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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底線便是謝玦不能納妾,不能有別的女人。 所以在英娘入府后,她才會繃不住的。 …… 天色漸深,冷風吹得院中樹木作響。 謝玦端坐在桌前看著兵書,幾番抬頭望房門望去。 燭芯漸暗,顯然燈中燈油快燃盡了,故喊了在外邊守著的婢女進屋添燈油。 房門打開,謝玦隔著陰冷夜色往西廂的方向望去。 在收回目光時,見到泠泠細雨飄入廊中,房門外的廊下地面看著尤為濕滑。 他略一蹙眉,問婢女:“娘子可還在西廂?” 婢女回道:“回侯爺,并未見娘子從西廂出來?!?/br> 待婢女退出了屋中后,謝玦沉默了幾息,闔上了兵書,放置桌上便起身出了屋子。 翁璟嫵久未見母親,有許許多多的話想說,所以也不想回去了,打算今晚就在西廂陪母親睡。 正要喊明月進來吩咐,讓明月回主屋,與侯爺說她今晚不回去了。 但這時明月忽然一聲“侯爺”從屋外傳到了屋內。 母女二人相看了一眼,緊接著柳大娘子往房門處瞧了眼,隱約見到門上映著個高大的身影。 能來接,倒還算是有些良心。 她看向女兒,道:“你有著身子,便莫要隨意挪地方了,省得睡不好,所以還是與女婿回主屋去吧。” 明月從屋外推門而進,道:“侯爺說來接娘子回屋?!?/br> 柳大娘子起了身,扶著女兒:“回去睡吧,我還要在侯府住些日子,我們母女還是有充裕時間相處的?!?/br> 為了不讓阿娘擔心,翁璟嫵也就站了起來,她道:“那明早我再讓人來請阿娘到院子用早膳?!?/br> 柳大娘子應了好,然后把女兒送到了房外。 謝玦看到岳母,微微一頷首。 翁璟嫵走到了謝玦身旁,戀戀不舍地望了眼母親才與他一同轉身離去。 謝玦扶住了她,道了聲:“地滑,看著些?!?/br> 翁璟嫵抬眸看了她一眼。 是錯覺嗎? 怎覺得謝玦這兩次回來,似乎對她這腹中的孩子格外重視了起來? 回了屋中也就暖和了起來,翁璟嫵脫下了披風與外衫,取來寑衣到里間的屏風后換上。 換了寑衣后便徑直上了榻,入了被窩中,這時謝玦才走了進來,也換上寑衣。 瞧著他脫下了衣衫,光著膀子,翁璟嫵的視線落在他的后背上。 除卻身上的一些舊疤,謝玦毋庸置疑有著一副好身材。 寬肩窄腰,手臂肌rou勻稱結實,臀線圓潤挺翹,一雙腿也很是修長有力。 謝玦這樣的身材,再加上年輕,她在經歷過上一輩子后,也大致可以肯定他沒有過旁的女子。 如此,不與他談情,只談夫妻的床笫之間,這么看來她倒也不虧。 謝玦敏銳,怎不知她在打量著他? 心頭有些許怪異。 她換衣,他尚且回避,但她怎就越發的大膽了? 現在如此,上回回來時候,她在床間握上他那物之時更是如此。 原想去耳房換寑衣,但想起她這段時日的冷淡,不知怎的,去耳房換衣的想法也就沒了。 他是她丈夫,她想瞧那就瞧吧。 把上衣脫下,也只換了上身的寑衣,隨即便上了榻。 翁璟嫵默默收回目光,閉上雙目,假意就寢。 暗暗的唾棄自己險些又被男色迷住了。 不過只是一具年輕的軀體罷了,又不是第一次見了,何至于盯著挪不開眼? “我有一事要與你說?!?/br> 謝玦忽然開了口。 翁璟嫵睜開了雙眸,轉過頭看向盤坐在外側的謝玦。 想了想,她也扶著床坐起。 謝玦扶她,待她坐起后才開口:“回金都前,我有意提攜岳父,但岳父很堅決的回絕了,就是后來書信往來過一回,也提過這事,岳父也是拒絕得很徹底?!?/br> 翁璟嫵聞言,佯裝驚訝:“夫君先前怎沒與我說?” 上輩子,他也沒提起過,而是在阿娘來金都瞧她的時候,阿娘與她說的。 “先前……”瞧了眼她吃驚的神色,心頭卻道她先前并不似現在這般與他面對面的談話,但到底沒有指出來。 他正色道:“想讓你從中接著岳母在侯府的這段時日好聲說道,再讓岳母勸一勸岳父。” 恩情除外,謝玦在岳父底下做了大半年的捕快,自然知曉岳父清廉與為民的心,但只是苦于上頭有知府打壓,未能大展拳腳。 岳父不缺為官的品德,缺的只是一個能壓得住蠻州知府的人推一把罷了。 翁璟嫵了解自己的父親,他不受這份情,是不想讓人看輕她。 她沉吟了一下,開口道:“阿娘那邊,我會說說看的,但我覺得這事不能太cao之過急。” 謝玦目光略微詫異:“那你有什么想法,大可說出來。” 翁璟嫵瞧了眼他,斟酌了一下后才有條不紊的道:“父親功績上邊空白的地方太多了,得有些筆墨才算得是腳踩在實地上,到那時便也無人能拿他是靠著女婿而起來的一事做文章。” 見她有見解,謝玦便來了興趣,問:“那依你看,什么時候比較適合?” 聊到父親的仕途,翁璟嫵也不再敷衍,而是認真的道:“得花費個數年時間,打好基礎。畢竟這事也不能一下子跨過太多等級,得一步一步地來,慢慢的再向金都靠攏,夫君看這樣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