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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鄭氏他只給鄭和。 鄭和的爸爸為救他丟了命,他把鄭和領回來放在身邊養大,就沒當成別人的孩子過。 早給也是好事,前面幾十年鄭氏樹敵眾多,鄭和早接手他還能托住底。 鄭和接過鄭氏后大小事務不斷,但他跟著鄭鵟多年能力足夠,又有鄭鵟暗里護航,鄭氏在鄭和手里安安穩穩過了三年。 直到今年鄭鵟意外舊傷復發入院,有人忍不住了。 生意和人際從來分不開,交好的朋友都或多或少都有合作,鄭和挨個找過去提解約,可合同帶去的時候什么樣,離開的時候還是什么樣。 鄭氏還在鄭鵟手里時就和安昱有往來,鄭鵟很看好譚錚,主動讓利和安昱合作了兩個前景不錯的項目。后來鄭和接手,鄭氏近些年的規劃和譚錚新開辟的方向恰巧重合度很高,安昱和鄭氏合作越來越多,一來二去成了交好這些人里和鄭氏牽連最多的。 察覺到暗流涌動時鄭和最先找的就是譚錚,譚錚聽完他關于解約的話,只說了一句:“這些合同里涉及的所有項目,我看著。” 譚錚幫鄭和,其他人幫譚錚,他們幫了鄭和大忙。 明面上的生意得以正常運轉,鄭和可以集中注意力在看不見的地方。 “走吧,”鄭和把機票推到穿黑衛衣軍綠工裝褲的男人面前,“今晚的票,到了有人接應。” 戈凡沒動。 “這不是你的信條?” “鄭和,”戈凡聲線粗,不多好聽,“咱倆四十多了,過一年少一年,別再磋磨了。” “以前五年眼都不眨,現在說磋磨。” 鄭和捻了煙向外走,戈凡從后面抱住他,胡茬刺得他耳朵疼。 “我這輩子后悔的就那一件。” 類似的事情從前發生過。 鄭鵟當時受了重傷,內部各自分幫結派,外面勢力虎視眈眈,紀霜拼命護住鄭鵟,鄭和拼命守住鄭氏。 彼時鄭氏還不夠清白,他不敢牽連朋友又羽翼未豐,咬牙死撐,一著不慎就是死局。 偏有戈凡這么個擺在明面上的弱處。 種種混亂艱難已過不提,鄭和不惜代價要把戈凡保出去,戈凡給了他一刀。 鄭和將計就計暫時壓住亂局,戈凡為了不拖累他簽了份幾乎是賣身契的合同一走了之。 后來在一切平定鄭和找過去時戈凡走不掉,鄭和不計較那心知肚明是為了什么的一刀,也不在乎要付出多少才能把戈凡換出來,但戈凡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說不愿意。 不管原因是什么,他就當戈凡死了。 戈凡給對方賣命五年,欠了五千萬。 那五千萬不只是錢,還是他和對方最后存續的關系,他想還清斷干凈再回去。 可鄭和費盡周折找人的消息傳來,陌生男人的照片擺在眼前,戈凡坐不住。 他不知道這些年鄭和身邊有多少人,只知道這個讓鄭和親自跑遍南北的人白凈秀氣,和他沒有毫厘相似。 戈凡情愿看見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起碼說明鄭和忘不了他。 不敢追根究底,也沒資格知道。 但控制不住自己到離他更近的地方去。 那段日子鄭和一直在S城,戈凡也去了S城。 后來鄭和找到人走了,戈凡還在S城。 之前想還清斷干凈的想法成了懦弱的最佳借口,自甘做了沙子蒙頭的鴕鳥,烏龜似的縮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在知道靳士炎要去參加任昭遠的婚禮時動了心思。 任昭遠的婚禮,鄭和一定會去。 挨了頓打,心踏實了。 鄭和讓他跪,他一聲不吭跪了五天。 最開始的一年鄭和根本沒讓戈凡近身,把他弄到身邊來,但連個正眼都懶得給。 忘了哪一天酒后亂性,他多了個床伴身份。 晚上他把人干得神志不清時鄭和纏著他擁吻不放,第二天起來照舊翻臉不認賬。 但鄭和身邊沒別人,一直沒有。 戈凡給鄭和寫了張五千萬的欠條,那天晚上做完鄭和點了支煙,說:“活還行,值五百塊錢。” 打也好罵也好說他賣也好,戈凡一概收著。 他欠鄭和五年。 鄭和氣性大,他不會說話,腦子木,不知道怎么哄人,只能拿時間賠他。 十年補一年,活多久算多久。 “不走了?” “不走了。” “這次事雖然麻煩但終究比上次容易,確實用不著你偉光正再犧牲。” 鄭和已經不是從前的鄭和,鄭鵟放給了他最大的權力,他牢牢接住了。 這次的事情說麻煩,麻煩的不是擺平事情,是鄭和想徹底擺平那些人。鄭鵟這次舊傷復發是真,但紀霜既然還穩著,鄭和就清楚鄭鵟情況并不危及性命。這種時候放出這樣的風聲是為了什么,不必鄭鵟多說。 要想今后安穩,此時就需險中求。 戈凡像聽不出鄭和語氣里的諷意,只回答:“無論如何都不走。” “要是一把槍抵在我太陽xue上,你也不走?” 戈凡沉默幾秒沒說話。 鄭和輕嗤一聲推開他,下一秒就被掰過身子。 戈凡說:“我陪你死。” 上下嘴皮一碰的四個字。 可兩個人都清楚,他說得出,就做得到。 鄭和沒說行不行也看不出對這個回答滿不滿意,轉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