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
翁璟嫵聞言微愣,她因登高節這一整日發生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記憶格外深刻。 哪怕時隔近八年,她也應該不會記錯才是呀。 她明顯記得上輩子的謝玦,是下午才回來的,現在不過是晌午,他怎就忽然提前回來了? 思索間,明月問:“娘子,需要把侯爺赴宴的衣物準備好嗎?” 翁璟嫵回神,點了頭:“嗯,準備吧?!?/br> 應下后,再三思索。 莫不是她回來了后做的事情,讓一些事情發生了改變,也讓那些她沒有插手的事情發生了改變? 如此一想,翁璟嫵忽然覺得要改變謝玦戰死的命運,也是很有可能成功的。 這一輩子,謝玦必須得活著。 只要他活著,她和孩子便不會活得那么累。 他活著,便可繼續撐著這永寧侯府。 梳妝畢,才站起身子,門外便傳來婢女喚“侯爺”的聲音。 是謝玦回來了。 翁璟嫵循聲望去,便見一身輕便打扮,黑衣收腰長袍,綸巾束發于頂,腳踩烏靴從外走進。 許是多日下來的戒備,所以一身的英悍氣尚未消散。 年紀不過二十一二,那股氣勢也不比久居軍中的老將差。 翁璟嫵只一瞬便回神,朝著他輕一頷首:“夫君?!?/br> 謝玦入了屋中,目光落在妻子那過分明艷的打扮上時,腳步略一頓。 他發現,每回回來,總會覺得他這妻子又好似與先前不一樣了。 翁璟嫵抬起頭,道:“夫君這一個月定是奔波勞累了,我現在便吩咐人準備吃食與沐浴用水?!?/br> 謝玦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最終落在她那明艷的臉上。 翁璟嫵思索了一下,問:“可是我這打扮有什么問題?” 謝玦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搖了搖頭后走進屋正中,吩咐她身旁的婢女:“先準備水送到耳房,冷水便可?!?/br> “是?!狈毙菓曂讼?。 謝玦在榻上坐了下來,許是許久未飲水,一坐下便徑自倒了三杯水,皆是一飲而盡。 翁璟嫵瞧了過去,依稀可見他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黑色,眼底也有絲絲疲憊。 看到這樣的謝玦,翁璟嫵忽然想起上一輩子,他每回久而未回府,待再回來,都會如此。 飲了三杯茶水,緩過了一整日未飲水的干渴后,轉而看向屋中一襲華服的妻子。 他問:“我方才聽說明國公府送來了帖子,你也去?” 翁璟嫵走到一旁,提起茶壺,在杯盞中繼續續水,應道:“太醫說胎坐穩了,可以出行了。” 她離得近了,隨著她挽袖倒水的動作,一陣淺淺的花香也隨之竄入鼻息之間。 謝玦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 一個月未見,她好像并未想過他一樣,面色紅潤了,便是臉頰上也有了些許的rou,目光往下,落在月匈口之上,一頓。 許是懷孕的緣故,又或是這身衫裙的緣故,總覺得她好似豐腴了許多…… 在妻子放下茶壺轉身之際,謝玦收回目光,目不斜視的望向門外的。 翁璟嫵在一旁坐下,尋了話來說:“今日去明國公府赴宴,夫君可要一同前去。” 謝玦端起了她倒的水,正要飲,忽然聽到這話,眉頭皺了一下。 松開眉頭后,他望向她。 那眼神便是沒有什么變化,可翁璟嫵卻好似看出了那么點意思,就好似在說她問的是廢話。 “你都去了,我豈有不去之理?”他說。 翁璟嫵低垂眼簾,心說你連宴席都沒用就離開了,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還說得好似是陪她去似的。 心下有不快,卻也沒表現出來。 說話間,陸續有人從側門抬水進了耳房,繁星進了主屋:“侯爺,水好了?!?/br> 謝玦“嗯”了一聲,隨之站起身。 正走向耳房,似乎想到了什么。腳步一頓,轉身看向妻子,沉吟了一下,開了口:“你隨我進來。” 翁璟嫵一愣,想起自己為數不多被謝玦喊入浴間的回憶。 水聲響亮,他那厚實的肩頭不停地聳動,浴桶中的水也隨著他的動作灑了一潑又一潑。 而且每回的最后,她都是被他抱著從耳房中出來的。 回憶起這事,守寡了五年的小寡婦禁不住這樣的刺激,不禁耳朵一熱,但面上依舊鎮定的看向繁星:“你先下去。” 繁星退下去后,翁璟嫵抬眼瞧了一眼謝玦,又快速的垂下腦袋,故作羞澀道:“太醫說我這與旁人不一樣,懷胎時最好不要同房?!?/br> 太醫自然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只是與他五年沒有親密了,多少都要適應一段時日再說。 謝玦聞言,眉頭一皺,眼底有些不明所以。 過了一遍她所說的話后,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面色略一沉。 浴間行事,太yin/靡了! 她一個女子,怎會知道這些?。?/br> 許久未等到謝玦的回話。 翁璟嫵不禁暗暗揣測他該不會生氣了吧? 思及此,緩緩抬頭,瞧了一眼謝玦,又立馬垂下了腦袋。 謝玦的臉黑沉黑沉的,他還真的生氣了?! 念頭才起,便傳來了謝玦的沉斥聲:“你在府中都看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讓你進來只是給我沐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