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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暗戀十二年的他離婚了在線閱讀 - 第77頁

第77頁

    “我們挖薺菜去吧。”

    “啊?”

    ——

    譚錚讓下屬去找幾個可以挖薺菜的地方,找出來后自己抽時間去實地考察,選了一個郊外的山莊。

    山莊下面是大面野菜地,后面河里能釣魚,山上還散養了許多家禽牲畜。譚錚定下當天的行程內容后,老板算著時間提前兩三天給薺菜園澆了水,到時候地面干透了不會黏鞋,薺菜喝飽了水口感也好。

    生日那天是近些日子最好的天氣,藍天,白云,暖陽,清風;

    “其實挖薺菜最好的時候是三月三。”

    譚錚遇見過喜歡吃野生菜蔬的合作商,吃過薺菜,可從小到大都沒來田里挖過,不太懂這些:“來晚了?差幾天影響口感嗎?”

    “來早了,”任昭遠順著窄長的小路慢悠悠地走,“是農歷的三月三,不過沒什么影響,現在已經能吃了。”

    “到時候我們再來挖一次。”

    任昭遠笑著側頭看他:“也行。”

    “中午在這邊做飯給你吃吧,好嗎?食材都是最新鮮的。”

    “好啊,”任昭遠答應了,又問,“萬一我說不好怎么辦?”

    “家里也有準備,你想在哪里都行。”

    “浪費。”

    “不浪費,晚上回去吃,全部解決掉。”

    任昭遠就笑著答應:“聽你安排。”

    這邊的一大片薺菜地算是半養殖半野生,山莊的主人最初撒下種子后沒有特意管理,一直任由生長,保證純天然無公害。

    兩個人一人拿了一個小鏟和一個小竹籃不緊不慢地邊聊邊挖,不一會兒竹籃就滿了底。

    “你以前都是去哪里挖薺菜?”

    任昭遠捏起一株晃掉根莖上的土:“小時候就在路邊挖,薺菜生長力很強,田邊樹林里到處都有。”

    譚錚記得任昭遠說過他小時候和姥姥生活。

    “你小時候在哪里住?”

    “N市的一個鄉鎮,現在已經和相鄰的幾個小鎮合并換名字了。”

    “我去過N市,不過只住了一晚,去了兩個景點,”譚錚學著任昭遠隔點距離挖幾棵,免得地面明顯禿一塊,“難怪你喜歡蘇菜。”

    其實不是真的尤其喜歡吃蘇菜,也不常吃,很多地方做得不正宗,任昭遠吃過之后就不愿意再點了。

    簡單說,更像是在嘗一份讓人留戀的記憶。

    “景點大同小異,沒什么意思,有機會帶你去轉轉。有些店從我有記憶一直開到現在,做的菜比很多出名的大廚地道。”

    “我順便看看能不能偷師。”

    任昭遠笑出來:“你已經做得夠好吃了。”

    “學無止境,”譚錚笑著說完,又問,“你經常回去嗎?”

    “每年冬天忌日的時候會回去一次,到時候如果你有時間,我帶你去見見姥姥。”

    譚錚一怔,當即答應。

    “我姥姥去世的時候還沒有我。”譚錚姥姥去世的時候他還沒出生,沒有印象,可任昭遠這樣說了譚錚就也想說點什么,告訴任昭遠自己也很想把他帶到家人面前。

    “譚清嘴快,我爸媽一直很想見你,不過不著急,我一直沒答應,看你的意思再定。”

    任昭遠答應了。

    話到這里難免會想到任昭遠的父母。

    譚錚知道任昭遠過年時在舅舅家,昨天任昭遠說生日前一晚會回家住,第二天早上吃長壽面,也是回的舅舅家。

    任昭遠的父母應該也去世了,可任昭遠一直沒主動提過,他猜想可能發生過什么不太好的事,怕讓任昭遠不舒服一直沒問。

    尤其今天還是生日,想讓他高興,譚錚更不會問,心思一轉就想跳過去換一個話題。

    任昭遠卻像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一樣。

    “我父母身體很好。”

    譚錚一怔,接著就開口道歉。

    “沒事,”任昭遠笑了笑,“是我一直沒告訴你。”

    “你不想說就不用說。”

    “沒什么,聊到了就說說吧。”

    任昭遠和譚錚就那么坐在地上,旁邊是盛滿青綠薺菜的竹籃。

    “他們很厲害,是會被國家保密身份的那一類人,具體做什么研究我到現在也不清楚。”

    譚錚很意外,但沒表現出什么,只看著任昭遠輕輕應了一聲。

    他感覺得到任昭遠情緒不高。

    “每個人都不一樣吧,在意的不一樣,自身價值也不一樣,他們沒想過有后代,結婚時給彼此的信里就寫著,「攜手為祖國強大奉獻此生」,我是個意外。”

    “他們很多年都沒辦法回家一次,顧不上我,所以我小時候跟著姥姥生活,后來姥姥去世后被接到了舅舅家。”

    這好像是個完整的故事,緣由足夠支撐結果,可聽任昭遠這么簡單平淡地幾句話敘述下來,敘述之前還要先為父母鋪墊,心里就禁不住泛起酸疼。

    他說原因,說經過,卻獨獨沒說自己被接受的是什么。

    任昭遠原本想和譚錚聊聊自己的事。

    兩個人在一起,原本就會說不會和別人說的話,做不會和別人做的事。共享私密是彼此的特權,也是讓對方感覺到自身特殊性的最佳途徑。

    可習慣性用最客觀的話輕描淡寫概括完,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述說那些被塵封的東西。

    太久不提起,連傾訴本身都變得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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