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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他在出征前,還這般細致的安排,更是讓她心不安。 她又說:“我廢那些心思讓金都城的人都以為英娘神志不清,瘋了,便是為了讓金都的人都知道瘋子的話不可信,她日后哪怕再瘋言瘋語的誣陷你,誰又會信一分?” 話到最后,她呼了一口氣,幽幽的道:“我之前便說過了不用你安排,你專心戰事便可。” 謝玦看見過妻子在他戰亡后的那一年里頭,她總在屋中落淚。 以前謝玦以為是因英娘的事情讓她傷心了,可這輩子知道了她后來沒有誤會英娘與他的關系后,他便知她落淚的一部分原因是他的死。 她現在會生氣,不過是在擔憂他罷了。 謝玦攬住了她的肩,讓她貼到了自己的腰腹上,輕撫著她的后肩,低聲安撫:“別擔心,關于邕州的事,我也已經部署好了。” 翁璟嫵閉上了雙眸,舒緩自己那略微雜亂的情緒。 好半晌之后,她抬手環住了他的腰腹,輕聲道:“我和瀾哥兒在家中等你。” “嗯。”謝玦低沉的應了一聲,而后低頭望著妻子,漆黑的眸中有深深情意溢出。 阿嫵,重來了一輩子,我怎忍你再受一次委屈? 他不怕自己的萬一,就怕英娘萬一再給她添堵,讓她難堪。 * 出兵詔令下來,邕州便亂了。 那些賊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攻去邕州府衙,欲殺了知府,占下邕州。 上輩子,知府會被賊寇殺死。 謝玦經歷過一回了,自是做好了安排,讓人通風報了信,告知知府在府衙中有jian細,賊寇也會攻入府衙。 邕州三個山寨聯手攻入邕州府衙,卻不想反被甕中抓鱉,損傷慘重。 而這消息也傳到了其他寨中。 邕州山寨中,有幾寨也算不上賊寇了。 早在十年前邕州賊寇被清理了一遍后,他們封閉了起來,在山上自供自足,也不再打家劫舍。 所以邕州一十五寨中,真正以瀚云寨為首聯盟的只有十寨,加上瀚云寨,共十一寨。 瀚云寨牢房之中,傳出陣陣哀嚎和痛不欲生的□□聲,鞭打聲,嗜血的狂笑聲。 一身墨色長袍,樣貌邪魅的二當家邵倞,正興致缺缺地站在牢房之外,看著牢房之中的寨主似個瘋子一樣虐打牢中的人質。 他問身旁的人:“四當家現在如何?” 那人應:“前幾日被寨主嚴刑逼供,到底是盜取了什么信息,還有妻兒所在,皆是一個字都沒說,寨主拿他沒辦法,也就讓人把他關在了水牢之中,但小的覺得他也撐不了幾日了。” 邵倞挑了挑眉,隨而一笑:“看不出來,還是個癡情種。” 琢磨了一會后,吩咐道:“暫且吊著他的命,說不定還有用,若無用,再殺也不遲。” 才吩咐,這時侏儒少年從牢房外匆匆進來,急道:“二哥,天狼寨,龍嶺寨,猛獒寨幾寨聯手去攻打府衙,卻不想邕州知府早有準備,反殺得那三寨一個措手不及,所以現在那三寨的人手損失得很慘重。” 邵倞眉一挑,露出了幾分詫異之色:“早有準備?” 自收到消息說朝廷再次下令要平定邕州后,十一寨便幾番商議,也爭論不休。 有人說聯手抵抗,有人說歸降,有人說先下手為強。 而那三寨就是強調要先下手為強之人,他們主張攻陷邕州府衙,殺了知府,掌控整個邕州,再而挾百姓安危逼迫邕州軍為他們所用。 百姓多為邕州軍親人,不怕他們不降。 這提議,邵倞倒也認同,但不參與,畢竟只有五成能成功的可能,一敗就是元氣大傷,瀚云寨再想做眾寨之首便難了。 他直言,若是三寨能攻下邕州,那邕州就由他們來做主。 一城三個王,遲早要翻臉自相殘殺,到時再坐收漁翁之利便可。如此,敗了,對瀚云寨而言不僅沒有任何損失,贏了,最終還是瀚云寨得利。 邵倞搖了搖頭:“可惜了,能用的人馬只余九寨了。” 嘆過之后,臉上倒沒有什么惋惜之色,他看向侏儒少年,問:“除此之外,可打探到了朝廷派何人來邕州?” 侏儒少年應:“金都來了消息,說朝廷派了驍騎軍和神勇軍兩軍。” 他頓了一下,臉色凝重:“驍騎軍可不就是那永寧侯掌管的軍隊么?” 邵倞忽然輕“嘖”了一聲,“真是冤家路窄,竟是他呀。” 說罷了笑了笑,只是笑意未達眼底。 斂起笑意看了眼牢房中打人打得起勁的寨主,收回目光后,沉吟了片刻后,面色一凜:“審不出老四到底竊取了什么信息,但為安全起見,從現在開始,全寨戒備,改變防御布防,同時也通知其他幾寨,盡量改了防御布防,以免寨中有jian細往外傳了信息。” 作者有話說: 四點爬起來終于寫完了,因為到了最后快收尾的時候了,所以寫得很慢,請見諒,老規矩了,斷更紅包奉上~ 第九十八章 送別 謝玦出征的前一晚, 還是回了侯府,陪著老太太與妻兒用了一頓飯。 大家食欲都不是很好,一頓飯罷, 老太太留謝玦說話, 翁璟嫵則與瀾哥兒先行回了院中。 祖孫二人約莫憶往昔, 所以謝玦亥時才回來,回來時, 瀾哥兒已經熟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