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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同病相憐,同仇敵愾的氣,在時傾心頭升騰,鼓起了他消沉的斗志,他為什么要向別人屈服? 恍然間,好像這幾個漢子,成了和德帝的化身,就是逼迫他的兇手。時傾憋著一股氣,在竹篙再次捅向自己之時,運勁于臂,眼疾手快地,穩穩抓住了竹篙尾梢。 拿著竹篙的漢子,大力回奪,叫道:“放下人,讓你上岸!” 時傾只覺得自己的掌心被竹篙上的小毛刺給刺傷了,傳來一陣痛楚。 那痛楚,卻讓時傾感到一陣快意,當忍無可忍時,便無須再忍。 時傾內息運轉,一瞬間力道大漲,猛力一扯,跟著一送,直接把那竹篙從那漢子手里奪了過來,跟著,單手揮動竹篙,使出幾記莫家槍槍法,把幾個漢子打得抱頭鼠竄。 這些漢子臨跑之前,還撂下狠話:“有本事,別跑,爺回頭帶人來收拾你!”顯然是要跑去搬救兵。 時傾終于拖著落水之人爬上了河岸……一上岸,時傾怔住了:那落水之人,全身光溜溜,竟不著寸絲! 淦!那些人太可惡了,把人扔下河之前,還把人扒了個精光。 時傾自己全身都濕著,想要脫件衣服給人遮個羞,卻不大好脫,便大叫道:“你們還不給我滾出來!” 四個家將從四個不同的陰影角落里現身出來,叫道:“少爺。” 時傾早就感知了他們的存在,只是不理會罷了,吩咐道:“快脫件衣服給他穿上,扶回家去。” 四個家將快手快腳地脫了件外衫給落水之人披上。兩個家將把他架了起來,轉頭便走,另一家將跟在一邊護衛。 時傾長身挺立在河岸邊,準備等著對方的救兵來了,大干一場。 附近船只和河岸上的不少人都開口勸道:“小伙子,人已經救起來了,快走吧,馨香舫的人,不是好惹的,他們有大靠山!” 時傾十分不屑地嘴角一撇,暗道:大靠山?什么大靠山能大得過我開平侯府?小爺怕啊?! 剩下那個家將小聲勸道:“少爺,快走吧,今時不同往日,你自身都難保,還是不要惹事了。” 這話不好聽,卻一下把時傾從滿腔豪情中拉回了現實,他的氣焰一下萎了,嘆道:“走吧。” 開平侯府大門,燈光通明,侯府的人正大光明地左右張望,也有皇家派出的暗探在角落里悄悄監視。 時傾還沒到家,已經有下人遠遠望見,一臉興奮地轉身跑回府里,向莫老侯爺通報:“侯爺,少爺回來了,他真的帶了一個人回來!” 莫老侯爺知道自家孫子一向是個靠譜的,聞言大喜,吩咐:“快快快,通道媒婆喜樂,吹打起來,喜宴辦起來,派人即刻通知親朋好友,前來觀禮!” 第48章 跟老子拜堂去 少頃, 時傾帶著四個家將,護著一個男人回到了侯府,看到莫老侯爺, 腳步停頓了下來, 叫了一聲:“爺爺。”“老爺。” 莫老侯爺先看帶回來的男人:那男人披頭散發,還濕噠噠的, 直往下滴水,身上穿了件不合身的衣服, 一看便不是他自己的衣衫, 那件衣衫之下, 似乎……什么都沒穿? 關鍵這人的腦袋搭在家將肩頭, 一副暈迷不醒的樣子。不過莫老侯爺目光如炬, 敏銳地看見男人在孫子喊自己爺爺時, 眼球在眼皮子里動了幾下,由此可見,男人是在裝暈。 好在這人的年紀看上去挺年輕的,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樣貌倒也生得周正, 勉強配得上自家孫子。 莫老侯爺湊到孫子跟前, 低聲問:“哪家澡堂子里撈出來的?”以這么一副倒霉樣子登門,太沒有顏面了, 裝暈倒也可以理解。 “河里。” “哦, 我說怎么有股腥臭味。”莫老侯爺并不介意,反而喜滋滋地吩咐道:“來人,把新姑爺……哦, 新哥爺送到少爺院子里洗漱干凈, 穿戴打扮起來!” 看了一眼自家孫子, 這才注意到自家孫子也是一身濕漉漉的直滴水,又叫道:“多燒桶水,少爺也要洗漱。快快快,一會兒賓客就要登門了。” 時傾愕然:“什么賓客?” 莫老侯爺的心一沉:“這人不是你找回來的人?” 這話里,第二個「人」字,指的是上門夫婿。時傾一聽,頓時頭大:他純粹只是救了個人,哪里想到上門夫婿這事了?不過,他抓住了爺爺話里的重點,又問道:“剛你說,一會兒賓客要登門,你都向親朋好友報信了?” “我聽說你帶了人回來,咱們趕時間,就叫人四下通報去了。”莫老侯爺又問:“那男的不是你找的人?” “正是!”時傾一咬牙,認了下來。他救了那人一命,叫他拜個堂,應個急,不過份吧? 等這陣子風頭過了,再跟那人和離。至于那人的人品如何,是好是壞,他不在乎,只要在莫府呆著,不惹事就行。時傾完全沒有跟那人長長久久過下去的打算和想法。 莫老侯爺心頭的一塊大石落了下來,便又問道:“他誰?哪家的?叫什么名字?”他們可是勛貴,找的上門夫婿可不能太差了,哪怕家里只是個末等男爵,那也得要有爵位才行。 “不知,等我問他。”時傾一身濕漉漉的,也不好受,說著,徑自回自己小院里清洗去了。 莫老侯爺要風中凌亂了:他家很靠譜的孫子,怎么拎了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回來拜堂?這要是個平民……皇家不是那么好糊弄啊!看來,今晚上這喜事,怕要刀光劍影,有得一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