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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想過若是法海就此沉睡不醒了怎么辦,那他就要變成睡美人和尚的寡夫了。 還好沒有讓薛青擔(dān)憂太久。 嗯。 因為太久沒說過話,法海應(yīng)了一聲,但聲音還啞著。 但大手握上薛青的手,扣的更緊了些。 窗外的陽光正好,透過紙窗緩緩灑落溫暖的金光。 經(jīng)過紗質(zhì)的帷幔,在床榻上灑下漂亮的光影。 被褥凌亂隨意地放著,床單都因為動作褶皺。 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與另一只纖細骨感的玉手在淺灰色的床單上緊緊相扣。 在幾經(jīng)風(fēng)波后,他們終于在床榻上安心地擁抱。 第96章 盛強在傷口差不多后就向他們告辭了。 我得上路了。 一身緋衣的少年在門口告別。 面上還殘著病色未褪盡,但眉目間是從來都沒有減少過半分的少年意氣。 盛強自覺還有一番使命要做。 他還要去領(lǐng)略大好山河,如他父親說的那樣,不斷變強懲惡揚善,殺盡一切jian邪之人。 便也不再貪戀這屋宅之間。 不過靈隱寺的事情確實給他長了教訓(xùn),他以為自己帶的兄弟們妖多勢眾,便直直沖進了靈隱寺。 若不是法海和薛青來了,盛強可能還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被困在了靜玄施法而成的幻象中。 山高路遠,有緣再次相見。 張揚的紅衣少年難得學(xué)著凡人的禮數(shù)正經(jīng)的向他們行了個禮,便一轉(zhuǎn)身,踏入了茫茫的凡塵之中。 是日天朗氣清,惠風(fēng)和暢。 薛青與法海在院中侍弄著花草,打發(fā)時光。 花朵開的正好,隨著和風(fēng)在灑下的晶瑩水滴中慢慢擺動著自己的身姿。 哎呀,你澆的水多啦。 強烈的陽光更襯的薛青膚白唇紅,杏眸中的眼瞳泛著琉璃似的光彩。 他促狹地笑著法海,見法海一本正經(jīng)澆著水的模樣,便壞心眼的用手從勺中撥了水,潑到這和尚的身上。 法海也就這樣乖乖地受著,只是那鳳眸停在笑得好看的少年身上便移不開了。 明明是自己率先捉弄,但在法海的目光下,薛青又感到害羞來。 他伸著濕漉漉的手,踮著腳親昵地捂住法海的眼,感受到法海濃密的睫毛在他的手掌劃動。 癢癢的。 不準看我。 薛青蠻橫無理地威脅。 可任何一個被他這樣威脅的人,都會將這軟綿綿的話當(dāng)成一種甜蜜的撒嬌。 咳咳被迫圍觀的薛白似乎嗓子眼癢了,便若無其事地咳了一聲。 而薛青這才反應(yīng)過來薛白也在一邊似的,紅著臉將手放開了。 院中的花草是無雙的心愛之物,向來自己親手照顧不假以他人之手。 但今日他像是遇到了喜事,一早便急匆匆地出門了。 可是碰到了什么事? 薛青問在身邊的薛白。 今早無雙出門的時候喜氣洋洋,歡欣幾乎要溢出他那張臉。 還難得的盛裝打扮了一番。 要知道近幾日無雙忙著幫他們療傷的事情,都較原先素凈許多,所以顯得今日出門的盛裝格外讓人吃驚。 聽到薛青的問題,薛白笑了笑,眼角有幾分揶揄溢出。 還能是什么?薛白勾唇,不過是昔日情人邀約,他便滿心歡喜屁顛屁顛的去了。 她就知道無雙那狐貍嘴硬。 嘴上說著不在意什么,但行動上還不是怕自己把人家拖累,自以為冷酷地提了斷絕關(guān)系,但晚上還偷偷飲著酒睹物思人。 寧王與靜玄一死,原本一起聯(lián)合的天機閣便也不可能不受到影響。 三派本就是三足鼎立,互通有無,此時另兩個一滅,天機閣也因此元氣大傷。 天機閣閣主似乎借此也明白了些什么,將天機閣拋下,說要歸隱山林去了。 便不再管天機閣的事務(wù),自個逍遙。 少閣主曲有意執(zhí)掌天機閣,成為天機閣的閣主。 祝他如愿吧。 薛白拍拍衣服起身,不知何時落下的花在她潔白的裙擺擺動。 目光掃過連侍弄花草都要貼在一起的兩人,薛白心中是欣慰又無奈。 作為在場的局外人,她還是先告退一步為好。 薛青拿著瓷碗,正要往里走。 院門忽被人從門外叩了幾聲。 薛白腳步一頓,轉(zhuǎn)了個方向。 這么快就回來了? 她還以為無雙要敘舊敘的久一點呢。 薛白將白瓷碗先放置在木凳上,轉(zhuǎn)身去開門。 打開門正要嘲笑一下這么快返回的無雙,結(jié)果聲音在看到門后俊秀的藍衣書生時啞在了嗓中。 薛小姐。 許宣朝薛白頷首。 風(fēng)吹得兩人烏黑的發(fā)絲飄動,交織。 他們兩人對視著不說話。 薛青自覺此刻的氣氛不簡單,在探頭看到來者是誰后,他更是馬上起身回屋。 再等薛青出來時,手上已經(jīng)拿了兩頂冪籬。 他將冪籬遞給法海,兩人戴上,薛青就拉著法海朝門外走出去。 jiejie,我和法海先去城中一趟! 薛青說完便與法海出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