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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黛爾一直站在原地,目眺富江上車離開,直到那輛車走遠后,她才折身上了另外一輛出租,低聲吩咐:跟上去。 半晌后。 富江抬頭打量這棟房子,對于旁邊雪花片般散落的尋人啟事,她顯然沒什么感覺,只是因為傍晚的風比較冷,她不自覺抖了一下,有些抱怨地抱住臂膀,忿忿咒罵了幾句,不滿地走了進去。 嘎吱 冰冷的鐵柵欄被推開,富江抬腳踏過嫩青草叢,走進了干凈的院落。 一陣冷風吹過,樹葉微微抖動。 兩層的獨棟白漆小別墅上,第二層的窗戶上,隱隱貼了張蒼白浮腫的臉,漆黑無神的雙眼不帶一絲生機,冰冷俯視踏進院子后,還在罵罵咧咧的美貌少女。 在日本民俗中,黃昏時刻,也是逢魔之時。 富江在踏進院落后,還沒有察覺不對。 她摘掉太陽帽扔到草坪上,懶散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勉強給出一個及格的打分后,才慢悠悠走到房子前,推開門 踏進屋內,富江不自覺抖了抖,有些奇怪地摸了摸皮膚上起的一顆顆小疙瘩。 房子里怎么會比外邊還冷? 她猶疑了下,還是進了門,反手關上。玄關處沒有鞋架一類的地方,富江目光上移,忽然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雖然房間內的物品一應俱全,沙發、桌椅、電視 陽臺上還有瓶綠植。 可是屋內鋪著一層層的灰,厚重灰塵讓她不自覺打了個噴嚏。 這房子怎么看都不像有人住的模樣,住的是鬼還差不多! 富江惱怒地沖出房子,回到院落中,氣沖沖的準備離開。 然而直到她來到鐵柵欄前,推了一下后。 咔擦。沒推開。 推了第二下。 仍舊沒推開。 富江:她惱恨地踢了兩腳,才發現院落大門被人從外邊鎖上了。 該死! 那個賤女人,竟然敢把她富江關在這種骯臟的地方 等她出去,一定要搞死那個賤人!! 院墻也有兩米高,富江知道自己出不去,她咬了咬唇,站在鐵柵欄前,掏出自己身上的手機,準備給那些舔狗打電話,叫人來接自己出去。 富江把手機從口袋中拿出來,按了一下,屏幕沒亮。 她按了第二下。 仍舊沒亮。 這是個模型機。 富江: 她拿著模型機的指尖都在發抖,氣得。 美貌的黑發少女站在鐵柵欄前氣了半晌,發現門前也沒個人經過 主要是這地兒本來便寓意不祥,墻邊兒貼的一溜白色尋人啟事便證實了這點,又快到傍晚了,更是沒人經過。 一陣冷風刮過,富江冷得又打了個哆嗦,扔了模型機,到底是回到了屋子里。 咳咳咳。 一進屋,腳步踐踏起的灰塵便讓嬌氣少女的鼻子癢了起來,她揉鼻頭,惱恨的摔門而入,強忍惡心,抽走桌布胡亂擦拭了下沙發上的灰塵。 她擦了兩下,忽然感覺到有哪里不對。 富江猶疑地皺了皺眉,回身看了一眼,卻赫然發現,桌布被抽走后,隱藏在桌子下邊的景象也暴露了出來。 一層厚積發白的灰塵下,竟然有一串兒小孩的腳印,腳印十分新,像是剛剛才踩過一樣。 這里難道還住了人? 富江懵了下,她很少有動腦思考的時候,因為只需要憑借一張臉便能讓人為她生、為她死、為她發瘋,但現在這兒只有她一個人,她不得不開始思考。 那個小孩兒會藏在閣樓上嗎? 她看向漆黑的樓梯口,木質樓梯上落滿層層灰燼。富江厭惡地皺了皺眉,不滿的移開視線,轉身坐在了沙發上。 如果沒人發現她,那她今晚便只能在這個房子里過夜了。 富江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的剎那,漆黑的樓梯口忽然浮現出一張血淋淋的臉,只有兩顆眼珠子在黑暗中炯炯發亮。 她只是感覺有些寒冷,抱住自己的臂膀抱怨幾句后,感覺到身上有什么東西硌得慌。 富江抽出來一看,發現這是西黛爾塞給她的那張光碟。 晚上你無聊了可以看哦。 再回想西黛爾說得情意繾綣的話,對富江而言,簡直便是一種羞辱。她臉色扭曲起來,想要摔爛這張光碟。 然而下手的前一刻,富江到底是頓住了動作。 她看了眼外邊的天色。 太陽即將落幕,光輝隱去,晚霞如火焰般燃燒,夕照在大地燒出guntang的顏色,一眼看去,竟然如血般赤目。 如果今晚要被困在這里一晚上,什么都不能做,確實無聊。 富江猶豫了下,目光投向落滿灰塵的電視。 說起來,這棟沒人住的房子還通著電嗎? 西黛爾離開東京時,天色依舊明朗,太陽還未下山,只是隱隱可見日落的顏色。 親眼看著富江進入房子,并且鎖上鐵柵門后,西黛爾才慢悠悠帶著自己的背包離開,但她沒有回到東京,而是乘公交車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