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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晰驚訝地看向石瑯:“你是說那孩子……” 石瑯攤手:“我可什么都沒有說。” 石瑯忽然似想起了什么,說道:“去年八九月,侯爺自蠻州回來后,每個月似乎都要出城一次,誰也不帶,只帶東墨西霖二人去。” 說罷,石瑯聳肩道:“但與我有何關?呵。” 冷笑了一聲后,便就離去了。 武晰看著石瑯離去的背影,略有所思。 若是英娘真的是從邕州逃出來,只會隱藏起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鬧得滿金都都知曉,生怕旁人不知有她這么一個人似的。 就好似,想逼著侯府承認她的存在一樣。 武晰琢磨之后,還是決定按照石瑯的所言去調查一番。 瀚云寨的那對母子是今年年初出逃的,若是謝玦早早就在去年就已經金屋藏嬌了,那英娘便不可能是瀚云寨叛徒之妻。 * 黃昏時分,謝玦回到了府中。 石瑯也隨著他回來了。 回了府后不久,謝玦便喊了他到書房中。 喝了明月端過來的糖水后的石瑯,面上板著臉,心里卻甜滋滋地去了書房。 黑沉著臉進的屋中,但書房門一關上的時候,瞬間又笑得似個憨憨。 謝玦把折子放到了一旁,抬起頭看向石瑯的時候,便見他笑得一臉傻氣。 謝玦目露嫌棄:“一回來就去見了明月?” 石瑯驚詫道:“侯爺怎知道的?” 謝玦睨了一眼他:“笑得似個憨子,生怕我不知曉你與明月相會了?” 石瑯嘴角咧得更明顯了,還摸了摸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真有這么明顯?” 謝玦無奈搖了搖頭,說:“莫要被你這副憨子模樣露了餡才是。” 石瑯聞言,忙正經了起來,道:“正經事,屬下可不敢馬虎,今日那武晰還特意來探了英娘的事情,我都按照侯爺吩咐的說了。” 他想了想,又說:“就是城外莊子也安排妥當了,他無論怎么查,也只會查到有一對母子在哪里住了大半年,偶爾還會出現一輛紅頂馬車,來人神秘得很。” 早在英娘出現的前半年,也就是謝玦攜妻兒從蠻州回來,恢復了全部的記憶后,在城外置了一處院子,把一對和英娘母子二人相似的母子安置在了那小院。 在那院子,只留下耳聾口啞的一個婆子照顧,每個月都有人定時送去日常所需,就是偶爾出現在院子外的馬車,雖也是侯府的馬車,但謝玦卻從未去過。 石瑯不解的問:“那英娘失蹤的這些年頭到底都經歷了什么?武晰又為何要調查英娘的事情?” 謝玦抬眸看向他:“我承諾了英娘,不會把她的事說出來,她的不仁,不是我不義的理由。” 石瑯暗暗的道英娘到底做了什么,才會讓侯爺說出她不仁? “既然英娘不仁,可為何侯爺還要保護他們母子?” 謝玦沉默了片刻,說:“我保護的不是她。” 石瑯聞言,更是不明所以了,保護的不是英娘,那保護的是誰? 謝玦保護的是莫麟那個孩子。 他的母親或許不是什么好人,可他的父親卻是冒著兇險在瀚云寨蟄伏了那么多年,用命換來了情報,是忠義烈士。 若是他得了情報便翻臉不認人,那不是他的初衷,與英娘那等詭計多端的人也無甚區別。 若莫麟的身份曝光,恐怕那邕州的賊寇也不會因他是一個孩子而放過他。 石瑯到底沒有再追問侯爺要保護的人是誰,只提起方才在明月那處聽來的話:“對了,聽明月說前兩日英娘的兒子跑出了院子,英娘尋來,整個人都好似不大正常,神經兮兮的。” 石瑯一琢磨,懷疑道:“英娘該不是真瘋了?” 正要提筆的謝玦一愣。 上輩子可沒傳出過英娘瘋了的消息,這應是妻子所為,他倒是有些好奇阿嫵都做了什么。 暫緩下這念頭,等晚間再問也不遲。 謝玦落筆,淡淡的道:“我來不是與你說英娘之事的。” 說著,他放下筆,拿起了一本密函給他看。 石瑯接過,打開后看到上邊的內容,一怔。 半晌后,才從密函中抬起視線,看向桌后的侯爺:“真要打仗了?” 謝玦點了頭,說:“這次很有可能派我去邕州,若是真的,你不用跟著我去。” 石瑯臉色愕然,隨而不滿道:“侯爺,就算是演戲,可也不至于不帶上我吧?” 謝玦神色冷峻:“你雖不用跟著我去,但不代表你不去邕州?” “啊?”石瑯露出了不解之色。 謝玦意味深長的與他道:“你另有安排。” * 謝玦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天色已黑,翁璟嫵也從賬房去了膳廳用膳。 乳娘把瀾哥兒帶到了膳廳。 瀾哥兒學會走路后,便不怎么愛被抱了,很多時候都是在地上跑來跑去,但唯獨愛他父親抱他。 多日不見父親,一看到父親,便歡快地邁著小短腿踉踉蹌蹌的跑了過去,軟糯糯的喊著:“貼貼,貼貼。” 謝玦把他抱起,放到了膝上。 翁璟嫵看著他懷里那白白糯糯的兒子,笑道:“這小家伙每天都眼巴巴地望著院門,就盼著你下一刻能從那院門出現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