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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給她喝了墮胎藥?”她厲聲問道。 沈宵裝成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樣子:“云澤,你不要胡說八道, 現在靈云已經生死存亡知之際!來人,將云澤給拉出去!” “你是想讓我出去, 好讓沈靈云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尸兩命!”她看著要上前拉她的人,氣極了,急忙喊,“隨千流,你給我把沈宵和他的走狗都拖出去!” 在門外守著的隨千流直接進來,手中的劍直接將拉開宛茸茸的人一劍封喉,鋒利帶著殺意的劍尖又直指向沈宵。 沈宵看著距離自己眼前不過一指寬的劍, 笑了聲:“隨千流,你現在是覺得靈云的性命危機, 可以威脅到我了, 才露出尾巴?” 隨千流眸光落在還在忍受痛苦的沈靈云身上, 淡淡地說:“自己出去,還是本君請沈掌門出去?” 沈宵的能力不及隨千流,知道不出去隨千流也有辦法讓他出去,而且他還有秘密沒告訴隨千流。 于是他站了起來,手擋開隨千流的劍,理了寬袖,邁步往外走去。 隨千流看了眼云澤,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了句:“實在無法救下他們母子,就先保下沈靈云。” 宛茸茸咬著唇,盡管心里知道保住母親是應當的,但是她看著沈靈云隆起的肚子,里面是隨疑。 生命開始就被拋棄的隨疑。 她沒說話,只覺得眼眶熱的厲害,轉過頭,吩咐一旁戰戰兢兢的穩婆說:“你繼續接生。” 宛茸茸站在床邊用靈力覆蓋在半昏迷的沈靈云身上,護住她的心脈,還有肚子里的孩子,她還不想放棄。 隨千流沒有打擾她,離開屋內將門關上。 沈宵看他出來,冷哼了聲。 隨千流手中的劍再次抵向他的脖頸:“靈云身上的藥是你下的?” “靈云的性子和能力,你覺得我有機會給她下藥?這藥是她自己喝的。” 隨千流握劍的手一顫。 沈宵轉過身看他:“靈云這么高傲的人怎么會忍受自己生下一個怪物。” “那她為什么不開始將這個孩子弄掉。” “那你為什么不開始就問她,為什么要留下這個孩子?”沈宵絲毫不顧及脖間的劍,走近他,問道,“隨千流,你不會在心里暗自想,她是因為喜歡你,才愿意留下這個孩子吧?” 隨千流當初看到她懷孕,心里便想沈靈云對自己可能不是沒有感情,尤其是這段時間兩人相處,并無任何不悅。 現在被旁人提出來,臉色十分難看。 “呵,你當真會癡心妄想。”沈宵身量不及隨千流高,但是頭微抬看他時,那目光像是在居高臨下看一只可憐蟲,傾身在他耳邊說,“靈云在你身上種下的絕情蠱都沒發作,你覺得她會喜歡你嗎?” 隨千流眼眸微瞇:“絕情蠱?” “哦,看來靈云沒有跟你說過。”沈宵眼中都是得到了唯一秘密的愉悅,“絕情蠱是她親手練出來的蠱蟲,可以探測出對方有沒有愛過。” 隨千流握劍的手抖了起來,他知道絕情蠱,他知道關于沈靈云的一切。 卻沒想過,沈靈云會用她的一切來這么傷害他。 他轉頭看向緊閉的房門,屋內傳來穩婆的聲音,還有送出來的血水。 “我會自己問清楚。”他想聽沈靈云親口說真相。 他說完,腰間的通信玉佩就亮了起來,他的手碰上就收到了宋義送來的消息——妖界被雪陽的人埋伏,君主速回。 隨千流好似整個人都愣在那里,手中的劍再也拿不住,直接落在了地上。 有幾分滯然的目光落在之前隨疑所在的地方,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刺,刺在他的臉上,隱隱作痛。 隨千流轉頭看向沈宵,像是怒極反笑,眼眶紅了徹底:“你師妹,可真會糟踐人。” 他說完手邊狠狠地重擊向沈宵的心口,沈宵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沒有防備被打的飛出去幾丈外。 隨千流收了眼中痛,只有冷厲,將地上的劍踢了起來握在手間,走向沈宵,劍上的殺意明顯。 沈宵按著重傷的心口,想站起來,但是隨千流剛才一掌下了十成的力,他心口已經劇痛無比,意識都有些不清,看著隨千流一步步靠近,他掙扎著往后退,在想著如何求生。 緊閉的房門被打開,沈靈云推開追上來的宛茸茸,臉色慘白,眼睛里清冷無光,看著隨千流,虛弱地說:“你敢殺我師兄,我便死在你面前。” 隨千流轉頭看向她,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僨張,眼中的不敢置信,轉瞬變成了嘲諷的笑,兩行清淚卻還是從眼眶落下,他顫聲道:“好,沈靈云。” 隨千流死心了,沒有任何留戀,如一道疾風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雪陽。 沈靈云似乎失去了所以的支撐,直接從門框旁滑跪在地,身體的痛讓她倒在冰涼的地面,手捂著心口,絞痛的感覺鋪天蓋地地襲來,她艱難地喘息,咬著唇,渾身都在抖,身下的血越流越多,宛茸茸已經嚇得不知所措。 一旁的穩婆急忙說:“快送床上去,這要難產了。” 宛茸茸聽到難產,心底發寒,隨疑不能出事。 她急忙跪在地面,伸手想將沈靈云抱起來,手卻碰她的側臉,是一片溫熱的濕濡。 沈靈云張唇,說了句,宛茸茸聽清楚了,她說的是絕情蠱發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