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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傾推托道:“等我回家跟祖父商量一下,告辭。”再次多謝之后,便匆匆告辭離去。 回到家里,時傾把苗鵬煊說的情況和他的建議告訴了祖父和母親,兩位老人家沉吟之后,覺得應該接受二十三皇子的建議:照苗鵬煊的說法。 不但隨離保不住了,而且連他們自己也很有可能被牽連進花舫命案里。 這時候,滿城的勛貴們都在竭力撇清跟太子黨和慎王黨的關系,他們家沒道理非要逆勢而行,冒著搭上侯府全家老少幾百口人的風險,去救一個來歷不明的哥爺。 縱然兩老其實是挺喜歡曲哥爺的,甚至一直有意成全,但在這種情勢之下,只能犧牲隨離,保全侯府。 左夫人想得更深一些,覺得自己胞兄東奔西跑都打聽不到的消息,苗鵬煊不但能知道其中的內情,還能知道大理寺的辦案動向,從而提出針對性建議,其能力顯然被嚴重低估了,大家都被他那副紈绔子弟的外表蒙蔽了。 以兒子單純的性子,如果真嫁給此人,絕對不是此人的對手。因此,左夫人一再交待兒子,必須跟苗鵬煊說清楚:是苗鵬煊自愿隱婚入贅莫家。 縱然把關系公開了,他們仍是召贅關系,時傾是絕不嫁入皇家的。 幾天以后,宜永城傳出一個特別勁暴的消息:二十三皇子苗鵬煊,傾慕開平侯家的哥兒。 但因莫家以需要莫小世子傳宗接代為由,拒絕嫁入皇家。苗鵬煊為顧慮皇家顏面,暗中入贅了開平侯府。 如今因聽說有人想攀誣莫府哥爺是太子黨,兩人才決定公開關系,以正視聽。 朝堂上的御史們聽到這個消息,參劾二十三皇子有辱天家顏面的奏折,跟雪片似的遞進宮里。 和德帝看了奏折,趕緊召這個不喜歡的兒子見駕。也不知道這天家父子兩個關起門來說了什么。 總之,和德帝并沒有申飭訓誡兒子,反到告誡言官們不要再遞類似折子了。 跟著,和德帝傳旨,召見了莫時傾,對之憐愛有加,嘉勉有加,末了,還下旨,正式冊封莫時傾為開平侯世子。 兒子戰死之后,莫老侯爺曾數次上奏,請封孫子為世子,但和德帝一直沒有回應。現下,在這個時候頒布了冊封詔書,充分說明和德帝對這樁親事的認可。 有了和德帝的表態,坊間流傳說曲直講是莫府哥爺的謠言,很快便消散了。 既然是上門贅婿,苗鵬煊以哥爺的身份,大搖大擺地住進了開平侯府,住進了頂頭風。 苗鵬煊搬進莫府的那一天,真是雞飛狗跳的一天。他先是把莫府上上下下嫌棄了個遍,說莫府的東西又破又舊又臟又爛,只配給乞丐用。于是命令跟來的下人,把他看不順眼的東西全都拉出去扔了,跟著,大張旗鼓地把東西從他的皇子府搬進莫府,還把皇子府的下人也帶進了莫府。 好在左夫人是個女中豪杰,說外男不主后宅之事,堅持抓住府中中饋不放,被苗鵬煊逼急了,就以孝道反壓苗鵬煊,不管怎么說,她畢竟可以算是苗鵬煊的婆婆,一個孝字大如天。 左夫人倒不是說稀罕當家理事,而是要保住莫家的經濟大權。地位比不上皇子尊貴就算了,如果連經濟大權都交出去了,他們莫家就會成為苗鵬煊的魚rou。 于是,左夫人跟苗鵬煊天天別苗頭,上演宅斗好戲,最后,在莫家形成了兩套下人班子,各服各的主子。 從那一天開始,莫府的每一天都在雞飛狗跳中度過,兩套下人班子,為了住宿得寬敞些,天天打架斗毆,沒有一天清靜的。 莫府的下人差不多都是從戰場退役下來的老兵,或是老兵的后代,他們雖有殘疾,整體實力卻高于皇子府下人,打毆中往往占據上風。他們都是受過莫府恩惠之人,體諒莫府難處,在占據上風之后,總會給皇子府下人留幾分余地和顏面。 皇子府的下人自持主子身份高,喜歡耀武揚威,見侯府下人讓著他們。 雖然每次打架斗毆明明吃了虧,卻又自覺十分有顏面,依舊得意洋洋,仿佛打了勝仗一般。 雙方下人雖然天天打架斗毆,卻又維持著詭異的平衡狀態。 苗鵬煊除了跟左夫人鬧騰外,回到頂頭風,還每天跟時傾鬧騰一回。 哦,時傾的院子,已經不叫頂頭風了。因為苗鵬煊覺得那么俗氣的名字,配不上他皇子的身份,便給換成了雅致的「霽風館」。 時傾本想讓苗鵬煊像隨離一樣,住在東廂里,還特意叫人把隨離的東西收拾了,鎖進庫房去。 不想,苗鵬煊卻作腔作勢道:“你我夫夫,自當住在一處,哪有分房的道理?” 第67章 送行 “假的!是做給別人看的。”這貨住進侯府, 便蹬鼻子上臉了,都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了!時傾咬牙切齒地提醒。 “哈哈,”苗鵬煊像聽了個天大的笑話似的, 大笑道:“我們一起見過陛下, 陛下都認可我們的關系,你這會兒說是假的, 豈不是欺君?不想同房,走, 咱們這就面君去, 把關系說清楚。我堂堂皇子, 把臉丟在地上, 來你莫家做個倒插門的, 還要擔個虛名, 你說我圖什么?” “你!你……”時傾這才明白,苗鵬煊就是要借著莫家急欲洗脫太子黨嫌疑的機會,造成一樁事實婚姻。娶不到人,入贅也是一樣, 總之, 要把榮國這唯一的哥兒睡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