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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哥哥來了 “喂…”姜北言迷迷糊糊從枕頭下掏出手機(jī),眼睛閉著,聲音慵懶且沙啞。 電話另一頭的路母一愣,聽聲音不像她兒子的聲音,喚了一句:“是南南嗎?” 姜北言:“我不叫南南,我叫北北。” “北北?”路母驚呼一聲,隨即臉上掛滿了笑容,感嘆她兒子可真棒,才剛?cè)氪笠唬驼伊藗€媳婦,路母對他說: “北北你好,路南在哪?能麻煩你把電話給他嗎?” 姜北言睜開左眼,迷迷糊糊看了睡在旁邊的路南,腦子里還恍惚著:“路學(xué)弟,有人找你。” 喊了一句后,姜北言對著電話說:“我叫不醒他,你等會再打過來吧。” 說完,按掉電話,抱著被子繼續(xù)和周公約會。 可—— 下一秒。 南南?溫柔女聲,手機(jī)壞了,接電話… 姜北言猛然睜開了眼睛,他剛剛,好像,大概,似乎接了路南的電話。 姜北言:“……” 姜北言:“!!!!” 姜北言腦子里冒出第一個想法:哇,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溫柔的聲音,不像他母上大人,整天不是河?xùn)|獅吼,就是雞毛撣子外加藤條伺候他。 “幸好,路學(xué)弟還在睡。”姜北言呼了一口氣,然后打著哈欠翻了個身。 但是! 但是!! 路南的眼睛是睜開的,烏黑的眸子好像黑曜石,遙遠(yuǎn)又飄渺,一下子陷入了。 空氣安靜了幾秒,時間嘀嗒嘀嗒在流轉(zhuǎn),驚傻了的校草本草運轉(zhuǎn)著暈暈乎乎的腦袋,然后實在忍不住,蹦出了一個草本植物的名詞:“窩草!” 草了蛋啊, 他不是還在睡嗎? 姜北言閉著眼睛把自己包在被子里,悶聲道:“早啊,路學(xué)弟。” “早。”路南眸光閃了閃,其實他凌晨五點就醒了,作為運動員他的生物鐘非常準(zhǔn)時。 為了不打擾還在睡的姜北言,路南只好閉著眼睛假寐,沒有想到,迷糊的姜北言接了他電話,以他mama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這件事很快在親戚間傳開。 他mama現(xiàn)在估計在“相親相愛一家人”的微信群發(fā):我家南南談戀愛啦!然后配上撒花,太陽,微笑臉。 路南無奈說:“別藏了,我不怪你。” 靜了幾秒,姜北言哀嚎著:“我不是因為這個,我是因為我他媽居然說了句,我叫北北!” 路南拿過手機(jī),平淡地說了句:“你家里人不稱呼你北北?” 姜北言搖頭:“他們稱呼我小兔崽子,小王八犢子,逆子,不孝子。” 路南:“……”不用猜,肯定是姜北言整日惹父母生氣。 外面的雨也在慢慢變小了。 后來或許是沒睡好,和路南閑聊了會,姜北言又睡著了一會。 姜北言這一覺睡到了下午,本來上午回學(xué)校的大部隊,收拾好帳篷后,在林子里玩斗雞游戲。 回程車上,路南昨天他在蛇口下救他,還把手機(jī)借給他玩,他已經(jīng)把路南當(dāng)成了自己人。姜北言拍了拍旁邊的空座位:“路學(xué)弟,我這里有位置” 他想:路學(xué)弟除了是冰塊臉,人還是挺好的。 吃瓜猹看熱鬧時,還不忘初心:“哦。” “什么神仙愛情,還特意等心愛的人。” “校草,你怎么不讓我們坐在你旁邊呢。” “明目張膽的偏愛。” 說完有的鼓掌,有的吹口哨,甚至有的把頭埋在衣服里,這架勢比中彩票還要激動。 姜北言:“!!!!!” 除了姜北言旁邊有空位,路南也沒有其他位置坐,他掛著毫無波瀾的表情走過去,忽略身后那兩岸啼不住的猿聲。 過了很久。 刷著家族群的聊天記錄,果不其然,他的mama已經(jīng)傳開了,甚至發(fā)來短信讓他周末把人帶回家吃飯。 突然,感覺肩膀很重。 路南僵了一下,差點把人推開,卻聽姜北言說:“暈車,讓我靠一會。” 聲音很疲憊,應(yīng)該是早上跟中午沒吃飯,路南心里緊了緊,問:“我包里有餅干,吃嗎?” 姜北言閉著眼睛,虛弱地開口:“我不想動,難受,” 大巴開了一個多小時。 公交站臺離學(xué)校還有一段路,游泳社成員下車還得走一會。 姜北言和路南走在隊伍后面,他扭頭看向旁邊的路南說:“學(xué)弟,你這衣服要不我拿回去給你洗洗。” 路南左邊肩膀上,顯映好大一灘水漬,沒錯——校草本草睡得太香了,睡著時流下的口水。 路南全程冷著臉:“不用。” 姜北言繼續(xù)道:“學(xué)弟啊,你別這樣啊,我可是洗衣服小能手,不僅把你衣服洗的干干凈凈,還很香噴噴。” 路南默默朝旁邊挪了挪,離他遠(yuǎn)些:“真的不用。” 姜北言抬頭看他,一雙漂亮的眼睛瞧著路南,眼瞳烏黑發(fā)亮:“你是不是生氣了?” 路南:“沒有,衣服我可以自己洗。” 姜北言見他態(tài)度堅定,沒說什么,耷拉著腦袋跟在路南后面,心里打算著,晚上請他吃頓飯,彌補(bǔ)一下。 學(xué)校門口站了一個斯斯文文的男生,他微笑著朝人影走過去。 “言言。”溫潤而澤的嗓音,在空氣慢慢散開,飄散在每個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