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梅她有點難追 第192節
“今晚這局沒意思。”裴衍偏頭在她臉頰上啄了一口,“海濱城開了一家南湖桂魚,明天帶你過去嘗嘗,看是不是小時候的味道。” “別跟我來這套。”姜書杳毫不留情地甩掉肩上的手,“快去洗澡,不洗我就先跟你講正事。” “什么正事?” 他死皮賴臉的又把手拿過來,這次得寸進尺,直接伸進了她睡衣領口。 姜書杳忍著羞躁,一邊躲一邊說:“上午江序白給我打了電話,說陸沉——” 話沒講完,盡數被他吞進肚子里。 她拍打著他的肩膀,抗議。 親了一會兒,他放開她。 “天大的事,做完再說。”裴衍埋首在她頸間,從上往下,手里動作嫻熟利索。 第265章 執迷不悟 當晚,姜書杳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見高二還在七中念書那年,一次物理競賽,她忘記設鬧鐘差點遲到,手忙腳亂趕去考場的時候,才發現沒帶鉛筆,旁邊坐著一位面容白凈的男生,像是看出她的窘況,善意地將他文具袋里多余的鉛筆遞了過來。 那天清晨微風和煦,男生的笑容很安靜,也很溫暖。 與陸沉約好見面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地點,新遠會議室。 姜書杳站在衣柜前,替裴衍一顆一顆的系扣子,“我好像從來沒見你穿過正裝,要不要抽空帶你去買幾套?” “不急,現在還用不著。” “那什么時候能用著?” 裴衍唇角一勾,“大概快了,等把ht的事了結,我就去跟你爸談。” 談—— 她微微赧然,可是一件衣服和婚姻大事有什么關系。 停業整頓,并不影響人員出入,姜書杳不知昔日的新遠有多繁榮,但現在來看,大概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人走茶涼。 她預想過數據泄露風波會給新遠帶來怎樣的沖擊,可真正親眼見到,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年營業額達幾個億的公司,一夜間說沒就沒,總裁辦與各部門的玻璃門外悉數貼著封條,唯獨剩下的,只有那間足以容納上百人的會議室。 走到門口的時候,姜書杳頓住腳步:“你跟他談吧,我在外面等你。” 裴衍淡笑著摸了摸她腦袋,“怎么,不想聽聽陸沉打算跟我說什么?” 她默默搖頭。 過了兩秒,又下意識看了眼面前厚重的雙開木門,小聲道:“如果留一條門縫,我應該能聽到你們的談話。” 裴衍不置可否地點頭表示可行,沒再多說,他大步流星進了會議室,身后的門一開一合,還真恰到好處地給她留了一道縫隙。 她現在這副樣子,湊近門縫豎起耳朵,活脫脫的偷窺狂。 姜書杳不理解自己這種行為是出于何種心理,可就是有一股莫名的預感,覺得陸沉這次主動要求見面,絕不止談和解那么簡單。 很多時候,往往躲在暗處才能更清晰地分析出對手的意圖。 會議室里只有陸沉一個人,他坐在長形會議桌的最后方,整個人正對門口,身上的黑色西服熨帖的一絲不茍,比起裴衍慣有的散漫作風,陸總裁看起來似乎更符合這個圈子商人的特性。 不得不說,裴叔叔對裴衍的放養式打磨,真算是用心良苦。 這世間很少有那樣的父親,愿意給兒子足夠多的時間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相比于陸沉,裴衍確實幸運很多。 但從某種程度來講,陸沉走到今天這步,也并非完全因為家逢突變,更重要的一點,是他骨子里與生俱來的勝負欲。 他享受名利斗爭,渴望金錢地位,甚至尚還在大學時代,就已經擁有一顆超乎同齡人的城府之心。 有些人天生適合這暗潮洶涌的商場,心若向陽,前方便是光明大道,反之,就是無底深淵。 可惜陸沉的第一步,就已然踏錯。 裴衍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與那頭遙遙對視,點了支煙,好整以暇等著對方先開口。 陸沉卻沒有直入主題,將手里的文件擱在桌上。 “為什么不帶她一起進來。”他淡淡開口,臉色略顯得晦澀不明,“我很想知道,你哪來的自信,認為那晚我沒碰過她。” 裴衍不緊不慢地抽煙,對他話中內容置若未聞,揚揚下巴。 “恢復的不錯。” 陸沉薄唇緊抿。 裴衍身體前探,似笑非笑的反問了一句:“我也很想知道,陸總從那以后,是用幾根手指敲得代碼?” 陸沉緊緊咬牙,死盯著對面人。 所以,他自以為等價換來的五年籌碼,從始至終就是個笑話。 “我給過你兩年的時間,讓你認清元忡是個什么樣的人,只是你這里太固執。”裴衍指了指腦袋,“一手好牌打得稀爛,現在還要像個俘虜一樣,等著迎接審判和制裁。” 會議室內氣氛緊張,門外的姜書杳卻整個人處在水深火熱中。 還沒從陸沉第一句里回神,很快便又被裴衍接下來的話弄得云里霧里。 全過程似乎都是裴衍在掌握著主動權,兩人交鋒這么多次,難得見陸沉有像現在這般一語不發的時候。 “我今天過來,不是想跟你談論以前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恩怨舊事。”裴衍擺弄著手里的打火機,顯得鄭重而又漫不經心,“我可以讓云騰撤訴,現在新遠面臨的危機我也能幫你化解,只要你提供元忡所有的罪證,三天之內,我讓新遠一切回歸正軌。” 陸沉眼睛一瞇:“我憑什么相信你能幫新遠化解危機,裴衍,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呵。 裴衍挑了挑眉:“你可以不信,但新遠等不及,你捫心自問,剩下的路你還有的選么。” 是,他沒得選。 元忡擺明了把新遠當做棄子,無論他進還是退,都抹不掉以前受制于那人而留下的污點。 陸沉放在桌底的拳頭緊握,早在決定約見裴衍的那刻起,他本就該做好放低姿態跟對方和解的準備。 可真到這種時候,心里的那股恥辱,還是生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老天從來都不公平。 有些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來的東西,換作其他人,卻要付出百倍的代價。 他從不想主動與裴衍為敵,可惜天意弄人,但凡他打算去做的每一件事,總在猝不及防的時刻,被裴衍橫插一腳。 曾經喜歡的女孩,三年前的編程大賽,還有這次對云騰做的局。 裴衍似乎就是他的克星。 現在,要他向克星低頭,哪會甘心。 誠如所見,元忡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只要炸彈還在,便能讓裴衍一天都不得安生。 陸沉盯著面前的和解協議,陷入長達五分鐘的沉默。 再等等。 以他對元忡的了解,不會坐以待斃等著裴衍去挖他手里的證據。 今天見面的事很快就能傳到首都,陸沉突然想賭一把。 就賭元忡開出的條件比裴衍更誘人。 會議室里久久安靜,可能裴衍也看出了陸沉在想什么,嗤笑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 “執迷不悟。” 冷冷丟下一句后,摔門而去。 第266章 陸母出事 電梯一路往下,姜書杳很少見裴衍做一件事情這么激進的時候,來之前他并沒有告訴她具體會跟陸沉談什么,至少關于剛才拿新遠換元忡罪證的那個條件,她現在仍覺得不可思議。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點。 在會議室里陸沉說的第一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聽不懂,可直覺一定跟她有關。 “裴衍。” 踏出寫字樓大廳門口,她輕聲將他喊住。 裴衍轉過頭來,眸色溫和的看著她,“想問什么?” “我想知道的事,你會如實告訴我嗎?”姜書杳問。 其實從一開始放任她在門外聽著,裴衍就做好了有些事被她知曉的準備。 他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沉默不語,似乎在醞釀該以怎樣的口吻去敘述那晚發生的一切。 姜書杳的心咚咚直跳,沒由來的緊張起來,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裴衍,要不我們——” 剩余的話被前方一陣劇烈的剎車聲和尖叫聲打斷。 “天吶,那邊好像發生車禍了。” 周圍不少行人慢慢地圍了過去。 姜書杳和裴衍相視一眼,也跟著人群往那邊走。 并沒有發生車禍,是一輛面包車剎車失靈,差點撞到一位老婦人,幸好司機反應及時將車頭打向了旁邊的圍欄。 面包車撞壞,司機沒什么大礙,那位老婦人卻受到驚嚇暈了過去。 旁邊年輕女人慌亂的不知所措,口中念叨著說老婦人有心臟病,忘記帶藥什么的,聽口氣應該是這家人的保姆。 心臟病。 受母親職業的影響,姜書杳下意識撥開人群跑了進去,蹲下身判斷老婦人的情況,雙側瞳孔放大,心跳減弱,頸動脈搏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