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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略平坦些的地方相依而坐,不過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分辨不出浩瀚色彩間哪一條是方才他們掛起的經(jīng)幡。 “上一次是什么時候來的?” “你出國那年。” “許下的愿望成真了嗎?” 譚錚笑了笑:“到現(xiàn)在為止,成真了。” 任昭遠也笑了笑,說:“那這次的愿望也會成真的。” 山風(fēng)不停,經(jīng)幡震響,譚錚牽著任昭遠,問他,怎么不問自己上一次許了什么愿。 “總之不會是希望和我在一起。” 的確不是。 譚錚安靜幾秒,時隔多年的情景恍若就在眼前。 他牽著百余米的經(jīng)幡在坎坷難行間走得平穩(wěn),心里澄明沉靜,一步一步默念的,只有一個任昭遠。 求他此生順遂,異國平安。 任昭遠微微側(cè)身換了一只手給他,兩人的戒指撞在一處,幾不可察。 譚錚去年的愿望猶在耳邊。 “希望我順遂平安,是嗎?” 片刻怔然,譚錚說:“是。” “這次呢?” 譚錚安靜看他,眼底深沉,只容得下跟前這一個人:“你再猜猜看。” 任昭遠輕笑著,又看向隨風(fēng)飄揚的經(jīng)幡。 “我猜,和我一樣。” “你許了什么?” 安然攜手,與共白頭。 “譚錚。” “嗯?” 任昭遠轉(zhuǎn)回來看他,在藍天下,風(fēng)聲里,暢然笑說:“我們結(jié)婚吧。”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6章 禮物 96【1】; 藍天萬里, 好景遼闊,適合朗聲笑,放聲喊。 任昭遠要和他結(jié)婚。 譚錚想讓全世界聽見。 “好了, 有人來了, 別嚇到人家。” “嗯,”譚錚清清嗓子,又粲然笑開, 拉著任昭遠往前走,“你想要什么樣的婚禮?室內(nèi)還是戶外?酒店, 莊園, 教堂, 草坪,海邊?” “你想在哪兒?” 譚錚其實沒仔細想過。 他不止一次想過和任昭遠結(jié)婚,但好像重點只在和任昭遠結(jié)婚這件事本身。 任昭遠看出他和自己一樣,說:“那我們慢慢商量, 不著急。” “啊,”譚錚眨眨眼,聲音低了幾個度,“不著急嗎?” 任昭遠笑出來:“急, 回去就提上日程。” 譚錚臉上的笑意根本壓不住,剛剛賣委屈的那幾秒已經(jīng)是極限了, 沒聽任昭遠說完就又顯出來, 眉飛色舞地答應(yīng)。 爬山耗體力,兩人沒再做什么運動量大的事, 乘車去吃過飯后就沿著路看著景緩步閑逛。 手被扯著晃了下, 任昭遠側(cè)頭看譚錚, 又順著譚錚示意的看向不遠處。 任昭遠認出來那是家紋身店, 自然能明白譚錚想做什么。 “別紋。” 譚錚站在原地沒動:“我想紋一個,在后背和你一樣的位置,或者在心口,小一點也可以。” “不許紋,”任昭遠看著他眼睛慢慢道,“我不讓,聽見了嗎?” 譚錚心頭一跳,搏動的頻率緊接著就不再受控。 任昭遠這副沒得商量的模樣霸道得很。 不同于一貫的縱容或尊重,不管他想怎樣,不許就是不許,不讓就是不讓。 太性感了。 “嗯,聽見了。” 他答應(yīng)得太老實巴交,任昭遠禁不住泛上點隱約的笑,抬手在他下頜挑了下:“乖,給你買糖。” 下一秒就被握住咬了一口。 任昭遠都被他咬慣了:“沒洗手。” “甜的。” 指側(cè)的印記很淺,任昭遠邊「觀賞」邊回他:“味覺失靈可不是好事。” “那我再嘗嘗看。” “哎,在外面呢..” 譚錚從看見任昭遠后背紋身時起就有也紋一個的想法,不很急切,但一直有。 剛剛才意識到,他其實想由任昭遠來決定在他身上紋什么,在一個特殊些的時候,讓任昭遠全程陪著。 但任昭遠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他完全能理解,假如現(xiàn)在任昭遠想要為他再去紋一片紋身,他也不會肯。 只是被拒絕,不能紋,說沒有半分失落是假的,可又特別高興。 比起來那點失落實在微不足道,頃刻就被壓得不見蹤影。 任昭遠不同意時的語氣自然又果斷,不是想法也不是建議,是給他做的決定,說一不二的命令。 因為他屬于任昭遠。 完完全全。 譚錚歸任昭遠所有。 只要想到這一點,笑意就漫出眼角唇邊。 靳士炎有段日子沒見譚錚,今天還是任昭遠在設(shè)計園忙不讓譚錚過去,譚錚下班后沒事才應(yīng)約出來。 慶祝的酒沒喝兩口,凈看譚錚那副泡進蜜罐里的樣了。 吐槽的話到嘴邊,靳士炎搖著頭晃著杯里的冰塊笑了聲。 挺好。 “去跑兩圈?” 譚錚答應(yīng):“行。” 靳士炎進自己的地盤一樣要被測酒精和血壓心率,好在剛剛點的酒度數(shù)不高又沒太碰,堪堪和賽場要求的最低標準齊平。 測度數(shù)的是靳士炎手底下的老員工了,說話也不拘束:“靳總,您下次多喝半口我就能感受到給老板吃閉門羹是什么滋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