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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銹的鐵門在西黛爾進來時便順手帶上了,但門并未上鎖。 如果現在把門鎖上,然后從窗戶翻出去,可以順利離開這個被堵死出口的器械室,但西黛爾不準備這么做。 先不說外邊的傾盆暴雨,在雨中射擊準確度會下降多少。外邊的小鎮,皮臉必然比西黛爾更加熟悉地形。 雖然和一個舉著電鋸的殺人魔在這種狹小的空間拼殺,看上去極其不便。 但實際上,如果真的冒雨跑出去,才是最不利的選擇。 電鋸聲在門外,時遠時近,西黛爾甚至能判斷出皮臉走到哪個地方,然后又折返回來。 臉上縫著一張用人皮制作的面具的男人,在漆黑的雨天,握著不斷嗡動的電鋸,如幽靈般在廢棄醫院的黑暗走廊上不斷徘徊。 西黛爾甚至都能想象出走廊里的這副畫面。 但她一點兒也不慌,思索了幾秒。 她想了想,矮下身子,悄悄后退幾步,在電鋸聲又一次逐漸變大,接近身旁的鐵門時,故意發出一聲動靜。 呲呲呲呲 聽見動靜的皮臉恍如一頭發情的公牛,舉著電鋸就沖了過來,厚重的身體直接撞開了鐵門。 西黛爾站在器械室的角落,在手電筒的光下看清了皮臉的模樣。 充滿污漬的厚重衣褂包裹著男人健碩的身體,他轉過臉,看見站在角落的金發女孩。 西黛爾也看見他臉上那張新鮮剝出的人皮。 像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臉,臉皮上還凝結著未干涸的血跡,臉皮邊緣處是密密麻麻的針線縫制的痕跡。 他把一個人的臉皮剝下來,貼到了自己臉上!! 皮臉看見西黛爾,他舉起了手中的電鋸,那把電鋸有他半人高,鋸齒鋒利,冷冷在黑暗中閃出雪白的光亮。 西黛爾看見了皮臉,她舉起了手里的槍。 皮臉本來欲沖過來的動作一頓。 雖然他夜以繼日的守著陪伴自己多年的老舊電鋸,辛辛苦苦待在這個廢棄小鎮的地下室中,十分敬業的擔當好殺人狂魔的稱呼,盡力屠殺每一個過路人,還堅決不換自己的武器。 但這不代表他不認識槍。 西黛爾淡定的扣下扳機。 皮臉后退了幾步。 槍沒響。 西黛爾:?? 她又按幾下,發現槍好像、大概、應該 后知后覺的啞火了! 皮臉: 縫著張人臉的男人抱緊巨型電鋸,嗡動的聲音刺耳響起,他以一往無前的駕駛沖了過來,氣壓十足,仿佛要把眼前的女孩兒劈成兩半。 西黛爾無言地凝望手中啞火的槍,陷入沉默。 這什么破東西。 角落的金發女孩似乎自暴自棄般把手槍迎面丟了過來,被皮臉毫不猶豫一把劈成兩半。 哪怕手槍這種便捷的殺人工具近在眼前,皮臉也依舊只鐘情于自己污漬斑斑的老電鋸。 電鋸響了! 皮臉抱著他的電鋸沖過來了! 他距角落更近了! 兇惡的殺手距離美麗又可憐、手無寸鐵的女孩兒只剩幾米了! 他即將用鋒利的鋸子傷害可憐又弱小的女孩兒 等等,他、他倒下了! 西黛爾: 啊哦。 纏繞著桌角懸空的鐵絲派上用場了。 倒下的男人臉重重砸在地上,發出rou體和水泥碰撞的聲音,聽著應該還怪疼的。 大家都這么莽啊。 西黛爾幽幽瞥了一眼自己吊在掛燈、窗欞上和房間轉角的各種道具。 微妙沉默了下。 小心駛得萬年船,茍王絕不會翻船! 電鋸從皮臉手中滑脫,西黛爾眼睛一亮,她早就對這個巨大的電鋸心生欣賞。 皮臉還沒能忍著雙腿被割傷的疼痛爬起來,一個冰涼重物就狠狠砸向他后腦勺。 冰涼的液體漫延到地板上,他頭腦一陣眩暈,低吼著想摸索著電鋸爬起來,然而一抬頭,卻發現陪伴自己數十年的電鋸,竟然被那個金發女孩兒抱在了懷里!! 西黛爾把電鋸關掉,抱在懷里,蹲在皮臉身邊好奇看他,忽而明白了為什么他會這么喜歡這個電鋸。 這個電鋸體型巨大,鋸齒密密麻麻,上面布滿了暗沉污漬,一看就是砍人的好家伙,拿起它的時候真的好有安全感!! 對于皮臉的電鋸,西黛爾十分滿意。 然而皮臉抬頭看見這一幕,頓時目眥欲裂,憤怒的伸手想抓回電鋸。 對他而言,陪伴了他多年的電鋸僅次于他的人皮臉面具!! 稱一句老婆也不為過。 試問誰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老婆躺在別人懷里呢? 皮臉雖然是個變態殺人狂魔,但他該有的占有欲還是很強烈的。 然后下一刻,西黛爾就撕扯開了他最重要的人皮臉面具。 哇。 她沒什么感情地驚嘆了一聲,把年輕男子的面皮扔到一邊,手電筒的光束明晃晃直射皮臉真正的臉。 等等,這還不是他真的的面孔。 被強制撕下臉皮的皮臉反應出乎西黛爾意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