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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那時候可以跳級,他小學跳初中跳高考還提前一年參加,我這么大的時候他大學都要畢業了,就老拿這個嘲笑我,切,無恥!” 任昭遠驚訝之后就是恍然,側頭看譚錚:“原來你畢業這么早,難怪。” 他沒有具體說難怪什么,譚錚猜得到,也不用追問。 之前任昭遠就知道譚錚也是S大畢業,只是兩個人年齡差得多,想當然以為隔了許多屆。現在聊起來才知道譚錚入學的時候他居然還沒畢業,譚錚大一時他大四,兩個人的大學重合過一年。 任昭遠今年校慶的時候還回去做了演講,譚錚起初不知道任昭遠會回校,沒預留時間,等聽說的時候他在外面實地考察,事情都安排好了,沒能趕回來。 兩個人聊起今年的校慶,說到近幾年新設的人才基金,后來越聊越隨意。 隔了十來年,那時候的生活像被覆了一層又一層紗似的模糊,可真的說起來又好像清風一吹,輕巧撩起,露出曾經或許不甚完美卻無可替代的時光。 “我現在還記得當時為了安空調,幾個男生從頭蒙到腳跑到宿舍樓頂掛橫幅。” 譚錚接著他的話說:“驚動了一群老師去處理,聽說上樓的時候有人在樓道看著發消息報信,每到一層就一起喊「求空調」,喊完立刻閉嘴,聲音大得隔幾百米都能聽見。” 任昭遠忍不住笑起來:“是啊,我們這級畢業那年開始統一安裝,吹了幾年風扇臨走的時候工人去給宿舍的墻打孔,都氣壞了。” “聽說老師本來等著看學生們感謝學校的,結果學校官網下面全被畢業生的吐槽淹沒了。” 譚許清也跟著邊聽邊樂,叉了一塊鳳梨湊熱鬧:“還是現在好,我們初中宿舍就有空調了。” “說得像你初中住宿似的。”譚錚習慣性拆臺。 “我聽同學說的呀,”譚許清立刻反駁,“你說的那些還都是聽來的呢!” 譚錚一噎,譚許清立刻興奮了幾倍,像取得了什么重大勝利一樣眉飛色舞,又追著任昭遠問為什么會在S大讀化學又為什么會忽然出國學珠寶設計,明明兩個領域聽起來毫無干系。 “我很小就喜歡珠寶設計,不過那時候心里沒有這個概念,家里只覺得是愛玩的東西和大部分男生不一樣。后來知道珠寶設計之后,因為..”任昭遠停頓兩秒,“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所以選了看起來更正確的專業。” 譚許清托著臉安靜聽,譚錚在他對面坐著,神色格外認真。 任昭遠輕笑了下,繼續說:“讀了幾年之后發現,真正喜歡的東西耽擱多久都還是喜歡,被一位老師開導后決定換一條想走的路,于是出國去學了珠寶設計。” “從那時候開始學晚不晚?”譚許清問。 “說晚好像也對,畢竟推遲了幾年,不過我覺得不晚。只要能開始,什么時候都不晚。” “那,剛開始學會不會有一點吃力啊?” 任昭遠說得不快不慢,帶著閱歷使然的溫和氣度:“開始接觸的時候不止一點吃力,很難,專業知識和喜歡興趣不一樣,首先就要學會按捺表達欲,拋開所有理想的去全心接受看起來刻板、乏味又多得沒邊際的東西,會自我懷疑、會焦慮,但回過頭去想,其實每個過程都有它存在的意義..” 譚許清最開始還記著要給她哥和任老師創造二人空間,可聊著聊著就全忘了,忍不住想問更多、想聽更多。 后來還是譚錚在一點間隙里出聲打斷她,說時間不早了,讓譚許清快點收拾準備休息,他送任昭遠回去。 “任老師直接住下吧!我哥這里什么都有新的備用品,就住..” 譚錚皺起眉:“譚許清。” 譚許清當下就蔫了,老老實實站起來,嘴角還撇著。 任昭遠有些好笑地停下,哄小孩似的在譚許清頭上摸了摸:“我先走了,明天設計園見。” “嗯,明天見,”譚許清揮揮手,“任老師拜拜。” 任昭遠叫了車,沒讓譚錚送。他一個三十多的男人讓譚錚送倒把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自己留在家像什么話? 可剛進電梯要關的電梯門又開了,譚錚穿了出門的外衣,腳上還是居家鞋,在任昭遠開口前說:“我就送到樓下。” 任昭遠只能妥協:“好吧。” 譚錚遞出一個和他掌心差不多大的淺粉金屬盒子,說:“譚清做的小餅干,說明天口感就不好了。” 盒子上印著卡通動物,還有一個亮晶晶的蝴蝶結,在譚錚手里有種怪異的萌感。 任昭遠接過去,說:“替我謝謝她。” “嗯,不好吃扔掉就行,她之前做一次糊一次,還好意思騙我說是加了巧克力。” 任昭遠又笑起來,邊走邊說:“怪不得很多女生說想有個哥哥。” 雖然譚錚對譚許清不是那種百依百順地寵著哄著,還經常對嗆拆臺,但任昭遠看得出他們兄妹兩個感情很好,譚許清很依賴哥哥,譚錚也一直在為meimei的將來費心思。 “其實最開始關系挺差的,我從她出生就特別討厭她,”譚錚側頭看見任昭遠詫異的眼神,笑了笑,“真的,她懂事之后第一次叫我哥哥,叫完就拿玩具扔我,說我壞。小孩能感覺到別人對她的態度。” 任昭遠還是不太相信的表情,說:“看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