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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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星滿長這么大,還未正式的出過遠門,最遠也是假期跟著家人去鄰省旅游。 而北方,離她的故里相距兩千多公里,她們飛行了叁個多鐘頭,又上了一輛軍用越野,她從未見過這么多的山,一路顛簸得她臉色蒼白,想吐又不敢吐。 觀河坐在副駕,兩人目光短暫地在后視鏡里交匯,她立刻躲閃開來,觀河遞了瓶水,“喝口水緩緩。” 沉星滿眨眨眼,嗯……不拿好像有點沒禮貌? “謝謝。”她的手還縮在袖口里,于是她隔著毛衣把水捧過來。 她低著頭,沿著瓶口仔仔細細摸了一圈,然后她擰一下,沒擰開。 再來一下! 用衣服墊著增大摩擦力,呀,灑褲子上了…… 觀河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小姑娘還挺要強。 他完全沒考慮到人家小姑娘根本不認識他,跟他不熟,怎么好意思開口請他幫忙呢。 到達軍區的時候已是夜里十點。 家屬住宅區這一片正好有一班巡邏兵在交班,他出示了證件,幫沉星滿也做了個出入登記。 沉星滿疲倦地下了車,腿都麻了,在雪地里跺跺腳,觀河瞥了一眼,她顯然不了解北方的氣候,穿著毛衣就下來了。 “把羽絨服穿好,上樓。”觀河帶她認了認路,“你住這間。” 屋內四季都是恒溫調控,他把脫下的外套順手掛好。 “這是你的房間,你可以放心住下,我一般都住宿舍。”帶她四處看了一圈,“有事打我電話,給你開了家電權限,隨意一點。” 觀河下樓去搬行李了,沉星滿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恍若夢中,她環顧四周,比酒店還要整潔的環境,沒有一絲煙火氣。 她翻開手機,因為離開了家,斷開了家電鏈接,所以“溫暖的港灣”變成了點不開的灰色。 “無法連接。” 無論她點擊多少次,都是無法連接。 而列表下方又有一個小紅點,是觀河邀請她加入“家庭”。 家庭是可以控制家里所有智能家電的軟件。 手指懸在頁面很久,她沒點同意,也沒點拒絕。 “早點睡,明天帶你去醫療中心。” 觀河把她的行李全都搬上來了,他看了一眼時間,再回宿舍已經不可能了,今晚他也只能留在這里了。 家里沒有存糧,冰箱甚至都沒通電,觀河一大早去食堂打了早飯。 他的一大早真的好早,他七點半就晨練結束,洗完澡了,熱粥、豆漿、油條、饅頭、燒麥……清一色在桌上排開。 然后他敲敲沉星滿的房門,“起來吃早飯。” 他等半個多小時,房門沒有任何打開的跡象,屋里那人連呼吸的頻率都沒變過,這么能睡?我聲音不夠響嗎? 刷了下手機,家庭里依然只有他一個用戶,他打開戶型圖,點擊次臥,把智能窗簾打開。 有效果嗎? 有,效果拔群,他聽到房里嘻嘻嗦嗦地動靜,和她帶著鼻音的哼哼。 醒了,但沒完全醒,還躲在被窩里企圖再次入睡。 “出來吃早飯。”觀河敲門。 沉星滿猛地清醒過來,“我在他家!” 這可不是自己家,不能這么隨便,她摸手機看了眼時間,才八點一刻,這么早起床? “我、我馬上來。”胸罩昨天脫哪里去了?我該穿什么?我的打底褲和裙子在哪個箱子?頭發打結了救命呀…… 沉星滿在房間里折騰了半天,觀河也不想聽她的動靜,奈何alpha的感知力太強。 到底折騰啥呢?觀河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沉星滿這房間里也沒個梳妝臺也沒洗漱間,她打開手機攝像頭艱難地把自己的頭發理順,扎了個馬尾。 條紋毛衣配條牛仔褲,襪子也穿好了,雖然沒有穿衣鏡,但這一身不會錯,是她一貫的休閑風。 然后她深呼吸,做好心理建設,一開門就是嶄新的生活了,我得好好表現不能露怯。 “早上好。”于是她非常禮貌地微笑著。 但觀河指了指洗手間,“先去洗漱,早飯都要涼了。” 哦,沉星滿立刻閃人,啊啊啊啊啊啊她一點都不習慣跟男人單獨相處!! 沉星滿磨磨蹭蹭地擠了牙膏,刷了滿嘴泡泡,這可如何是好,我待會跟他一起吃早飯?我還要不要說話,他問什么我就答什么,他不問我就什么都不說……那這樣豈不是很被動。 觀河并不知道她短短的十分鐘里想了多少,她出來的時候已是昂首闊步,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 當她信心滿滿地落座時,觀河站了起來,“吃完了喊我,我處理點事情。” “?”沉星滿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進書房。 不是要吃早飯嗎?為什么他走了?看我不爽給我一個下馬威? 沉星滿掃過桌上的早餐,豆漿還冒著熱氣,不溫不燙入口正好,油條和燒麥也是熱乎的,茶葉蛋已經剝好了殼。 這應該不是給我下馬威吧? 沉星滿開開心心地吃完早飯,現在是寄人籬下嘍,得勤快點自己收拾碗筷。 不干家務的弊端顯現出來了,效率低,浪費水,浪費洗潔精。 洗一個碗擠一點洗潔精,然后漂完泡沫再重復同樣的流程洗下一個碗。 觀河站在身后觀望了一下,看不順眼,看起來笨笨的,總共就幾只碗還洗這么久。 “我來。” 沉星滿手下打滑,險些把碗摔了,“你怎么走路沒聲音的呀!” 觀河把碗接過來,“去換身保暖的,待會去體檢。” 還要怎么樣才算保暖,她已經套上羽絨服了呀。 “你圍巾呢?” 她又回房間去翻。 “怎么不戴頂帽子?” “羽絨服上有帽子。”她把帽子戴起來。 觀河皺眉,這不叫帽子,這頂多就是個裝飾品,一點都包不住,風能呼呼往里灌。 又找了帽子,找了耳罩,還翻遍了箱子找出了一副手套。 南方很少有需要裹成這樣的天氣,她覺得扭頭都困難了。 觀河卻覺得哪里還不對,又上下掃了一遍,終于找到了癥結,“你沒有棉褲嗎?” “啊?” “那你秋褲穿了嗎?” “啊?” 算了算了,觀河拿了一件棉服,圍在她腰間,兩個袖子打了個結。 他力氣真大,這么厚的衣服輕輕松松就扎得這么緊。 “把扣子系上,待會要走好長一段路。” 她艱難地彎腰,把棉服的扣子系好,她像是套在了麻袋里,“一定要裹成這樣嗎?你怎么就穿這么少。” “體質不一樣,alpha抗凍。”觀河看她圓滾滾的,仰著一張雪白的小臉,又讓她戴了一個口罩。 “……”沉星滿現在全身就剩倆眼睛還露在外面。 “防風鏡也帶上吧。” “謝謝!真不用!眼睛凍不壞的!” 當她出了門,一股刮骨的寒風迎面撲來,她牙齒打顫,“好冷……” 一說話冷風就往嘴里鉆,口罩的作用好像并不是很大。 觀河走在她身前擋風,“跟上,出了家屬院就行。” 她在南方長大,連粒雪花屑子都沒見過,現在道路兩旁卻堆著半人高的白雪,腳下掃出來道路也都得踩著殘雪發出嘎吱嘎吱聲。 “我要倒了!”沉星滿腳底打滑,這會兒顧不上熟不熟了,她連忙伸手拽住他,“你牽牽我。” 牽牽? 這是在撒嬌嗎?觀河挑了挑眉,手都抓上來了他還能拍開? 他看了看臂彎里的那只手,針織的手套只有薄薄一層,根本不防風,裝飾作用多過保暖作用。 她強忍著不抖,但哪忍得住呢,片刻功夫手就凍得發僵。 觀河手腕一翻,抓著那截細瘦的手腕塞進口袋里,他的手卻放在了外面,任憑冷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