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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把這只小黃鳥壓到,薛青伸手將還在滿意蹭蹭的小黃鳥抓起來。 突然被抓住的啾啾:啾? 然后就被放到了床頭。 法海似乎察覺出了薛青此時因為過近的距離而僵直的身體,他從床上坐起身,看樣子要去地面上打坐。 發現法海意圖的薛青立馬轉過身,伸手扯住法海的衣袖。 因為動作有些急,本就又是比較滑的面料,薛青的衣袖幾乎快滑落到肩頭,露出一節手臂。 在月光下,更像是玉做成的一般,白rou隱隱透出瑩潤的光。 連垂落在肩頭的每根青絲都在流轉著好看的光澤。 即使是清冷的月輝都會對美人格外溫柔,輕柔的將黑發美人攏住。 明明面對的是向來冷硬的僧人,可抬起的那雙秋水似的杏眸中全是清純和依賴。 別走。月下的美人開口請求,柔軟的唇瓣輕啟,和我一起。 雖然面上不顯,但一層層的羞意從薛青心底漫上來。 掩蓋在被褥之下的圓潤腳趾悄悄蜷起,另一只手攥住了床單,在上面留下明顯的褶皺,顯示著他此時內心的不平靜。 他在干什么啊!!! 怎么就上手了!!! 薛青在心中瘋狂唾棄自己,然而少年人的心動如點燃蔓延的山火,正是烈火洶涌的時候,怎能輕易遮掩? 忍住心中羞意,見法海還沒有動作,薛青鍥而不舍地又扯了扯手中抓著的法海衣袖,示意法海過來。 高大俊美的僧人順著他的力道倒回到了床上。 重新容納兩個成年人的小床再次變得擁擠。 為了騰出更多的空間,兩人都側躺著。 法海背對著薛青。 哪怕在漆黑的夜中,他也能看清薛青的面容。 前面輕聲的懇求就像撞在了心中。 寂夜無聲,而兩心相同。 兩人就這樣一同側著,沉默了一會,法海聽到薛青悶悶的聲音。 今天晚上不想變成蛇形。 如同帶著小小埋怨的撒嬌。 他的聲音輕輕,被壓得低低的。 可是吐息卻如此溫熱,就像靠在身后,燙到了皮膚。 嗯。 法海應聲。 無論薛青說什么,法海總是會回應。 因為背對著的姿勢,薛青只能看到眼前人寬闊的肩膀,小山一樣的沉默佇立在那。 所以,他沒看到因為他的話男人微動的喉結。 說完這句話薛青又不知說什么了。 心還在激烈著躍動。 因為心中這點隱秘的心思,薛青現在還無比清醒,毫無睡意。 而且 哪怕是此時,他也還想再離法海近一點,可是光前面扯住法海的衣袖不讓他走就已經花光了他積攢而久的全部勇氣。 不知過了多久,連窗外傳來的蟬鳴和蛙聲都變得安靜。 而薛青的心跳聲依舊未停歇。 在輕輕的呼吸中,薛青屏住自己的呼吸,他偷偷往前挪了一點又一點。 直到腿貼上了貼,手抵上了背,薛青才停住再往前的動作。 而僅僅這一點觸碰,都已經讓他感受到了極大的滿足。 輾轉難側的薛青終于安心地閉上了眼。 只有被放到床頭還鍥而不舍跳回床上的啾啾擠在薛青脫下的外衫邊。 感受到冰涼堅硬的玉佩,啾啾好奇地湊著鳥嘴戳了幾下。 這一碰,玉佩就發出了熒熒的光,把小黃鳥嚇得差點蹦到已經睡著的薛青面上。 直到那光慢慢消下來,啾啾才試探性地湊過來,再次戳了幾下玉佩。 不過這一次玉佩沒有再次發光,啾啾戳了幾下自覺無趣,便躲起來去睡了。 薛青這一覺睡得很沉。 他確信自己又做夢了。 眼前是一片蔥郁的竹林,一切都如此真實。 可是薛青卻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夢中。 他正在竹林中的一條小道中,站在原地環顧四周后,薛青決定沿著小道往前走。 往前走了幾步后,眼前的視野豁然開闊起來。 是一個藏在林中的小院子。 看樣子是被精心布置過的,除了菜圃,還專門開了幾塊地來種花。 在陽光下,一朵朵鮮艷的花長勢喜人,被風吹得搖晃的花瓣就像在和薛青這個拜訪者打著招呼。 院中還有一個秋千,一晃一晃的。 意識指引著薛青進入這個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小院子,可是理智告訴薛青這樣不請自來是不行的。 在薛青躊躇著是否要敲門之時,院中木屋的門驀地開了。 從中走出一個少年人,身形纖細清雋,就像竹林的青竹一樣修長挺直,且富含著朝氣。 薛青看不清這人的臉,但卻無端讓他覺得熟悉。 哪怕看不清少年的臉,薛青也能察覺到少年似乎此時心情不錯,隨著輕松的步伐而翩飛的衣擺彰顯著他此刻的愉悅。 他給院中的菜和花都澆灌了水。 薛青試著和少年打招呼。 但是他發現,少年似乎看不到他也聽不到他? 不死心的薛青試圖敲一敲院口的柵欄引起注意,但是他的手剛碰到木樁,就直接穿了過去。 穿了過去?! 所以他現在是游魂狀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