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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門一天,左夫人走了進來,滿臉疑竇地看向兒子:“你們這是在干什么?”灰頭土臉的。 當著隨離的面,時傾哪里有臉跟母親告狀,說隨離打了自己?那也太沒面子了。一邊退開幾步,拍打衣服上的灰塵,一邊陪笑:“兒子跟……他過招玩玩。” 左夫人看向那個急匆匆跑來報信的小廝,又轉向兒子道:“聽說哥爺把你臂膀都打折了?” 時傾忙把剛接回去的臂肩活動給母親看:“什么打折了?只是脫了臼。已經接回去,你看看,沒事了。” 隨離十分自然地貼身站在時傾身后側,嗔怪那個小廝道:“我跟少爺鬧著玩,偏你多事,去夫人跟前亂嚼舌根子。” 小廝滿心委屈,他明明看見哥爺把少爺的兩條胳膊下了,少爺又痛又氣,連撂狠話,哥爺逼著少爺認輸,還威脅要洞房,他告訴左夫人的都是實話呀。不過主子跟前,他不敢分辯,只能垂頭不言。 隨離又向左夫人笑著解釋道:“母親不必擔心,因小婿見時傾拳腳功夫了得,便央他教導小婿幾招。都怪小婿沒有基礎,還毛手毛腳,害自己跌倒不說,還把時傾一起拉倒,唉,看來小婿在拳腳上,沒有天分,練不起來了。” 時傾跟小廝們一起看向隨離,都覺得他這份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真是絕了。 左夫人看見兩人的衣服雖然沾了些塵土,有些皺褶,但穿戴整齊,看不出有露天洞房的苗頭。再說,她一個當娘的,不好過問兒子房里的事,這個話題便忍不下了。 對于這個來路不明的哥爺,左夫人本來不甚喜歡,只是事急從權,不得不為。不過從哥爺敬茶,稱她「母親」開始,她便漸漸喜歡上這個哥爺了,覺得哥爺跟兒子挺般配的——除了是個鹽商庶子,身份太低這一點。 不過,夫婿是上門入贅的,家世不好,其實也沒太大關系。因此,哥爺要跟兒子圓房,左夫人樂見其成。 左夫人在兒子的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又旁敲側擊,確定兩人只是「鬧」著玩之后,便再次離去。 時傾有了這段時間喘氣恢復,肩膀又能動了,痛得也不是那么厲害了,等母親一走,毫不猶豫便朝隨離一拳呼了過去,繼而拳加,不宣而戰! 知道時傾其實沒服氣,隨離本來防著,只是想不到時傾這么心急,不等左夫人走遠便動手了,一下沒躲過,被時傾一拳捶在臉上,臉頰頓時紅腫了起來。 隨離施展出小巧騰挪身法,一邊閃避時傾的追擊,一邊伺機反擊,兩個人很快又打成一團。 這一次,時傾吸取教訓,不敢再輕敵冒進,穩扎穩打。 隨離則施出近身搏擊之術,身形飄忽,跟時傾纏斗。 這一番打斗,雙方都既狠辣又謹慎,不約而同地采取了在保全自己的同時,以殺傷對手,削弱對手戰力的策略。 既然以殺傷對方,削弱對手戰力為目的,雙方交手之際,不免各有損傷,而且傷勢越來越多,各自掛彩。 小廝們在一邊看得心驚膽顫,可是,他們除了在一邊干喊「不要打了,有話好好說」這類的話之外,再不敢去請左夫人了。 兩個人,翻翻滾滾,在小院里打了一個來時辰,一直打到雙方都筋疲力竭了,隨離才抓住機會,把時傾壓在地上,喘著粗氣道:“你輸了!” 時傾待要把隨離掀開,卻手酸腿軟,使不出勁來,試了幾次不成,只得喘著粗氣道:“你、你、你使詐,傷了我肩膀,害我使不出勁來。” “打輸了就是打輸了,找什么理由都沒用。認輸!” “滾開,莫壓著老子的肩膀。”手膀脫臼后雖然接了回去,但嚴重削弱了時傾的戰力,此時他兩個肩膀痛得像又脫臼了一般。 隨離也不為己甚,從時傾身上滑下來,就躺在時傾身旁喘氣。一時,兩個人都沒了再打的力氣和戰意,倒是小廝們看見兩個主子終于不打了,一哄而上,各扶各的主子回屋,一番清洗之后,又跑去找大夫來處理傷勢。 好在兩人徒手相搏,身上主要是瘀傷和跌傷,大夫處理好傷口,開了副活血化瘀的方子便告辭了。 還沒出門,大夫被莫老侯爺派人半路請了過去。 幾天之后,宜永城的大街小巷都流傳著莫小世子跟召贅的夫郎如何如何恩愛的消息。 莫小世子褪變成哥兒這么勁爆的消息,尚在市井間流傳,忽然之間,人們又都知道哥兒召婿入贅的消息,這可真是老百姓們最喜聞樂見的小道消息,大家無不在茶余飯后,津津樂道。 時傾跟隨離各自被小廝抬回屋休息之后,沒多久便恢復了精力,身上的傷也都些是小傷,只是打得鼻青臉腫的,便都閉門不出,只叫小廝們把飯菜都端進房里去。 當晚,時傾生怕隨離要來干點使他「名符其實」的事,倚著鐵槍,嚴陣以待,心想:你要敢來,看我不把你搠個透心涼! 第59章 掀起你的馬甲來1 本是想盤問隨離一夜不歸的經歷, 以及醉酒的過程,不想自己什么都沒盤問出來,還狠狠打了一架。 要說, 兩人的戰斗力, 算是旗鼓相當之下,時傾稍遜一籌。 因害怕隨離會來要求自己踐行賭約, 時傾枕戈待旦,長夜無眠之際, 認真回想復盤了白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反思之后, 再次得出了對曲隨離的評估:這是個有心機的男人, 不可小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