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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愛你” 任昭遠沒舉辦過婚禮。 剛和趙原青領證的時候國內大環境對同性戀還沒有現在接納度這么高,而且趙原青的父母不太贊同,他們登記后只通知各自好友聚在一起吃了個飯。 但也很好。 戒指、誓言、笑容、淚水、掌聲,盛大的儀式或者簡單的聚餐,兩個真心相愛的人想把愛意昭告天下的時候,無論以什么樣的形式,都很好。 誠然,這一刻的情濃抵消不了日后的爭吵摩擦,甚至無法保證許下的誓言時效幾何。 這一刻傾心愛著是真的,以后的所有變化也是真的。 可任昭遠和所有來賓一起為相擁的兩位新人鼓掌時,忽然就想通了一件事。 后來的所有變化是真的,曾經所有美好也都是真的。 好的時候,只需要縱情享受當下,不必思慮莫須有的不好。 同樣,已經不好的時候,也不必頻頻回顧從前,糾結于已經過去了的好。 任昭遠不得不承認,他對趙原青還有幾分不曾訴諸于口的期待。 否則,在知道趙原青背地里對付譚錚并且在那次醫院聊過后變本加厲時,不至于這么挫敗。 他希望趙原青順從他的想法,覺得如果曾經的十年相處都不能讓趙原青懂他的原則和堅持,那么過去的一切未免太不值得。 現在卻覺得錯了。 那十年很好,也值得,其中的時間只需要對當時的他有意義就夠了。 每個人都在不停地改變,時間也在不停流轉,過去的時間和人屬于過去,悉心收起就好。 雙方父母致辭后康佑登場致辭,下臺時到了新人扔手捧花環節,康佑被喊了一聲「大哥」下意識回頭,把手捧花接了個滿懷。 都知道康佑已經離婚數年,臺下一片善意的起哄聲和笑聲,康佑又被司儀塞了話筒說感言,他看看手里的花,笑道:“希望它靈驗。” 到座位的路上康佑把花枝上的蕾絲綁帶解開,坐下后把手里的花分出一半給任昭遠:“你想要的我做不到,但我自問能做到的已經是絕大多數人做不到的。昭遠,我不祝你得償所愿,只希望你能早點發現,能得到的合適要比烏托邦可貴太多。” 任昭遠沒爭辯,大方接過:“謝謝。” 送花接花是落座后才進行的,動作幅度不大,可周圍座位近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咳..”靳士炎低低清了清嗓子,悄悄瞥一眼垂眸看不出神情的譚錚,又看見趙原青臉色已經黑得不行,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難不成他們兩個鷸蚌相爭,便宜了康佑漁翁得利? 還是說,任昭遠早就已經和康佑定了? 靳士炎想到這兩天和譚錚聊起來時譚錚雖然沒有細說,但神態語氣中不難感覺出他和任昭遠多少有些進展。 那現在是什么情況? 任昭遠都給機會看表現?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幾邊都挑著? 他任昭遠是好,可譚錚也不是差的,真想找要什么樣的沒有。 如果譚錚愿意給那些喜歡他的一點好臉色,上趕著求的能從辦公室排到公司樓外。非得在個年紀大結過婚還廣撒網的人身上吊死不成? 儀式時間拖得有些長,因此略過流程中的休息時間直接去北廳用午餐。譚錚余光一直關注著任昭遠,看他隨著去餐桌旁入座才壓低聲音打斷靳士炎。 “他沒這樣過,別說了。” “都這樣了還沒..” “還有,”譚錚按著靳士炎肩膀讓他坐下,“我確實已經吊死在他身上了。” 靳士炎被他噎得說不出話,已經入座當著這么多人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憋著。 他這會兒對任昭遠意見大得很,可等到新人敬過酒,在正餐到餐后酒會過渡的間隙里遠遠看到趙原青和任昭遠一起站在南邊的觀景陽臺時,又恨鐵不成鋼地說譚錚不知道自己給自己創造機會。 “你喜歡了這么多年不知道說嗎?長嘴是干什么的?告訴他啊,把你這么多年為他做了什么全告訴他。” “我沒為他做過什么。況且,喜歡多少年這種事,他喜歡我才會感動,不然就是徒增反感。”譚錚看了看陽臺上的兩個人,收回視線說,“我一廂情愿,他不需要負責。” 譚錚看到趙原青離開才過去,可中途趙原青又回去和任昭遠說什么,譚錚便沒靠近。 兩個人看起來聊得不愉快,趙原青離開的時候看見站在遠處候著的譚錚,冷嗤一聲,在擦肩而過時諷道:“譚總可真是個癡情種。” 任昭遠一直背對站著,到譚錚過去也沒回頭。 譚錚就走到他身邊去,不作聲和他一起站著。 “我打算婚宴結束后和趙原青談一談,讓趙原青同意不再找你公司的麻煩。約你過來,原本是想問,如果趙原青愿意終止,你同不同意。” “同意,只要你想,哪怕趙原青不終止,我也同意。”譚錚說得輕易,像這是件多微不足道的簡單事,“你說原本是想問這個,那現在呢?” 任昭遠垂眼看自己搭在欄桿上的手,食指指側幾個月前的小劃傷早就消失了。 他還記得佟州莊園剛正式對外開放時,和佟州沒什么交集又一貫不太參加類似活動的譚錚去了,說正巧事情少想散散心。 地面有個氣球從小孩子手里脫離,搖搖晃晃地飄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