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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無源看著那細如發絲的紅繩,順著繩看過去, 他神情毫無變化,但是抿成一條線的唇透露了他的不悅, 斥了聲:“哪里來的不速之客!” 隨疑緩步從深林中走出來,唇邊帶著笑意:“嘖,可真像啊?!?/br> 宛無源看著他,眼中是殺意,他知道是眼前的這個人,毀了他最干凈的茸兒。 “這里豈是你可是踏足的地方!”宛無源將劍猛地收回,直刺向隨疑。 隨疑看著那鋒利的劍, 眉心都沒動一下,平靜地說道:“這劍, 好像是宛源深的落綠。” 宛無源臉色一白, 他以為這世間沒人認識宛源深了。 受他驅使的劍更是殺意滿滿, 直刺向隨疑的命面,這個秘密只能埋藏在死人的嘴里。 隨疑看出了他的目的,眼中是輕蔑,手心的藍色火焰猛地沖向那把劍,穿過劍撲向宛無源。 宛無源雖說能力出眾,但是和只出殺招的隨疑打,還是稍差幾分。 他被打的往后飛出好幾米,捂著心口吐出一口血。 隨疑看著他,慢步靠近,嘲諷地說了句:“宛源深,你meimei死了這么多年,你怎么還茍活著?” 這話一出,宛無源臉上的平靜瞬間都消失殆盡。 他面目地猙獰起來:“她沒有死!她重新活過來了!我又把她養大了!” “呵,”隨疑冷笑,眼中都是睥睨,“你是說你的徒弟是你meimei嗎?我記得你meimei早就粉身碎骨了,還是你親眼看到的。” “你胡說!”宛無源像是被說中了心里最難以接受的地方,眼睛瞬間發紅,怒視著他,手中的劍化成無數光影,將隨疑全部圈起來。 強大的靈力驚擾了林中的鳥,全部飛起,狂風卷著枯葉,烈烈作響。 隨疑被氣勢洶涌的劍陣圍殺,神情淡然,唇邊甚至帶著似笑非笑的弧度:“是,本君胡說了,你meimei根本就沒死,她還在等你帶她回家呢?!?/br> 宛無源聽到這話,眼中亮了些許的光,像是找到了認同者:“她沒死是不是?我就知道,不會只有我覺得她沒死?!?/br> 他看宛無源這模樣,就知道此人心魔已深。 當年他親眼見過宛家的破滅,也聽過這對兄妹不倫曖昧的消息。 當初他只覺得是坊間造謠笑料,現在看他這執念,就知道這笑料多半是真的。 而且他meimei宛源蕪三百年前就香消玉殞了,沒想到他還不信。 “所以你想知道她在哪里嗎?”隨疑溫聲問道,“本君可以帶你去找她。” 宛無源已然是完全入了執念,離走火入魔只差一步,起身直接散了劍陣抓著他,急切地問道:“你告訴我,她在哪!快點說!” 隨疑唇角揚起,盯著他的眼睛,輕聲說:“她就在你的身邊,從來沒有離開?!?/br> 宛無源像是被蠱惑了,眼睛從憤怒到喜悅,像是已經看到他最想看到的人。 隨疑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已經進幻境之中。 伸手將他直接推開,手指壓在他的眉心,加強了幻境,讓他徹底陷入昏睡。 隨疑將昏睡宛無源丟在一個山洞里,設了個封印就只身離開。 若是旁人,隨疑會直接弄死。 但是想到宛源深是那只笨鳥的師尊,若是將他弄死了,那只笨鳥也尋死覓活,實在麻煩。 況且在沒有找到妖骨前,他得不到共生果載體的靈氣滋養,也活不了。 隨疑走出來山洞,就看到烏龜匆忙地扒拉回來,咬著他的鞋。 “帶路?!彼肋@小畜生肯定是找到那只笨鳥了,要他去抓她回來。 烏龜高興地帶路,爬的飛快,但是隨疑走的慢悠悠。 烏龜見自己爬了好一段路,主人還沒跟來,急的不行,轉身去拉他。 但是一轉頭,就看到自己的主人不見了,變了成另外一個人,嚇得全部縮進了龜殼。 隨疑頂著一張宛無源的臉,將嚇死的烏龜捏在手里,笑著說:“聽說當仙尊比當妖怪舒服,本君也試試?!?/br> 烏龜聽到熟悉的聲音,探出一個腦袋,小眼睛看著他,好似再說,你沒病吧? 隨疑看出它在罵自己,捏著它的殼:“放心,總會燉了你的,小畜生。哦,燉了你之前,也要給你換個模樣,防止那只笨鳥認出來。” 他冷笑著將它換成王八的樣子,就把它丟進了衣袖,快步往前找那只笨鳥。 隨疑換成宛無源的臉,只是想借著他的身份,在修仙界好好找找自己的妖骨。 這幾天,為了找出宛茸茸的蹤跡,順帶搜尋一下妖骨的下落,他幾乎踏遍了三大仙門。 但是沒有任何收獲,自己也殺累了。 心里早就想著著,換一個仙尊的身份,或許能事半功倍。 而且那只笨鳥,為了宛無源跑了三次,這回看她能跑哪里去。 * 宛茸茸確實不能跑到哪里去,她這剛跑到山腳下,就看到了很多了雪陽仙門的人,暗叫不好,看來雪陽仙門,真的想徹查萬宗門找到她。 宛茸茸一時間還有點進退兩難,回去師尊肯定會給她換臉的,不回去也出不去。 她急的不行,甚至真有點內急。 小心翼翼地往回退,打算找個隱蔽的地方躲一下。 她找到一棵大樹,吭哧吭哧幾下就爬到樹上,隱了氣息,先茍著看一下局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