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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還沒高興起來,只見那些綠枝沒有回來,而是將他全身纏繞住。 宛茸茸覺得這個趨勢可能有點不對勁,嘗試著將綠枝扯回來,但是卻被綠枝猛地一扯,直接躺倒在他的身邊。 她被嚇的呼吸都悶在胸膛,想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也被綠枝纏住了。 一時間也沒辦法起來身。 宛茸茸以為是隨疑搞得鬼,抬頭看過去,只見他還是之前昏迷不醒的樣子。 用還沒困住的手摸了摸他的眉心,發(fā)現(xiàn)他的心神依舊很散,看來這綠枝只能痊愈皮外傷,對內(nèi)傷沒有任何作用。 想著剛才那人說的靈修療傷法,急忙挪了挪位置,緊緊地挨著他,等著進入他的妖識。 但是她等了會,除了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能感知到他的體溫?zé)岬膰樔耍瑳]有任何異樣。 宛茸茸:“?”怎么回事?難道是因為沒脫衣服? 她抿著唇,覺得可以脫一下試試,于是伸手解開隨疑的衣服,散開了他的前襟,露出胸膛。 她這才發(fā)現(xiàn)隨疑好像沒以前那么干瘦了,肌rou線條都十分流暢了。 伸手輕輕地戳了下,手感還不錯,跟之前那瘦的跟竹竿簡直是天差地別,她抬頭,又看向他的臉,臉也變了,變得跟妖孽似的。 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他補了什么,怎么就脫胎換骨,從大丑蛇變成了大美蛇了? 宛茸茸將他身上的衣服,扯得只剩下一條褲子,就伸手死死地抱著他,貼的密不透風(fēng)了,還嘟囔了句:“我可沒占你便宜,你醒來后不能想捏死我啊。” 靜等了會,還沒效果,她會手腳并用地更緊地纏著他,胸膛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熱的她心跳都快了些,還是沒有任何異樣,正想著那人是不是騙人的。 她就感覺自己緊貼的人,微微動了下,抬頭看過去,就看到他猩紅的眼眸微張,正盯著她看。 “你好了?”她剛驚喜地問出來,他炙熱的呼吸靠近。 宛茸茸怔愣地看著他,緊接著她就像被什么突然扯入深淵,失重的感覺,讓她的心都停滯了一拍。 再睜眼,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片烏黑的焦土之上,四周都是火,似乎要灼燒一切。 宛茸茸嚇得不敢亂動,看了眼四周,漆黑和壓抑讓她覺得很不適。 這種情緒,她能明顯感知到不是她的,而是別人的。 她記起自己之前看的書上說,修仙者的靈識會承載個人所有的情緒,妖識大概也是如此。 宛茸茸盡力摒棄這種厭世的情緒,心想,難道這個地方就是隨疑的妖識? 那她要怎么給隨疑療傷? 那個人說只要她進了隨疑的妖識,隨疑就會帶著她。 可是她只看到烈烈的藍色火焰,炙熱逼人,沒有看到隨疑的身影。 “隨疑,你在哪里?”宛茸茸怕驚擾那些火焰,小聲喊了句,“隨疑,我要怎么才能給你療傷啊?” 但是回應(yīng)她的只有無邊的寂靜。 “難道他已經(jīng)不治而亡了?”宛茸茸苦惱地坐在一塊石頭上,撐著下巴,就看到自己手臂上又長出了一朵雪白的小花。 她記得在無妄山,只要手臂長出這朵花,隨疑就會出現(xiàn)咬掉,所以他現(xiàn)在就在附近嗎? 宛茸茸立刻起身打算找找,他現(xiàn)在心神散的厲害,還是要盡快療傷,要不然后果難以想象。 她走了一會,發(fā)現(xiàn)越往深處,火焰越灼熱,越囂張,似乎要將這里的所有都燒毀。 跟這里一對比,剛才她站的地方,應(yīng)該只是他妖識的外圍。 宛茸茸看著藍色的火焰,像汪洋的火海,阻斷了前路,正猶豫要不要冒著變成小焦人的風(fēng)險,繼續(xù)往前找,就看到不遠處像是正燒著什么。 她定睛一眼,心神一顫,是大白蛇,那是隨疑的原形! 一瞬間,她也顧不得那些火,急忙沖進火焰中,那些火一碰她,就頃刻熄滅,像是怕傷了她一般。 宛茸茸注意到這個異常,想將那些火從他身上撲滅,但是那些火像是狗皮膏藥死死地粘在他的身上。 本來雪白的蛇形已經(jīng)被燒的不成樣子, 她急忙去拍隨疑的蛇腦袋,想讓他醒醒,但是手一碰他,瞬間他就變成無數(shù)道破碎的白光,散落在一片火海之中。 宛茸茸被眼中的變故給嚇到了,看著那些白光,覺得應(yīng)該是他受損的心神。 伸手想抓住那些亂飄的白光,但是一伸出,指尖就開始長出綠枝,瘋狂地生長,落在被燒焦的地上,被火燒卷了葉子,還繼續(xù)長出去。 那些火似乎很怕這些綠枝,本來氣焰十足,碰到了枝條瞬間就萎了。 而白光卻像是火海中,尋到了棲息的地方,紛紛落了下來。 宛茸茸看著綠枝上蓄積的白光越來越多,綠枝也漂浮著綠色的光,包裹著這些細碎的心神。 她看白光在綠枝逐漸匯聚成型,看模樣是要被治愈好了。 她還沒高興,只見那些在綠枝上的白光,突然順著綠枝而上。 宛茸茸想躲開,但是反應(yīng)不及,纖細的腰身就被狠狠地纏繞住,像是剛才被白光環(huán)繞的綠枝。 匯聚的白光像是一個無形的人,將她死死地困住,進退不得。 似乎還有呼吸灑落,一瞬間她分不清楚,是火焰熱,還是自己感受到的呼吸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