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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眼微彎,眉目飛揚。 如同一陣帶著青草味的清風,拂過便讓人感到沁人心脾。 薛青朝著看過來的少年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站在了法海的身邊。 一熱一冷,氣質截然不同的兩人站在一起倒有種奇異的相稱相融。 仿若本就該渾然一體。 你們認識? 少年見兩人盡管只是簡單靠在一起,哪怕沒做什么動作就自然而然地透出旁人所不能打擾的親昵來。 所以也不奇怪少年會問這個。 不過話一出口,少年又盯著薛青,補充問題:他是你兄長? 薛青正不知怎么介紹自己和法海的關系,聽到少年這話,便直接順勢而下。 為了增強可信度,他熟稔地挽住法海的手臂,答道:沒錯,這是我哥哥~哦~少年表示他懂了,還重復了一遍薛青的介紹,原來他是你哥哥啊。 哥哥 薛青下意識地偏頭,發現法海也正好偏過來,目光正好落在他臉上。 向來冷冽的眸光中帶了一點柔和的笑意,如春光化冰,直擊心靈。 在這似乎不經意就會黏的分不開的目光中,薛青努力移開眼,雪白的耳根卻染上嫣紅,泄露一點他此刻的心緒。 見慣了這和尚冷面的模樣,看到他微勾起唇角,有一點笑意的時候,有點也太犯規了。 不過,被少年這么再次一重復,薛青現在才想起來哥哥這個稱呼。 似乎有些熟悉。 還是令人臉紅羞恥的熟悉。 這么一想便如脫韁野馬一般止不住往奇怪的方向想去,薛青趕緊打住。 突然覺得被自己抓在懷中的健壯手臂發起了燙。 薛青若無其事地松開了手,假裝無事發生。 法海好像也不在意薛青的動作,只是不同他表面的平靜,垂在身側的手收緊了些,仿若在貪戀著什么。 所以我們兄弟兩來到此地,不知有無緣分見一見這鳳神祭祀大典? 薛青微微歪了歪頭,問少年。 可否讓我們兄弟倆借借住幾日?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們兄弟二人定全力幫助。 薛青這副模樣讓人生不起一點戒心。 嗯 少年轉了轉眼珠子,思考一番。 最終他還是說道:好吧,我家中還有空房。不過我得問下我祖父祖母,我和他們住在一起。 看樣子有戲。 薛青面上的笑容更真誠了,他將手伸出,勞煩小友帶路。 少年帶著薛青和法海去了他的家。 是在村子最里頭的一間泥瓦房。 青磚黛瓦,還有一個柵欄圍成的小園子。 雖然房屋簡陋,但瞧著就收拾的十分整潔,菜園里的綠油油的蔬菜也長勢頗好,水靈靈的。 他們剛走近就聞到飯菜的香味。 院子的空地上擺著一張小方桌,上頭已經擺好了一些菜肴。 有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兒正靠在椅子上扇著蒲扇。 少年隔著柵欄喊道:祖父! 老翁轉過頭,目光落在少年臟兮兮的臉上,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搖著扇子罵罵咧咧地過來:你這小兔崽子,怎么又玩的一身泥! 他走到少年身邊作勢就要去揪少年耳朵,但馬上就被少年靈活的躲開了。 先別打我! 少年像個靈活的猴一樣竄到了法海和薛青的身后,和老翁說道:這兩位是想參加鳳神祭祀的外鄉人,想在我們家中借住幾日。 見老人看過來,薛青趕緊笑著又解釋了一遍他們的來意,瞧著人畜無害。 盯了薛青和法海幾秒后,大約是此地村民本就淳樸,或者是法海薛青瞧著不像是壞人。 老翁松口了,讓薛青和法海進院子。 老人家很淳樸熱情,從屋內搬了兩根凳子放在桌前,招呼著薛青法海坐下一起用飯。 今兒怎么來客人了? 從屋中走出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奶奶,手中端著一盤菜,將菜放到桌上。 她和薛青法海兩人打了個招呼。 一邊的少年洗完手和臉也跑回來了,這下人全齊了。 老翁和老嫗讓薛青法海叫他們陳大伯和陳大娘便可,而少年名字就草率許多。 我叫 少年黑臉透紅,有些羞澀,二蛋。 察覺到了少年突然的忸怩,薛青唇角翹了翹,杏眼彎彎,直視著少年夸道:你好呀二蛋,很可愛的名字。 聽到薛青的話,少年對著薛青笑出了兩顆尖尖的虎牙。 陳大伯陳大娘見兩人相處的這么融洽,不禁也樂呵呵的。 二蛋在同村中沒有什么同齡人,都是獨自自己到處消遣打發時光。 整天就在村口玩泥巴。 陳大娘都怕自己的孫子太孤僻,此時見到二蛋和薛青相聊甚歡,淳樸的陳大娘和陳大伯都不禁感到高興。 四人其樂融融,只有一人至始至終冷著面。 法海安靜地坐著,就像一座冰封的雕像。 或許本來就習慣他冷著一張臉,連薛青都沒注意到法海這邊更低沉的氣壓,只繼續和他們談笑著。 --