑居然已經(jīng)在自己的靈府種下了鳳翎花,她還記得鳳翎花的寓意。 宛茸茸感動地看向隨疑,只見大白蛇就變成了一道虛白的煙,將她全部籠罩。 四周的光都像是被花瓣給掩藏住,她眼睛所看之處,皆是漆黑和花香。 宛茸茸覺得隨疑可能很喜歡黑暗,自從上次在浴池體驗過一次,他就特別喜歡。 她本想問他要怎么能讓他醒過來,卻被他直接卷入一場場的浪潮之中。 等宛茸茸被隨疑放出了靈府時,已經(jīng)全身疲軟,她神志都開始昏沉起來,側躺在他身邊,溫熱的掌心碰上他的后頸,指腹細細地摩挲著。 這里有個小小的傷疤,以前她沒發(fā)現(xiàn),當時做了剛才那個夢以后,她才知道他后頸在小時候嗑到過門檻,留下了一個疤痕。 隨疑此時并沒有徹底清醒過來,但是受傷的妖識差不多痊愈,能感覺到外面一些動靜。 感受到后頸上的溫度,他知道是宛茸茸在碰他,緊皺的眉心緩緩舒展開,手下意識地將她樓到自己懷里,才覺得安心。 宛茸茸也是渾渾噩噩,在他懷里,眼皮沉了沉,這回是徹底入了眠,她的手從他的后頸碰上了隨疑的眉心。 她還想看隨疑小時候的事情。 眉心羽好似真的懂她的想法,宛茸茸睡意襲來的瞬間,就再次墜入夢境。 這次小隨疑長大了些,他不在每天臟兮兮的,開始變成了俊秀漂亮的小少年。 他看人唇角總是帶笑,眼中卻都是冷意,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這次他跟在隨千流身后,一起走出雪陽的大門。 隨千流冷漠地帶著他離開雪陽,小隨疑看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眼中的冷意消融了些,好像在憧憬。 但是到妖界后,隨疑將他丟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說了句:“你在雪陽殺生無數(shù),別以為到妖界也能肆意妄為,往后你跟著宋義,若是敢再犯殺生,我有的是辦法懲治你。” 這句話,讓小隨疑眼中的憧憬碎了徹底,他裝成無所謂的模樣,高聲問道:“所以你只是接受一個別人不要的小雜種嗎?” 隨千流沒有搭理他,隨疑覺得索然無味,一個人尋了個黑暗的地方坐下,一坐便是許多天。 若不是宋輕云發(fā)現(xiàn)了他,宋義可能還覺得隨千流沒有將孩子送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