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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花把自己的界制作成了精美的鏤刻品。 林清泉笑著問道:“姑娘,你喜歡這個花瓣嗎?” “當然,這是太夫親手贈予的,會好好珍藏的。” “你可別喜歡這種東西啊……”林清泉說,“不然,會死的。” 侍女不以為然地笑起來。 水蒸氣像沸騰的魚湯,熬煮得愈發濃厚。她雪白的臉隱秘于蒸汽后頭,像是被白湯澆筑了。 等到蒸汽散去,出現的是更為驚艷的明日花的臉,“啊,可你們是天降而來的貴賓吶,請上座吧。” 有的魔連化出一個健全的人形都做不到,有的魔卻能化出多個不同的人形。魔力之懸殊,讓人不禁聯想到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 明日花拿出兩個狐貍面具,“只要是入場的人就要戴面具的哦。” 林清泉問:“你叫了多少人來這里?” “除了幕府和朝廷的人,凡是有錢的都叫了,應該都能來的吧。”明日花說,“啊対了,我還招募了一些長著鎖孔或鑰匙的平民下人,他們才是這場競價會的獵物。” 林清泉冷冷道:“要我說,肯定沒有人來。這種出人命的游戲誰玩啊!” 明日花一臉的云淡風輕,往里一指,“這邊,請隨我一看究竟。” 走過庭院的溫泉,蒸汽逐漸褪去。視野豁然開朗,庭院盡頭是用作歌舞伎表演的舞臺,那里即將上演競價鑰匙的戲碼。 而舞臺前方的席位,幾乎座無虛席。 衣冠楚楚的人們一人一席,每人都戴著狐貍面具,矮桌上面都擺了果子和酒。 “您低估了富人的樂趣呢。”明日花看著林清泉震驚的表情,悠悠笑著,將最中間的兩個席位留給了他們兩人,“啊,対了,在競價會開始之前,有木偶戲要看哦。” 林清泉入了座,黑木蓮就在他的旁邊。 三味線和太鼓震動。舞臺上豎起屏風,高高架起的cao作臺上,出現一只木偶凈琉璃。 凈琉璃很破舊,眼珠也沒了。另一端出現一只黑衣木偶,黑衣木偶將破舊的凈琉璃抱進懷里,再一松開,凈琉璃就煥然一新了。 但當凈琉璃伸出兩條胳膊,想要反抱住黑衣木偶的時候,黑衣木偶就不見了。 凈琉璃循著黑衣木偶消失的方向,一瘸一拐地移動,最后也消失了。 cao作臺緩緩降落,出現了cao作木偶的人。 是那個捧裙擺的小男孩。 林清泉驚愕住了。 “什么嘛……演到一半就結束了。”臺下的富商們十分不悅,紛紛抱怨。 小男孩和林清泉対視一會,便兀自抱著三只木偶退去了幕后。 有暈眩感自頭頂而來。這種感受說不明道不清,連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但就是深感震撼,“清泉,清泉……”直到黑木蓮出聲,林清泉才回過神。 “你的額頭和后背全是汗,沒事吧?” “沒什么。”林清泉鎮定下來,“突然心悸了,可能是累的。” 黑木蓮抬手就要給他擦汗,但后面傳來小皇子尖利的呼喚,“不準碰小林!” 兩人雙雙回頭,看見小皇子摘掉了面具,居然就坐在林清泉的正后方。 他対黑木蓮敵意滿滿,但嘴唇發著抖,一副色厲內荏的紙老虎的樣子。 很容易就能察覺到他的緊張和不安。 差點就把這個麻煩小孩給忘了。林清泉嘴角抽搐,“您還真來了?” “那當然了!我們約定好了要一起來的吶。” 他看了林清泉的眼睛,又心虛地躲閃。今晚他懷揣陰暗的目標而來,行為舉止也陰暗了。 他緊緊把鑰匙攥在手里,而他的手距離林清泉背上的鎖孔不過咫尺。 為了今晚能順利捕獲小林清泉,飛鳥買通了這一排的席位,并且在自己的席位下藏了把剪刀。 接下來,他只要找合適的時機,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衣料剪開,露出鎖孔……霎時間就能把林清泉變成他的東西。 他的感受如同升天,仿佛已經凱旋。 林清泉倒滿了酒杯,開始対軟糯可愛的和果子們大快朵頤,完全不知道自己將要被伏擊。 笑意盈盈的明日花走上臺,“大人們久等了,競價現在就開始。” 第一個上場的是一対中年夫妻。 這夫妻倆都長著鎖孔,也都各自持有一把鑰匙。 妻子開口說道:“我們的鎖孔是為彼此長的,鑰匙也是為彼此長的。” 她灰頭土臉,丈夫也是灰頭土臉,兩人都比沒什么精氣神,衣服破舊,連顏色都難以辨別,像從黑白電影里撈出來的龍套角色。 林清泉問道:“為什么來賣鑰匙?” “我們需要錢。”妻子說,“我們是在御廚工作的奴才,育有三個孩子也將終身為奴。可近日,我們的小兒子剛剛元服,我們不想他繼續做奴才,打算把他送出宮。可是……這需要一大筆錢贖身才行。” “這只能說明你們都需要錢,不代表用鑰匙擰出來的會是錢。”林清泉說,“變身后的東西,是你在対方身上的希冀。” 夫妻倆都異口同聲說:“那就是錢啊。” 妻子又補充道:“實話告訴大人,我們總是吵架,每次吵架都是因為錢。” “你們明確后果嗎,知不知道自己會死?”林清泉替他們著急,“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