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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花無突然叫了聲,指著房頂說:“哥哥你看,有怪物!” 一只光禿禿的rou粉色怪物從房梁竄過,四肢爬行,腦袋沒幾根毛,還有尖尖的長尾巴。 它蹲坐著。這不知道該稱作什么的怪物,好像巨鼠,有著人的神態(tài)。 瞅住林清泉的時候,細細的眼睛瞇了起來,讓林清泉既惡心又毛骨悚然。 他忍著想吐的感覺,“別告訴我這是魔?!亂吃人也就忍了,它為什么長這么丑?。 ?/br> 任何魔落在明日花無眼里,都了了分明。 這算發(fā)育不良的魔,有魔的心臟,但是魔中的殘疾品,氣息極重,化出的人形接近丑陋的畜生,界想必也夠丑陋的。 它以一己之力拉低了整個魔群的形象。 因為丑得慘絕人寰,味道又腥臭無比,林清泉一陣想吐,“一想到世界上還有這種丑東西我就膈應(yīng)……寧愿千刀萬剮也別被這東西吃,太惡心了。” 聞到人的味道,那怪物嗖地撲了過來。它需要吃人以提升魔力。 想立即撕了這惡心到哥哥的東西,可明日花無暗暗攥拳,還是忍住了。 絕對不能暴露身份。這時候撕了魔的心臟,勢必會引起懷疑。 怪物還是由黑木蓮輕而易舉抓住了。吱吱亂叫,可滿是黏液的滑膩的身體,扭幾下,便鱔魚一般從手上逃走。 它仇恨地沖三人呲牙,步步后退,抱起玻璃缸,打開栓門狠狠吸了五六口。 它在吸花粉。 可這魔非但沒有吐血,隨著花粉的攝入,表情逐漸兇狠起來,身體也得到強化,化成膿血一樣的界,流走了。 短時間內(nèi)膨脹到應(yīng)激,在人類中也很常見。 在這個時代,有個物質(zhì)林清泉很久沒說了,但因為這個物質(zhì)太重要,只要見到類似的景象,這個物質(zhì)就會脫口而出:“是腎上腺素。這怪物就像注射了腎上腺素?!?/br> 黑木蓮應(yīng)道:“聽說腎上腺素是用來搶救的,能給身體提供能量。” “對,原理和律令花很像,發(fā)覺了嗎?”林清泉說,“律令花對魔來說相當(dāng)于腎上腺素。在這種腎上腺素的刺激下,它的情緒變得兇狠,身體也強化成了界。” 黑木蓮想了想說:“那為什么我會吐血呢?” “因為你不需要這種東西。佛魔胎的人形和界同時健全,體能和智力保持在最好的水準(zhǔn)。健康人使用激素,會變得不健康?!绷智迦獡?dān)心地說,叮囑他道,“我想,這律令草和律令花,是專門給魔服用的藥。你不可以再碰律令花了,碰多了可能會得魔的病,我可不會給魔治病?!?/br> 黑木蓮靠近他,像順毛一樣撫摸他的頭發(fā),手順著肩臂下移,捉住他發(fā)冷的手,引得明日花無眼紅無比。 “如此說來,律令花只對佛魔胎有不良作用。對于其他的魔,怎么著都會有點促進幫助的。” “可以這么說。只有垂危的人才需要注射腎上腺素,”林清泉比喻道,“只有低級的魔,以及弱小的魔胎才需要律令花。” 越過一缸缸律令花花粉,再往里走就是病房。 病房都是單獨的隔間,分布在長廊兩側(cè)。 廊里暗,林清泉端著蠟燭,走了長長一段路。 可足襪上不染一塵,地板整潔光亮,房梁連一絲的蜘蛛網(wǎng)都沒有,一定有人經(jīng)常精心打掃。 黑木蓮?fù)W×四_步,“有魔的氣息,很輕淡?!?/br> 左手邊的隔間,門在沒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自動拉開。 門內(nèi)站著戴般若能面的女子,她背后的墻上掛滿了琳瑯滿目的能面面具,窗臺擺著不倒翁、萬花筒和鯛魚擺件的緣起物。 整間屋子花色滿墻,好像栩栩如生的萬花筒。 從能面面具的眼縫能窺見女子的眼睛,像狐貍眼,“這位老爺,想進來挑選能面嗎?過了玄武山要快出關(guān)西了,買不到這么傳統(tǒng)的能面啦。” 林清泉看了它一會,嘖一聲說:“好笨啊。你為什么就不能編個合理的入界理由?這里是重病署,你在這里做花里胡哨的生意,是人都能看得出不對勁吧。” 戴能面的魔自己也笑出來,“這附近,人都被吃沒了,好不容易看見像您這般漂亮的男人……就想逗逗您嘛,我平常也很寂寞呢?!?/br> 林清泉上下掃它幾眼,“戴上能面就會入你的界吧。你的界是什么?” “我的界很漂亮。你要是進去,就像進了萬花筒里?!蹦苊婺дf,“每走一步,萬花筒的圖案就會一變?!?/br> “等我在里面玩夠了,你就把我吃了?” 能面魔對他舔了舔嘴唇,“等我玩你玩夠了,就把你吃了?!?/br> 黑木蓮和明日花無的臉色都黑了不少。 林清泉對此不以為意,“你是鏡善治培養(yǎng)出來的魔吧。” 能面魔開心地承認,“是啊!” “成魔多久?吃了幾個人了?” “唉,就五六個,我搶不過別的魔啊。”能面魔說,“可是,我覺醒得很快,我只做了三天魔胎就覺醒了哦,很厲害吧!雖然三天不是最短的,和我同期的一個魔用了六個時辰不到……可它成魔后就離開鏡門了,真是不知感恩的家伙呢。鏡大人為我們創(chuàng)造宿主,又幫助我們成魔,它卻一走了之,真過分。” “鏡善治用的什么幫你們成魔?”黑木蓮開口問道,“律令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